傅辟榕那一脸又怒又憋的神情使得看着的凌敬也跟着怒起来,他不耐烦的说道:
“哎呀,宰相你有话你就直说,你别吞吞吐吐,看得寡人耐心都没了。”
傅辟榕见凌敬怒着催他说,他便也不再遮遮掩掩的说道:
“陛下还是请太子过来让他自己给陛下解释吧。”
“请太子过来?”凌敬讶异:“难道宰相你之所以这么气急败坏的是因为太子?”
“太子他……唉~真是气死我了~~”
傅辟榕一拍大腿还是没把话说清楚,凌敬也急了,他干脆让人把凌世恒叫来问个究竟。
凌世恒大概是早就在外面候着了,所以他很快就来到了凌敬面前规规矩矩的跪着。
凌敬看着一脸坦坦荡荡的儿子,他故作板着脸问道:
“太子,你可是干了什么不得当的事惹恼了宰相?”
凌世恒看了看还在气头上的傅辟榕,然后才对凌敬大大方方的坦白道:
“父皇,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昨夜喝多了酒导致今日睡晚了没来得及离开被宰相看见了,所有宰相就生气了。”
“你喝酒睡晚了关宰相什么事……也不对,你睡晚了宰相怎么会看见?”
凌敬听得一头雾水,凌世恒哼唧一下有些难为情的说:
“那是因为昨夜我睡在蜜霜的床上了。”
“什么?你~你~你说你睡在哪?”
凌敬哗一下站起来指着凌世恒满脸的不可置信。
“我昨儿夜里喝了点酒,我可能是太想蜜霜了,所以不知不觉就去找她。等我醒来刚想离开就被宰相撞见了……总之,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了。”
凌世恒坦荡得大有爱咋爱地,他好像完全不觉得他闹出了多大的动静一样。
凌敬听完,轮到他脸上红一阵黑一阵,他缓了好半会终究压不住怒火一拍桌面怒骂道:
“你这个混账,你和蜜霜大婚前九十九天不能见面难道你不知道吗?”
“父皇,你别生气嘛,我那不是喝醉了不得已才发生这种失误的嘛。”
“你……你堂堂一个太子,你说你干的这叫什么事啊?你是要气死你父皇不成?”
“父皇,这真不怪我,你让我九十九天不能见蜜霜,我是愿意忍受这不人道的相思之苦。可是我喝了酒……。”
“你给寡人闭嘴,你现在找什么借口都是推脱之词,寡人也懒得听你辩解,回头寡人再收拾你。”
凌敬那孺子不可教的失望神情让人看着简直入目八分,他“无奈”训完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又看着傅辟榕愧色一片说道:
“宰相,太子肆意妄为不但坏了规矩,情理上来说多少还损了你宝贝闺女清誉。说实话,寡人现在恨不得抽太子一顿鞭子。可是想想,严格来说太子和蜜霜本来就是光明正大的伴侣,只是还没大婚太子就在蜜霜闺房过夜确实不妥。可事已至此,我们与其生气责骂他们不如看看怎么解决更妥当些,免得让天下百姓笑话,宰相觉得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凌敬话里的意思听着像是指责了太子的不对,可是话锋一转又在为太子找借口避开责任。
傅辟榕可能是有气也拿太子没辙,加上人家太子的皇帝爹都拐着弯为儿子开脱,他一个做人臣子的哪敢真的死揪着太子的错不放,他只能顺着皇帝的意思从命道:
“既然陛下如此说,臣自当听从。只是太子醉酒睡在我家女儿床上,臣这一大早亲眼看见自己还没有大婚的女儿闺房里躺着个男人,我这老脸……!!”
“明白~明白~寡人岂能不懂宰相的心情,要换做寡人赶上这种事,寡人八成比宰相还要恼火。不过看在太子就算酒醉肆意也没搞错对象的份上,这事我们就睁只眼闭只眼算了吧?”
“陛下,臣可以睁只眼闭只眼,可是太子在大婚前见了新娘的面,这是坏了天象、会不吉祥的。”
傅辟榕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好像他多少还是有点揪着不放的意思。
“这……?”凌敬也面露难色,他放低身段说:“太子确实坏了祖宗的规矩有违天象……那宰相觉得应该怎么处理才合适呢?”
“这个臣也没有头绪,太子大婚事关国运,臣认为请天象师来算算该如何破解会更好一些。”
傅辟榕的建议得到了凌敬的赞同,因此天象师很快就被请来了。
天象师听说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他有一会的沉思不语,大家只见他又是闭眼又是掐指,像是在算什么一样。
大概过了半刻钟,国师才对着凌敬恭敬的说道:
“陛下,臣不得不说,一个月后本该是太子大婚最佳的日子。可如今太子动了那个吉日的运势,那便不适合了。不过也不是不能化解这个劫。按规矩,太子在大婚之前与未来的太子妃打了照面,这大婚本就不能按选好的日子举行,而是要在三日之内完成大婚,否则就会有损大吉……好在臣算了算,三日后正好是天地相通的大灵佳期,陛下只要让太子在三日后完成大婚,我们盛泽的国运就不会被破坏。”
有了天象师的一番破解之道,凌敬大喜,他立刻下旨三日后举行太子的大婚,并且“恭请”四路藩王一同见证太子成婚。
原本要请旨离开京城的虞兮伯在莫名之中见证了这么一波是戏又不是戏的突发状况。
他拿蛮夷入侵当借口,凌敬却借着“龙颜大悦”之时安抚他不要担心那些蛮夷的小打小闹,他会下旨调派军队支援北域抵御蛮夷确保北域百姓不受更多的侵害。
如此一来,太子大婚就在三日后,皇帝盛请各路藩王参加,这么近的日子,有哪个藩王敢拒绝?
同样的,虞兮伯就算知道太子提前大婚明显有猫腻,他也只能当做不知而假意乐于留下庆祝太子大婚。
就这样,太子三日后和傅蜜霜大婚的突发变动一下子就把京城上下都轰动了。
这个突发变动却没有影响贺兰鹰继续安排一众家属速速离京。
因此,除了贺兰鹰和贺兰展鸿父子还有待嫁的贺兰佳容之外,其他人都忙于收拾东西。
东王妃忙着指挥众人做好准备,并且一一过问清楚就怕有什么疏漏。
结果还真有让她不满的事发生,原因是个个都忙着回程的准备,只有浅优屋里一点收拾行李的动静都没有。
浅优不但没像别人一样做好离京的准备,她连人都不在房里。
东王妃一问才知道原来是瑾王府的世子凌文熙把浅优夫妇请走了,说是瑾王爷夫妇请浅优一家临走前去一趟瑾王府做一回客。
浅优自从有了瑾王府表小姐的身份,贺兰家已经没人敢对她颐指气使了。
但这是因为还在瑾王府的眼皮底下,等回到东域就不知是什么光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