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成为何震惊?因为他看到梁康带着两位县领导正在自家门口下车了,搬着几箱肉眼能辨别的茅台酒,正往家门口走!王成马上给叶浩发了则消息:哥赶快来趟我家,有大事儿。
消息刚送出去,门铃声就响起来了。王成对门铃有一种天然的“阴影”:2018年3月,有一位远远远房的、在道南移民管理局上班的亲戚想要调动工作,便找上王成,王成看着他综合素质不咋行,加上那会移民和出入境刚整建制改革,人事上的事儿太敏感,就婉拒了他。可随之而来的是他的狂轰乱炸,这让王成十分苦恼,便索性躲着他。
哪知这人在某个周六上午十点,跑王成家门口按了几个小时的门铃,直到他家门铃被按坏…这件事儿的第二天,王成直接搬进了省军区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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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成岳父开了门,梁康几个人微笑着、人手一箱搬着茅台酒就进来了。
王成笑着起身:“这么多县领导来看我怎么也不提前打个招呼?我好准备准备啊!这拿的是什么东西啊?这么破费干啥?这容易搞得我犯错误啊!”
“这算什么?没什么的!我们早就想来拜访您了!”梁康把东西放在一旁后,就进来了。
“来来来,坐。”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嘛!
王成岳父母已经泡好了茶端过来了,王成招呼着几个人坐下后,李木子带着宋倩倩出去了。陶然知道王成这会有难处,就主动留下来了。王成岳父母也主动去外头散步了。
“王副书记,我们想和您说说肖军那事儿。”梁康主动说,其他俩位县领导应和着点着头。
“那事儿有什么可说的?走程序吗!…奥,难道你们…”王成很意味深长地指了指梁康几个。
“那会年轻不懂事,看着大家都搞钱,我们也就无知地犯了点错…那会大家都乱来的,没办法,大环境…王副书记,这件事,你懂…能不能…能不能高抬贵手。”
“怎么会是我对你们高抬贵手呢?我对你们没有侦办权啊!如果你们涉案了,那也是市纪委以上才有侦办权,和我关系真的不大。”王成一脸严肃地说。
“我知道,你们肯定以为这件事是我和市里省里汇报的,但事实上不是我,我早和你们说了,是叶浩书记和他父亲说了这事儿…我一直就没想过要对你们怎么样?我也没有这个权力和这个资格。”王成故意忽悠他们,正所谓兵不厌诈,对这种人,没必要太过于真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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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康在这种场合也没必要藏着掖着,如果这时候还要自作聪明学什么“言外之意”,那只能说明这人不适合当官,太蠢了。想要领导办什么事儿的时候,不要去玩言外之意,事实上也没人如此;领导要敲打底下人、关系又没到这个地步时,可能才会有言外之意。
刚说着,叶浩敲门了,陶然很识趣地去开了门,梁康一行一看叶浩来了,顿时头大了,也马上明白了这是王成叫过来的。
叶浩一来就看到了三个茅台箱子,他边走边开玩笑把箱子打开了,“哎呀,谁送的啊?一箱零几年的茅台也要四五万啊!不对,还有现金啊,我看看…靠,三十万;不对,每一箱都如此啊?师弟怎么回事?”
梁康几人脸顿时通红。
“你们送的啊?怎么不见你们给我送啊,哈哈哈…你们还蛮有钱的啊!”叶浩半开玩笑地说。
“书记,您好您好,我们过来看看王副书记,正准备一会去看您呢。”梁康几个人立即起身说。
“给你们开玩笑呢…你们几个县领导,去给县纪委书记送礼行贿,这…不合适吧?传出去老百姓都会笑死啊”叶浩打趣道。
…
空气安静了几分钟,这几分钟内,大家都有点尴尬,不知道说什么,只是傻笑;王成和叶浩对视了一眼,陶然则装作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他看着电视。
所有人都在等叶浩发话,叶浩也在心里头琢磨到底该怎么“破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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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会,叶浩说:“你们把心思放在正道上不行吗?肖军那件事牵扯到你们,那是你们确实是犯了错,是有问题的,你们简单签个字,把人人生给…我真的不愿意用恶毒的词来形容你们,但事情已经发生了,哪怕你们今天把这些端给受害人,我都会因此佩服你们,都几十岁的人了,还这么没担当!有了问题先想着找人把事情压下去,而不是先安抚受害者…你们这是典型的小人思维。”
梁康想解释,看了一眼旁边的两位一同来的县领导,还是忍住了。
叶浩说:“赶紧拿着这些东西走人,不然我现在给李军书记打电话。”
听到这,梁康一行逃也似的离开了。临走时端着箱子。
“你赶紧去小区物业那,把这一段监控调出来,这些个孙子很坏,搞不好明天就去告你,说你收贿赂了!不得不防啊!”陶然在一旁说。
王成感激地点点头,随后给物业打了电话,告知了这些事,物业这些人都知道王成的身份,马上同意了,没一会儿,物业经理亲自送着拷好的监控片段过来了,在片段里,从梁康一行下车端着箱子进家门、到叶浩来家里、他们端着箱子又出去…一目了然,非常清晰。
体制内当了领导后,往往需要谨慎又谨慎,每一个实职位置都有很多人盯着,位置上的这个人就如明星一般曝光在聚光灯下,说不好哪天在街头和异性开句玩笑就被有心人拍了照片,只要有了舆论事件,基本上这辈子就…
陶然深知有些人有多猥琐:每天不钻研业务,专门钻研这些手段,被这些人粘上,那就是一场灾难。
叶浩说:“我是真的受够这些人了!日子赶紧过吧,赶紧把我调回省里去,我真心不想和这些人共事了,都是些什么玩意啊!”
陶然笑了笑:“要不我们来换换?叶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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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时,一场针对王成有预谋的活动即将要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