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此次前来的目的就是来调查她是否和北塞有勾结,如果让我发现她与北塞的人有勾结,我一定当场拿办她。”邱震愕哼道,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鄙夷。一个女人当城主,算什么事儿。所以他这次过来,非要给她挑挑刺儿不可,就算她没有和北塞勾结,怎么也要找出一些差错,好好参奏她几百本。
阮轻艾奇怪问,“既然皇上派你过来查处,为何皇上先前要派四个夫婿给她?怎么感觉他多此一举?脱了四条裤子,又放了一个屁过来?”
邱震愕就是皇上脱下裤子放出来的那坨屁。
“嗯?”他怎么感觉这丫头在骂他?是不是听错了?
“大人?皇上给她配了四个夫婿到底是几个意思哟?”阮轻艾没让他多考虑,赶紧插话打断他思绪。
邱震愕当下爽朗大笑,“哈哈哈,这你就不懂了吧!小丫头,你毕竟不是男儿身,你不懂我们官场上的尔虞我诈。皇上先前给她的四个夫婿就如同他现在的后宫,一模一样,三权鼎立,这叫制衡。皇上想让阮轻艾选边站,选对了就是生,选错了,结局就是死。边关是皇上最最不能放手的关卡。可惜啊可惜,这血雨腥风,竟然让一个女人去承担。哼!我也是无聊呢,竟然跟你这个小丫头聊这种事,我说这么多,你又能听懂多少?呵……”
阮轻艾支吾问,“大人也是朝中内臣,迟早也是要选边站的,那大人属意选谁呢?”
邱震愕捋着胡须神秘道,“这便是说不得的秘密。”
阮轻艾噗嗤一笑,“真逗。”
邱震愕奇怪问,“我怎么听你口气中带着一丝丝的嘲弄?”
“对啊。确实是在嘲弄你。嘲笑你的愚昧无知罢了。”
“啊?”邱震愕惊讶的看着她后脑。
她!她她!她凭啥?
随着声音落下,吱嘎——木门板被推开。
众人踏出密道,光明重现。
大家捂着眼睛,适应光线。
“这里是哪里?”邱震愕问道。
阮轻艾招招手,周书走去密道口把密道封死,回头对着同伴使了个眼神。
刷拉拉——
一把把白晃晃的佩刀挂在邱震愕和他精兵脖子上。
邱震愕一愣,“你!你这是做什么?周爸爸!”
“诶——”阮轻艾又陶醉在他那一声爸爸中。
何从憋笑推了她一下,“大人!办正经事儿呢!别陶醉。”
阮轻艾回魂,立马笑容可掬,楫手礼道,“邱震愕邱大人,初次见面,自我介绍一下。本人,冰绝城城主,阮轻艾是也。”
空中仿佛飞过一群乌鸦,嘎嘎地叫着。
邱震愕呆呆的看着她,许久许久都没缓过气来。
好半晌后,他才勉强找到自己一丝丝的声音,“你……呃……没跟我开玩笑?”
“并无。”
“不是,你刚说你是周家军那谁?周铞铞的闺女周爸爸?”
“诶……”阮轻艾笑得变态,“大人非得喊我爸爸,我也完全可以接受的呀。”
阮轻艾掏出城主印记,在掌心敲了一下,“喏,看看印记真假?”
一看印记,邱震愕又昏了头,“真的是你?你!你你你!不对啊,哪有人自己喊自己贱货还喊得这么理所当然不带害臊的?”
阮轻艾噗嗤一笑,“凡是能够上位的女人,有哪个是不贱的?既然都干了那些作践的事,就要有自知之明,当了婊子还给自己立贞节牌坊这种事,我可不干。只不过,凡是糟践我名声的人,糟践过后,代价总归要付一丢丢。我的胃口不大,就先从整个温城开始吞噬吧。”
呃艹!
这还叫胃口不大?他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女人!竟然能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出这么厚颜无耻的话。
可以确定了,她是阮轻艾本尊不假。估摸这世上应该没有第二个女子能像她这样……
贱!
邱震愕支吾问,“你怎么会在温城城南龙泉门?你是怎么绕过来的?”
阮轻艾神秘笑笑,“这便是说不得的秘密了。邱大人你可明白,其实皇上派你来监察我,不是让你探听我选谁站边,而是让你过来学习我的答案。懂吗?”
邱震愕惊讶瞪着她,“你说什么?你教我?那你说,你要选谁?如今太子孱弱,二皇子虎视眈眈,五皇子惠妃娘娘权倾朝野。说,你选谁?”
“谁也不选。我服侍的帝王,只有一个,那就是百姓。我阮轻艾不会为帝王而活,只为百姓而活。帝王也该学我至此,不为自己而活,而是为了他的江山社稷而活。这种话,轮到任何一个寒窗苦读数十年的书生面前,他们都能挺直腰板,对答如流。可为什么到了您这儿,一品内朝大官……却成了那个说不得的秘密呢?”
邱震愕一愣,瞬间,一张老脸被憋红。
曾几何时自己在读私塾时的纯净思想,被数年官场利欲熏心被熏染之后,这番话,竟然从一个女人家家嘴里听到。而且还被她拿来讥笑。
阮轻艾替他整理衣襟,声音轻柔,“说来说去其实就一句话,皇上不管选谁当太子都与我无关,我只是一城之主,做好我城主本分就行。我要护住我的城民,让他们吃饱喝暖,不受欺凌。新皇登基,他若和我一样正道,那我和他不会出现任何矛盾。他若一心只想除掉异己,那就对不起了。我阮轻艾要把整个边境,都弄成他的异己。他想除掉我?……呵……屠城吧。”
“……”
这个女人,就是历代第一任女城主阮轻艾吗?
之前他若不信,但这一刻,他信了!
身为一城之主的威严,并不是随便来个人能够装的出来。
而且,她的野心当真不止一点点。
之前都听说,冰绝城城主是个软柿子,随随便便过去个人都能拿捏下她。大家都在传言,四个夫婿过去争抢冰绝城城主之位,不知道这个被夹在四人之中的女子,会被欺凌得多么凄惨。
可眼下看来,那四位公子想拿下她?有点难啊!
他与阮轻艾虽然同为一品官员,谁也不下于谁,可为什么他总觉得,她才是王,他才是仆?光论气势,就被她压了两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