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和接过军印后,拧眉嘟囔,“这担子可真重,我怕我扛不起来。”
青城拍拍他肩头,“你不是还有两个好兄弟嘛!拜托你们了。”
护和见青城要走,忙拦路,“这么快就交接军印,该不会?”
青城眯眼瞅他,“该不会什么?”
“大人要出征了?”护和探听风声。
青城瞅了他半晌后,忍不住喷笑,“你确实比我聪明多了。冰绝城交给你,我家少主说他很放心。告辞!”
护和苦恼挠头,回头看了看和音守音两兄弟,想了半天后,对他们说道,“你们俩得去一个,跟着大人。我们三人之间也好相互通信。”
和音眯眼问,“我去?”
守音咧嘴一笑,“反正我是不会去的。那丢人的玩意儿,真的不想在她身边保驾护航!”
护和想了下后,对着和音说道,“还是你去吧!我和守音留在冰绝城,你贴身跟着大人。”
“好吧。”
护和见和音要走,突然想起一件事,“对了,上次打赌的赌资呢?我赢了,两袋子银子得给我!”
和音抛给他一个袋子后,说道,“另一个赌局没有结果,不算。”
护和急道,“怎么就没结果?万将带着简分姑娘消失后,归隐森山,难不成他还会忍着吃素?你们俩把万将当啥呢?”
“我不管,反正我们没亲眼瞧见不算!这个赌局没有结果!”
“……”
一个静谧的小树林里,一栋荒废多年的猎户家,如今被整修得干干净净。
四周篱笆也一天天成型,还有羊圈猪圈,兔子圈,马圈。
屋子屋檐四周,缠着不少红帐头,门上贴着大大的喜字。
简分穿着大红嫁衣,奇怪问,“夫君?你不是说我们已经成过亲了吗?”
万惊雷回头笑笑,“你不是忘记了嘛,我想让你记忆深刻,顺便帮你回忆回忆当时我们拜堂的情景。”
“哦,是这样的!”
万惊雷替她盖上红盖头,低头哄道,“虽然没有任何宾客,但该有的礼仪,一样不能缺。我们拜堂吧。”
“哦。”简分捂着胸口,“可我为什么感觉慌得厉害?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万惊雷扯过她小手,“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来,拜堂——”
拜了天地,进了洞房,两人尴尬的坐在床边。
简分头上还顶着红盖头,她就歪着脑袋一直想,一直想。
想得头疼,怎么也想不出来哪里不对劲。
万惊雷捏着拳头,有生以来头一次,竟然这么紧张。他偷偷看看身旁的女人,不敢掀她盖头。
咳嗽了一声后,他低声道,“简分。”
“嗯?”
“你别怕……”
简分嘟囔,“我没怕啊!”
是哦,她没怕,可他怕了。他怕她反抗怎么办?
这丫头力气有点大!
她若强行反抗的话,他也是没辙的。
大手往她那小手轻轻一抓,想让她先熟悉自己。
只是这一抓才发现,原来他手都在打颤了。
扭过她的身躯,万惊雷小心翼翼掀开她的头盖,只是刚露出她小嘴的时候,一嘴的血迹让他吓得呼吸都僵在嗓子眼。
“简分?”
简分迷茫地看着他,也没晕过去,只是呼吸有些沉重,“夫君我头疼——”
万惊雷眼眶通红的帮她擦血,“你是不是又在想什么事情了?”
“嗯!我忍不住会想……我真的是你的夫人吗?什么时候嫁给你的?我想不起来……”
“我不是叫你别想了嘛?为什么非要纠结在过往?我们现在不好吗?我对你不好吗?我们已经拜了堂,你就是我的妻子了,这辈子都是!明不明白?”
“啊……”简分点点头,“明白。你别生气,我听你的,不想就是了。”
鼻血擦干净,万惊雷扶她躺下,大手紧紧抓着她的小手问,“头还疼吗?”
“不疼了。已经不疼了!呼吸也缓过来了呢!”
万惊雷见她这样,心里慌得厉害,他沉默片刻后道,“简分。”
“嗯?”
“我真的好怕你会离开我。”
“啊?”
“你若这样撒手抛下我离去,那我还能留下什么东西?”
简分歪着头看他,“我没说要走啊?”
万惊雷闭了闭眼,抬眸呼道,“给我个孩子吧,不管是男娃还是女娃,给我留个后!”
“啊……这个……”简分羞着脸问,“我不懂这个。要怎么给你生宝宝?”
“交给我。你别怕,别推我就好。可以吗?”
“哦……”简分咬着嘴皮,还是有些不太自然,挪了个床位给他,小声问道,“你是不是要做什么事了?”
“别说话?嘘——”
床帘慢慢落下。
床头红烛微微闪烁着光晕,大床不停在摇曳摆动,直到深夜。
半夜子时,万惊雷披着外套,从杂物间里,拿出一个信鸽,上面写了两个字,“平安。”
信鸽放飞。
万惊雷回头看看自己的家园,嘴角微微钩笑。
阮轻艾收拾好行囊,欢天喜地的蹦跶来蹦跶去。
“大爷大爷你快点!磨磨蹭蹭的,天黑都不一定能赶到温城!等会儿我们还要去北林一趟,把冷墨那小子接回来呢!”
护和走了过来,撞见青城在整理箱子,走过去问道,“冷墨那小子在狼王那边干嘛?”
青城喷笑道,“也不知道那小子吃错了什么药,竟然跑去狼王床上撒尿。”
“……”护和无语揉眉心,“那臭小子是真的不怕死!天天得罪人?也不怕被打死?狼王对他动手了没有?”
青城憋笑三声,“狼王没对他动手,反而对他很满意,觉得他有狼的野性,还钩着他脖子认他当了弟弟,强行灌了他三坛烈酒。醉到现在都还没醒!”
护和惊讶眨眼,“看样子还是狼王殿下有能耐啊!”
他们这些人,哪个没吃过冷墨的尿?都把他当猪头一样揍也没有用!一天比一天皮,一天比一天嚣张!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怎么也驯不服。
狼王一出手,他就安安静静躺倒一整夜。
果然还是北塞民族猛啊!
阮轻艾走到马车旁,看着这高高的马车,也没有凳子让她踩,头疼死了,“快抱我上去!快抱我上去!”
她在马车旁跳崩跳崩,青城撇了一眼,无动于衷。
护和走过去想帮忙,青城拉他回来,“别碰她。”
护和无语道,“我扶她上马车。”
“那也轮不到你去!”
落痕走了过来,贴着她身后,一领子把她拎上马车。
阮轻艾脸都拉了下来,“大爷你真不温柔!天天把我当小鸡一样拎来拎去,不给我面子!我好歹也是个城主啊!而且还是你的妻主呢!”
落痕憋着淡笑,不搭理她,扭头继续整理东西。
一箱子一箱子,估计都是他的嫁妆!
兵器暗器。
她来来去去,就一些换洗的衣服,半个包裹就能解决的事。
阮轻艾肚子里是一肚子的牢骚!这个男人真烦?出个门,就跟嫁闺女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