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间操下了大雨,不用去操场。
学校通过广播批评了高二六班的谢凌飞,说他不遵守纪律,影响校容校貌,恶意殴打同学,推搡老师,给予记过处分,望以后能改正恶习,尊师重德。
说到“影响校容校貌”时,几乎大家都忍不住笑。
稍微知道一点内情的都清楚,谢凌飞昨天下午冲去保健室时没有穿裤子,等于是**奔状态。
“哈哈哈哈,笑死人了……”
走道上有个男生笑了一半,被用力勒住了脖子,差一点喘不上气。
“谁他么敢再笑一下?”
从教务处回来的谢凌飞把之前在走廊狂笑的男生拽进六班,摔在地上,狠狠踩了一脚。
谁还敢笑?大家面面相觑,紧张兮兮。
“飞……飞哥,这……这事不怪我啊,”地上的男生痛苦地捂着肚子,“害你的人是那个插班生,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才是……”
“少给我在这废话!”
谢凌飞又踹了那人一脚,“需要你提醒我吗?不看看自己是什么玩意儿?爬起来滚蛋。”
“是是是。”男生急忙站起身,出了教室。
随着后门被关上,室内安静到了极点,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显得窗外的雨声格外清晰。
大家顺着谢凌飞的视线,把目光全集中在仍坐在窗边低头看书的女孩身上。
似完全没听见周围的动静,南樱草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怡然自得地随意翻看着书本。
嘴里似乎哼着歌,给人的感觉像个小精灵。
摇头晃脑的小动作活泼可爱,古灵精怪,和班上紧张的气氛格格不入……
谢凌飞瞪着她不转眼地看,又恨又惧。
别人不清楚,但他十分肯定自己看见的情景。
不仅仅是看见,他身上每个细胞都清晰地感觉到了痛楚!当时这个南樱草分明拿刀抵着自己的胸口,还硬生生扎了进去。
究竟是什么情况?
他看见血把校服都染红了,为什么后来衣服上一点血迹都没有?就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是他自己太累了,出现了幻觉?
还是说这个南樱草在他的身上偷偷使了什么古怪?
谢凌飞正打算抓她问个清楚,上课铃声突然响起,他不得不先回到自己座位。
为了颜面,一脸痞气的男生还故意大声地哼道:“算她运气好,待会下课再好好教训她!”
然而等到了第三节下课,他又迟迟没有动作。
心里莫名其妙发毛。
整个上午,他都心不在焉的。
目光时不时瞥向南樱草,脑海里不断闪现出她黑得完全没有焦距的眼睛,被她阴冷的眼神扫过,就像被蛇爬过,瘆得人心慌。
“阿飞,待会一下课,咱们就抓住那个丫头……”
几个混在一起的好兄弟们帮他出主意,“直接把人拽到音乐教室怎么样?那里隔得远,她再吵再闹,都不会有人听得见。”
“哈哈哈哈,我们得好好教教她做人的道理。”
“对了,必须把瘟猪也一起抓走,让瘟猪出面教训她,想想就有趣。”
“如果出了什么意外,有人把事儿捅了出去,老师找来了,我们也可以一口咬定打南樱草的家伙是秦稳,咱们其他人全都是去劝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