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闷哼……
小樱草的小脑壳硬得很,又恰好撞上了他的鼻梁骨,说不疼是假的。
不过明明疼得厉害,白念深眉间却只有一点轻微的皱褶,似湖里荡漾的余波。
“撞着你了?”女孩忙问。
“没事。”说完,手下意识捂着鼻子……
“很痛吗?”南樱草手撑着地,坐起身后,一不说二不休,非要扳开他的手,“我看看。”
他不太习惯她忽然靠这么近,神情有点儿像被人调戏的小媳妇,“我真的没事。”
见狐狸哥哥一而再地躲,小丫头不乐意起来,鼓着嘴,死活要瞧,“你让我看看嘛。”
不一会儿,两个人姿势完全颠倒。
白念深被迫坐在地上,而小草儿则整个人趴在他的身上,想看清楚他的鼻子。
这小丫头……实在是……
她像只小壁虎,而他成了墙。
南樱草整个人都贴在白念深身上。
原本因为被海水浸泡,他浑身都冷冰冰的,可现在竟然莫名变得有些烫了。
没多久,连脸都浮现出透明的红。
“你能不能稍微……自重点?”
“我不重啊。”她只当听不懂他的话,小手一个用力,终于把他的大手移开了。
然后,“扑哧”一声,南樱草“咯咯”笑了。
“哈哈哈哈哈,”笑声越来越放肆,她指着他的鼻子,“好像鲁道夫哦。”
白念深有点儿无语,“你好意思笑吗?这还不是被你撞的?”
“对不起嘛。”奶声奶气的,说是道歉,更像在娇嗔。
大眼睛里满是细碎的光。
她捧着他的脸,嘟在粉粉的小嘴巴,凑近吹了吹他的鼻子,“呼呼,然后就不痛了。”
白念深只觉得心尖儿被拨动了下,然后无法克制地剧烈跳动。
脸上的红色更加浓艳了。
“狐狸哥哥,你怎么整张脸都红了啊?”她软绵绵的手摸着他的额头,“好烫啊,你是不是发烧了?”
说完,自己先打了一个喷嚏。
四月份的天气,晚上海风呼啸吹过,不冻死也得生场病。
“我们快点离开这里吧。”
他拉着她的手,两个人一起出了海滩,找了一辆出租车回公寓。
在南樱草的记忆里,这是她第一次去狐狸哥哥住的地方。
虽然事实上,已经是第二次了。
“哇,哇,哇……”好像刘姥姥进大观园,她小嘴时时刻刻呈“O”字,“哇,狐狸哥哥你家好大好大啊,哇,这么大的窗户……”
“别哇了!”白念深把毛巾和衣服递给她,“快点去洗澡。”
小丫头没羞没躁,“狐狸哥哥你也湿透了,我想要和你一起洗。”
少年脸上好不容易消褪下去的红晕再次升了起来,“你……你不要乱开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啊,一起嘛,”她抓着他的手,“狐狸哥哥,一起啦……”
白念深倒是想生气。
可当他看着面前这个晃荡着自己的手臂,一脸天真懵懂、可爱无邪的小丫头,他一点气都生不起了。
躬下身,视线平视,他轻轻捏了捏她肉肉的小脸蛋,“乖乖去洗澡,要是待会儿生病了,我可就不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