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一个都不会放过
下午，云姜靠在软榻上歇息，刚刚睡着一会儿就被红袖摇醒了。
“红袖，出什么事了？”
云姜睡醒惺忪睁开了眼睛。
“王爷刚刚进宫了。”红袖话音刚落，云姜马上坐了起来，他的身子根本就不能乱走，是不是不要命了。
“宫里出了什么事？”
能让萧裕这般不顾及身体，一定是出了大事。
红袖如实禀报道，“端王妃两个孩子都落水了，小郡主救回来了，世子没了。”
“什么！”
听到这个消息，云姜都被吓了一大跳，萧景都被废了，怎还会对两个孩子下这样的狠手。
齐王他们也真不是人！
“还有没有别的事情？”
萧裕和沈慧姝并没有交集，云姜知道萧裕不会为了这件事不顾及自己的身子赶到宫里。
“当时贤嫔在一旁，现在宫里怀疑是贤嫔把两个孩子推下水的。”
闻言云姜脸色瞬间沉了下去，难怪萧裕会这么着急。
细细想来，她又觉得这事透着古怪，贤嫔性子宽厚，不可能会做这样的事情，一定是被人陷害了。
这事最大的嫌疑人便是德妃，萧翊如今投靠齐王，德妃怎么会忽然陷害自己人。
“紫兰，你帮我把披风拿过来。”
云姜决定亲自进宫一趟，贤嫔对她一直很不错，她的事情她不能坐视不管。
“小姐，我和你一起去。”
虽然红袖不知道她们为何那么关心这事，还是决定陪着云姜一起入宫。
云姜点点头，很快就带着红袖入了宫。
此时贤嫔已经被送进了慎刑司，萧裕因身子不适在瑶华宫歇息，云姜独自去慎刑司看贤嫔。
她关押在萧淑宁住过的那间牢房里，玉荷刚刚被人拖走了，惊魂未定的贤嫔看到云姜，一下子愣住了。
她怎么会来这里！
贤嫔快步走到栏杆前面，“姜儿，你来这里做什么？”
“贤嫔娘娘，我知道这事与你无关，到底出了什么事？娘娘细细与我说来，我会竭尽所能帮娘娘洗脱冤屈。”
听了这话，贤嫔特别感动，她没想到云姜不但相信她，还愿意帮她，她双手抓住了栏杆，“谢谢你，好孩子，这事你不要掺和，免得连累了你。”
“这也是睿王的意思，他很担心娘娘。”
贤嫔愣了愣，一下子也摸不准云姜到底知道多少事情，不敢再多言。
云姜知道贤嫔再想什么，主动道，“我什么都知道了，不仅知道现在的赵王根本就不是赵王，还知道真正的五郎是睿王，娘娘，我此番过来不能逗留太久，咱们说正事要紧！”
虽然心中还有一大堆疑问，但此刻不是说这些事情的时候，贤嫔没有再问，把事情来龙去脉和云姜说了一遍。
云姜微微有些诧异，没想到贤嫔卷入这件事纯属偶然，她就说，现在后宫不会有人故意陷害贤嫔。
“娘娘看清楚那个太监的模样了吗？”
云姜继续问。
贤嫔迟疑了一下才摇头，“隔的太远了，没有看清楚。”
云姜总觉得贤嫔的反应有些不对劲，像是没有说实话，再一细想又觉得贤嫔没有说谎的理由，暂时压下了心中的疑惑。
“现在对娘娘最不利的地方是小郡主说她顾着弟弟什么都没看见。”
“小郡主当时回了头，可能没有看清楚那个人的长相，但肯定知道那是个太监，小郡主还小，会这样说估计是被吓到了。”
云姜默不作声，心中大概有数了，她还得去一趟云水轩。
“姜儿，德妃和齐王要害皇后娘娘，想借着这个由头让赵王回来奔丧，德妃本找我对皇后娘娘下手，如今我出了事，她们必定还会再动手，你们要小心些，可别被他们利用了。”
贤嫔忧心忡忡叮嘱云姜。
云姜点了点头，“娘娘放心，我们会小心，娘娘也要保重身子，我会想法子还娘娘清白。”
“没有法子也没关系，只要你们平安就好，你转告睿王，就说我没事，让他安心。”
两人又说了几句，云姜在宫人的催促下离开了慎刑司。
从慎刑司出来，云姜直接去了云水轩。一进院子就看到房门开着，沈慧姝坐在凳子上，怀中抱着萧澄，小小的身子早就凉透了，她却怎么都不愿意松手，只当他睡着了。
小郡主萧姗一直坐在旁边哭，双眼肿的像核桃一样，沈慧姝无知无觉，没有人知道她这会再想什么。
“王妃，你先松开手，世子已经……”
后面的话腊梅怎么都说不下去，她知道这事对沈慧姝的打击很大。
“澄儿睡着了，别吵他。”
“母妃，你打我吧！是我没有看好弟弟，也没有救他上来，都是我的错。”
萧姗晃着沈慧姝的手臂。
沈慧姝摸了摸萧姗的头，语气异常温柔，“姗儿，这事不怪你，弟弟只是睡着了，咱们不要吵他睡觉。”
“母妃，你不要这样，我害怕，母妃……”
萧姗声音稚嫩，泣不成声。
“三嫂。”见到这样的情形，云姜心里面也难受，唤了一声沈慧姝。
沈慧姝木然的抬起头，看到云姜，她也没有动，只是面无表情道，“六弟妹，我再哄澄儿睡觉，你先坐。”
云姜看到了躺在沈慧姝怀中的萧澄，小小人儿脸色惨白，双目紧闭，这个孩子几番死里逃生，这一次还是没有逃过一劫。
只看了一眼，云姜就移开了目光。
看到沈慧姝这样，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就这样沉默着。
这时候有宫人过来了，再一次提醒沈慧姝该让孩子入棺了。
这一次沈慧姝没有大闹，抱着孩子站了起来，亲了亲萧澄的额头，才小心翼翼把孩子交给了宫人。
一转身就红了眼眶，她擦去眼泪，谁知眼泪却越擦越多，终于失声痛哭起来，萧姗看着自己的母亲哭了，抱着沈慧姝大哭。
云姜一直站在一旁，没有出声，直到沈慧姝彻底平静了下来。
她遣退了房间里的宫人，让人把萧姗也带了下去，这才开口道，“六弟妹，你还有什么事情就说吧！”
“三嫂节哀，如今害世子的凶手还逍遥法外，贤嫔并不是凶手。”
云姜没有拐弯抹角，直接说明了来意。
沈慧姝眼睛又红又肿，声音也有些嘶哑，眼中有浓浓的恨意，“赵王早就投靠了齐王，她们都是齐王的人，她恰好出现在那里，怕是和她也脱不了干系，这一帮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云姜知道她没有猜错，小郡主会这样说是沈慧姝授意的。
“三嫂，贤嫔并没有投靠德妃，赵王做的那些事情和她并无干系。”
“她们是母子，怎会没有关系，六弟妹，我知道你从前和贤嫔关系不错，你不必来替她求情，刚刚就和你说了，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说这话的时候沈慧姝眼中的恨意如同一团火焰，仿佛要毁灭一切，这样的眼神云姜再熟悉不过，她没有再劝，她知道这个时候无论她说什么都是徒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