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苏木是从一楼爬上来阳台的。
虽然窗帘全部拉上的,但依稀能听见房间里的声音,他刚要敲窗户,恰到听见南樱草在屋里自责的声音。
他不想再和南芊雪这个名字有任何瓜葛,所以忍不住吐出一声,“少提我!”
屋里的女孩听见他的话,愣了一下。
她站起身,走到窗户边,拉开窗帘,见南苏木正靠在落地玻璃边。
他摆了摆手,又比了一个手势,示意让她把窗户打开。
精神状态似乎比以前好多了……
记得南芊雪出事之后,他一直很消沉,不是酗酒就是抽烟,整个人没精打采的,高考也不懂有没有去考。
奇怪了,不是要死要活的吗?怎么现在有空管她了?
南樱草犹豫了一会儿,背过身抹掉眼角的泪痕,回头才打开窗,“你怎么在这里?”
“看你死没死,”他说话不好听,“没死的话下楼吃饭……”
南苏木话没说完,眼看南樱草又要把落地窗关上,急忙伸手挡住,“爸爸亲自买的菜,一早上自己在厨房里忙活,他以前从来不做饭的。”
“爸爸做的饭能吃吗?”
“就算是黑暗料理你也得吃干净。”
南樱草好笑道:“怎么?忽然这么孝顺了?可不像你。”
“一个躲在房间里哭哭啼啼的,还对不起这个对不起那个,也不像你。”
“嘁,”不知道为什么和这家伙说两句话,她的心情居然好了很多,嘴里却忍不住怼回去,“搞得你多了解我一样,根本就是住一起的陌生人。”
南苏木挤进房间里,“你姓‘南’,我也姓‘南’,你名字里有个‘草’,我名字里有个‘木’,而且还都是中药名,你觉得咱们两个可能是陌生人吗?”
“是啊,不是陌生人,是仇人,毕竟某人之前还天天巴不得我早点死掉。”
被她呛了这么一句,南苏木皱起眉,“我可没有。”
“瞧瞧,对号入座,不打自招了。”
南苏木麦色的肌肤微红,因为尴尬、心虚和不好意思,他不敢直视她,“我是被那两个女人蒙蔽了,不怪我。”
“不怪你难道怪我吗?”
“好……好吧,我确实白痴,被骗了那么久都没有察觉,还以为这中间有什么误会,直到亲子鉴定出来,我才终于幡然醒悟。”
这些事不过发生在几个月前,却久得好像几个世纪。
这半年发生了太多事,多到南苏木根本来不及接受,他一直当妈妈的人,他喜欢的女孩,以及他以为的亲弟弟,一切都像一场笑话。
“刚才……”他张了张口。
抿了抿唇,南苏木再次沉默下来。
“干嘛?”见他吞吞吐吐的,她不耐烦地问。
南苏木深吸了一口气才说:“刚才你说如果你死了,这个家可能不会像现在这样,我觉得你说的没错,如果不是你,可能现在这个家还是热热闹闹的。”
南樱草落寞地应了一声,“哦。”
“不过,我想说的是,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就好像那个……”
“那个,”他挠了挠头,努力组织词汇,“你就像拉着我们做体检的医生,虽然查出癌症让我们很痛苦,可是幸好还是早期,还能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