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念深坐在床边守了南樱草一夜。
晨曦的光辉洒在少年白玉温润的脸上。
又长又卷的睫毛轻轻地颤动。
被阳光晃到眼睛，男孩下意识用手臂挡了挡视线，才慢慢睁开双眼。
见床上的小丫头皱着眉，很难受的模样，白念深回忆起她昨晚喝多了酒，想让小草儿多睡一会儿，忙起身关上了窗帘。
室内重新变得昏暗。
白念深动作很轻地离开卧室。
厨房里，陈陌九正在亲手做早饭，“我大方吧？不计前嫌在这儿给你们弄吃的。”
目色清冷的少年扫了一眼他锅里的东西，“你做的东西我是不会吃的。”
“干嘛呀？我做的东西很好吃的好不好？虽然卖相可能不怎么样。”
白念深厌恶，“谁知道你这些是什么肉……”
“猪肉啊！新鲜的猪肉，我大清早下楼去超市买的！”陈陌九一双眼睛还是乌青色的，抱怨自己出门的时候还得带墨镜。
嘴里老太太一样絮絮叨叨着，“现在的猪肉真是太贵了。”
他把猪肉四喜丸子装盘，拿了一双筷子给白念深，“你尝一尝？”
“不要！”
“你拒绝得也太干脆了吧？”似想到什么，陈陌九一脸无奈，“等等，小白同学，你该不会以为我用活人的肉做菜吗？”
“这可说不准。”
围着围裙的男人干笑了两声，“我不是食人魔，没有吃人的嗜好，谢谢。”
把几道菜端出餐厅。
两个人又聊到了昨晚的话题。
“那丫头昨晚唱的歌，我有录一点，要不你现在听听看？”
那会儿陈陌九认定白念深听不见、看不懂，打算录音之后，用软件翻译成文字给他看看。
后来见他盯着台上的小丫头看得入迷，不需要自己帮忙，便没有打扰他。
手机放了一段南樱草昨天唱的歌。
歌声像抒情诗一般娓娓道来，“快告诉我，你在赶来的路上，我可以陪你去流浪……”
陈陌九好奇地问：“你可以听见吗？”
似乎太过吃惊，白念深眼中充斥着无法掩饰的错愕，半晌点头道：“嗯。”
只回答了一个字。
大脑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不仅仅是南樱草说话的声音，就连手机里录下的声音，他居然都可以听见。
天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南樱草对他而言……
对他来说……
意义已经无法用语言来描述。
“这歌最高也就到b4，都是些很正常的音区，没什么特殊的地方。”拧着眉，陈陌九疑惑，“为什么你听得见？”
“问题会不会出在我身上？”白念深心里燃起了一丝希望，“有没有可能是我的听力有好转？”
“理论上虽然不可能，但人体复杂，难以解释的奇迹也不是没有，也许你真有自我复原的能力呢？这样，我先测试你一下。”
陈陌九用耳塞把自己耳朵塞紧，打开音响，从低音量一直往上慢慢调高。
“这个音量能听得见吗？”
声音已经震耳欲聋了。
即使陈陌九早早往自己的耳朵里塞了耳塞，还是不由得皱起眉头。
可白念深什么也听不见。
“现在的音量已经是最大了！你能听得见吗？”陈陌九大吼。
站在他面前的少年茫然地摇了摇头。
安静……一点声音都没有……
陈陌九的嘴巴无声地张张合合，一会儿离得远些，一会儿又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