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同温别宴来纠缠他这件事,他儿子的身份注定他无法妥善的将这件事处理好。
因为他不甘心如温别宴所愿,但又不想被温别宴拿捏住,让身边的亲人憋屈。
于是,他把温别宴找他的事告诉了妻子。
他的妻子很有手腕和魄力,在温许直接表明自己的态度之后,温别宴再纠缠上来,她自然有的是力气和手段教训温别宴。
温别宴压根儿都没机会见到温许,被温许的妻子教训了几次,就老实了。
毕竟人家对他可没有什么旧情,又有钱有势的,想要整死他太容易不过了。
这时候温别宴倒是知道好歹,不去惹自己惹不起的人了。
他现在也知道了,温许别说对他还有什么亲情,是根本连法律义务都不想尽。
而且温许的理由还正当的很,他都吃软饭了,他哪来的钱给温别宴养老?
用自己老婆赚的钱去养渣爹?他又不是温别宴,哪里有那么厚颜无耻啊?
反正这个爹他养不起,温别宴自己赚钱养自己去吧。
温别宴,“……”
两座靠山都不鸟自己,温别宴彻底迷茫了,早知道这样还不如继续坐牢,至少吃穿不愁。
温别宴坐在路边,跟要饭的乞丐一样只能接受别人施舍过活的时候,也无数次的问自己,他前半生的人生都好好的,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走下坡路的?
对,是雪青出现以后,是雪青勾引他,导致他妻离子散以后。
都是因为雪青,这个女人就是来毁掉他的人生的,他当初却把这当成了真爱不顾一切飞蛾扑火,最后一无所有。
温别宴永远不会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永远都会觉得自己过得不好,是旁人造成的。
在一败涂地后,他恨雪青,恨的那么理所当然,就跟当初恨顾陌和温许阻碍他跟真爱在一起一样。
如果雪青此刻在他面前,他一定会狠狠的掐死这个罪魁祸首!
而雪青此刻在哪里呢?
雪青其实也被放出来了。
因为她的长生不老之身已经被破解了,她现在就是个跟温别宴差不多年纪的老太婆。
这就不得不提到顾家的研究成果了,对于没有吃过太岁肉的普通人而言,太岁药能够帮助他们终结疾病,改善体质。
但是对于吃过太岁肉的罗殇王和雪青,再吃太岁药,却能化解他们体内的太岁肉,让他们结束长生变成普通人。
在发现已经无法从他们身上研究出超出时代认知的东西后,国家果断给他们吃了太岁药。
毕竟谁也不知道,他们一直活下去,一直长生,将会给未来的世界造成怎样的危害。
因为这两个人,都是没有三观底线的啊,他们造成的破坏力已经远远超出了所拥有的研究价值了。
于是,两人变成了普通人,又被关押了几年,国家继续从他们身上榨取研究价值。
连历史学家们都被请来,目的就是通过他们了解那个时代的一些历史真相。
直到最后他们完全没价值了,国家也没有那闲工夫养着,也不可能把人杀了,于是就把人放了。
但他们身上都被植入了监视装置,他们虽然重见天日,一举一动仍旧在国家的监控范围之内。
一旦他们身上发生什么异样或者是再做出伤天害理的事,这一次,国家必定不会再放过他们。
顾陌在得知雪青和罗殇王都被放出来后,立刻就做了一件好事——把雪青被放出来的消息透露给了温别宴。
不是真爱吗?不是想要白头偕老相守一生吗?现在这不就是他们的机会吗?
顾陌不是喜欢拆散人家真爱的人,所以她选择了成全,让他们实现相爱到老的愿望。
温别宴自然是毫不犹豫的就去找雪青了,然后就把自己的不甘、愤恨全部发泄在了雪青身上。
他纠缠着雪青,控制着雪青,折磨着雪青,雪青想逃都逃不了。
雪青终于彻彻底底的相信,温别宴根本就不是万晟大将军,如万晟大将军那样光风霁月磊落坦荡的男人,即便是深处淤泥,也不可能会这么对她的。
以前她遇到过的那些男人不是,温别宴也不是。
谁都不是万晟大将军,万晟大将军早在千年前就死了。
是她太肤浅了,一直以来追求的不过是一张和万晟大将军相似的脸而已。
可她知道的太迟了,她已经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失去了长生不老之身,失去了一切,什么都没有了。
她的人生,将在这一世彻底结束。
雪青不恨吗?她也恨,她恨所有造成她现在处境的罪魁祸首,可她的恨无济于事。
她现在连温别宴都奈何不了,她只能绝望的等待又不甘的在折磨中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双方没有了往日的恩爱缠绵,曾经许下的白头偕老的誓言也成了笑话,如今只剩下互相怨恨和互相折磨。
这时候雪青竟觉得,被温别宴折磨的生不如死,还不如去找罗殇王。
至少罗殇王爱了她千年,不会这么对她,说不定会看在他们的长生已经结束,彼此都只有十几二十几年光阴的份上,善待她。
于是雪青就去找罗殇王了。
罗殇王现在同样是个老头子,他已经失去了帝王的霸气和对雪青的偏爱。
平心而论,罗殇王爱的是雪青吗?
其实他爱的是得不到的感觉,但他被抓前已经得到过雪青了。
而且他也认为,他是因为雪青才落到这个地步的,为了追逐爱情他失去了所有,最后竟然觉得千年的追逐不过如此。
雪青和那些普通女人又有什么区别呢?什么区别都没有。
所以,他不可能再接纳雪青、善待雪青,他只想离雪青远远地。
顾陌知道他们三人的选择时候,也觉得挺好笑的。
牺牲别人的时候,恨不得牺牲更多,来证明他们的爱情有多可歌可泣。
一旦他们的爱情牺牲的是他们自己,他们就不爱了。
原来爱情这个东西,这么善变,这么可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