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城城主陈志然捋着胡须呼喝不停,“这算什么事儿?在我们平湖口建化粪池?皇上答应了没有?”
副官刘衡低头道,“皇上也没说不答应啊。”
“那就赶紧告诉皇上,叫皇上骂死她。”
“这一来一去也得个把月,那时候早已积屎成堆了。”
陈志然气得直跺脚,“老子缺她那点兵力吗?她能派军过来驻扎?我就不能派军过去打她?”
“还真不能,大人,那平湖是她的领地。”
“狗屁!”陈志然捂着心脏说道,“叫王将过来。老子今天非得把他们打进冰绝湖。”
“万万不可啊大人,平湖是冰绝的领地,咱们这么做就是侵犯他城领地,到时候那个阮轻艾一封奏本参了我们,我们理亏呐!唯一的办法就是书信给皇上,让皇上下令驱逐她才行。”
“你刚不是说过了吗?一来一去一个月,平湖都要被积屎成堆了。这以后,我们温城百姓还能喝上一口干净的水吗?”
“哎——”
主仆二人头疼欲裂。
就在此时,手下来报,“大人,原冰绝城上将军钟鹤大人过来了。”
一听,温城城主眼前一亮,“快请!”
钟鹤怒气腾腾跑过来,跪下恳求道,“大人,借我五千兵马,老子要打回冰绝城。”
“太好了!”陈志然激动不已,“如果是钟鹤大人出马,出师有名啊!”
副官刘衡跟着直点头,“对对对,钟鹤大人出马,绝对是出师有名。”
“叫王将过来,借兵!”
钟鹤欣喜异常,没想到事情竟然如此顺利。想来都归那个阮轻艾,四处树敌的缘故,人人都见不得她好。
钟鹤被温城城主捧成座上宾,一整套将军铠甲,双手奉上,眼底里满满的都是期待,“务必要把那林狗子,给我打得屁滚尿流。”
“必须的。哼——”
就这样,三天没到,平湖口交界处,一下子驻扎了两支军队。
林晨均帅军五千,钟鹤帅军八千,很明显,谁凶谁贫。
这仗,不急躁打,先要慑威,一旦慑威成功,不战且胜,多完美的结局啊。
所以两军驻扎在平湖交界处,暂时按兵不动。但也剑拔弩张,只要两个将军一言不合,立马打起来,都是有可能的。
这天高皇帝远,交界处的破事儿,他来不及参合。
林晨均一点担忧也无,照样早早带着兵蛋子,起床去平湖梳洗拉屎撒尿,裸个泳,水噗嗤噗嗤从嘴里吞吐不停,反正是上游,随便怎么搞,脏水都流去温城。
林将离开冰绝城这事,自然是瞒不住的。
消息一出去,没几天功夫,何从就哭丧着脸回来报,“大人,小右刚飞鸽过来,狼王军队压进。已经在冰绝湖十里开外驻扎好了。咱们赶紧把林将招回来吧。”
“哎哟,你急个什么呀,十里行军,怎么也得两三天时间吧?不急不急。”
当真是皇上不急,急死太监。
“小右飞鸽来报,这次狼王带了不少攻城的弓弩,可大了,约莫有四丈长,二丈高。”
阮轻艾眯眼瞅他,“换计量单位可行?”
“呃……”何从开始掐指头,掐来掐去还是稀里糊涂,“这、这如何换?我算不来啊——简分,简分简分!四丈是多少米来着?”
简分也开始掐指头,“呃——嘶——呃——”
“两个铁憨憨。”笑死她了,“一丈是三点三三米,四丈就是十三点三三。对了,那弓弩被取名了没有?”
“弓弩就是弓弩,这需要取名吗?又不是宠物!”
“哎哟,那你们就是瞧不起人家弓弩,怎么说也是十三点三三长的巨型兵器,怎么也得取个名吧。那就这么决定了,喊它十三点吧。”
“啊?”这名……怎么有点傻缺啊?
阮轻艾屁颠屁颠进了书房,不搭理这俩个铁憨憨。
落痕走到书房门口,看见两个铁憨憨还在掰手指头,眉头拧成泥巴状,他轻咳一声,“咳咳——”
简分何从忙回身恭迎,“姑爷好。”
“姑爷好。”
落痕轻问,“你们家大人呢?”
“书房里。”
他轻声入屋,看见阮轻艾正在书柜前看书,看得津津有味,嘴角挂着一丝诡异的微笑。
这笑容……
从未见过。
该如何形容呢!
像是一只偷腥的猫儿。
落痕走到她身后,凑头望去。
一幅幅扎眼的春宫图印入眼帘。
他眉头微微痛了一下。
这丫头在看什么东西?
“嗯哼——”
“哎哟妈呀。”书本砸在了脚上,阮轻艾回头憋屈的看着他,“落公子什么时候进来的?我都没听见你脚步声。”
阮轻艾边说,边用脚尖把书本往书架下面踢。
落痕对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你在看什么?”
这明知故问的表情,真的好欠扁啊!
阮轻艾红着脸说道,“别误会,这些不是我的书。那是我从那几个温城来的商人手里截下来的。”
“商人被截之物不是都送去库房?怎么就正好留下一两本书,被送到你房间里来了?是送的人,送错了吗?”
“啊……大、大概吧。”阮轻艾生气道,“你小样别和我装,别跟我说,你没看过这些?”
落痕眯眼盯着她,那眼神犀利摄人。
阮轻艾挺着脖子回瞪过去,她就想从这个男人眼里看见什么心虚啊之类,可是为什么,越是对视,心虚的人变成了她?
“呃,咳咳咳——”太尴尬了,赶紧岔话题,“这些禁书我迟早是要封禁的。放心吧,冰绝城内,是一片净土,怎么能允许有这等污秽刊物出现对吧。”
落痕轻声问,“你是在学吗?”
“啊?什么?学什么?”
“姿势?”
阮轻艾抽嘴道,“请用翘舌音来说话,知识。是知识。”
“……”
“所以,你想把它用在谁身上?”
这才是他憋了半天想问的问题。
阮轻艾迷糊眨眼,“用?谁?身上?”
“嗯。谁?说吧。你不是有四个夫婿嘛。”
阮轻艾眼珠子开始往上翻,“我倒是也想啊,可你们一个个的都那么娇贵,我翻牌子你们肯来嘛。”阮轻艾挥挥手,“放心吧,我也不指望你们能给我传宗接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