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其他舍友睡醒前半个小时前,林小锦被自己手机的振动声吵醒了。
电话是她妈妈打来的。
接通后,第一句话不是她妈妈说的,而是和她家讨债的那帮人。
“今天你如果再不还钱,”男人声音凶狠地威慑道,“我就剁掉你妈妈的一只手!”
杂音中夹杂着她妈妈的哭喊,“小锦,你别管妈妈,你好好待在学校……”
“啊——”女人尖锐的惨叫。
混合着男人悍戾的叫骂和器物摔碎的声音,“逞能是吧?让你废话这么多,看我不揍死你……”
林小锦吓得手不住地发抖,连声音都是抖的,“我还钱,我马上还钱给你们,别、别打我妈妈啊。”
从传音筒隐约传来她妈妈的警告,断断续续,含糊不清,“不要回家……在啊学……学校安全。”
“臭婆娘,我看你是真的皮厚!”
又是几个闷棍,林小锦妈妈直接晕了。
对方把照片发给林小锦,“不还钱,我就把你妈妈的手和脚用快递寄给你,你想清楚了。”
手一软,手机差点掉落在地。
还钱?怎么还钱?她哪里有钱啊?
平时挣的那一点工资,扣掉每天吃饭的,还有学校平时的各种费用,她省吃俭用也才存了几百。
脑海中突然闪过南樱草把钱丢桌上的画面……
林小锦慌忙抹掉眼泪,匆匆忙忙回到宿舍,看见其他人都还在睡觉。
钱……
她在南樱草书桌上翻找。
来来回回找了几遍,只有昨天的两千多。
前天晚上的两万呢?怎么不见了?
气恼地看了眼还在床上睡觉的南樱草,林小锦咬了咬牙,把2155一分不剩全部拿走。
冲回家里,她看见地上一片狼藉。
妈妈晕在一堆被砸烂的碎屑上,不省人事。
“妈,你怎么样了?”林小锦眼泪汪汪,跑上前,急忙去扶她,“你醒一醒啊,你不要吓我。”
“小锦,你这个傻孩子……”
她妈妈迷迷糊糊睁开眼,又哭又骂,“让你待在学校别回来,你回来干什么?你干嘛回来啊。”
几个男人叼着烟,一脸不耐烦地看着她们。
“喂,别在那儿母女情深了!”其中一个人把烟蒂随手丢地上,“说说,带了多少钱过来?”
林小锦把从南樱草那儿偷来的,以及自己平时存下来的钱全部交给他。
“暂时只有这些,其他的我……”
“这么丁点,你当我们兄弟是讨饭的啊?”
话语最后,对方勃然大怒,“你爸欠我们二十万,你拿两千多还我们?你搞笑呢吧?”
他一棍子甩在墙壁上,“把我们当猴耍吗?”
“砰”的巨大响声让林小锦整个人吓懵了。
她和她妈妈两个人紧紧抱着对方,不知所措。
“我妈妈身体不好,干不了什么工作,我又还在读书。我们家真的没有钱了,当初大部分也还给你们了啊,你就放过我们吧……”
“别和我们说这些有的没的,我们只要钱!”
一脸凶相的男人怒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没钱你们就去卖肾脏,卖心脏,随便你们卖什么!”
“这里是五万现金,”一个悦耳的女音响起,“我先帮她还的,剩下的,麻烦再给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