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轻艾笑嘻嘻道,“二皇子,我给你一次机会,您再说说看,当年您是否,和落痕母亲有过什么不正当的关系。”
“是她——”
阮轻艾挡手说道,“二皇子,你要好好思虑清楚,若敢胡说八道说她下贱勾引的你。到时候我若查出来证据证明是你强行侵犯。结果就挽回不了哦!我最后!再问你一遍,落痕是你儿子吗?”
端木翔差点被怒气冲昏了头脑,他用力闭上眼睛思虑了一翻。
当年之事,是不可能彻查的,因为他知道,他大哥当年和姜雪也有曾有过。所以阮轻艾才要给他台阶下,只要他台阶一下,事情就能消停。
但他不能再认回落痕。
不过,同样的,在这次事情闹开后,皇上也不可能再公开他和姜雪之间的事,他也不可能认下落痕。
他的目的,只要落痕失去继承人资格就行,其他的,都不重要!没有必要非得鱼死网破!
冷静下来,别和这丫头较劲。
这台阶,得下。
端木翔静默许久后,说道,“可能是我搞错了。我只是心怡姜雪姑娘,喝了点酒,看错了姑娘。睡的是我府里的通房丫鬟。落痕是姜雪姑娘,和她的夫婿所生。”
就算挽回不了多少母亲的名声,但能听见端木翔的亲口否认,落痕已经心满意足了。
他不可能认端木翔为父,绝不可能!
阮轻艾轻声道,“二皇子你这无心之举,对我家大爷娘亲的名声,造成了损伤。这笔债,你得当场还掉。”
端木翔哼气,“你想如何?要钱?”
“诶唷,谈钱伤感情!要不这样吧,二皇子宣布一下放弃皇储之争如何?就当是给落痕大爷的弥补吧。”
靠!
这女人是真的绝了!
不能提什么她非要提!直接往人家枪口上撞,还不带怕的!
她哪里来的种啊?
端木翔当下白眼瞪杀过去。
这女人!!!
真贱!
端木谆听了差点喷笑出声。
这丫头厉害的啊!在气人这方面,她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阮轻艾!”端木翔冷声道,“你还是给我滚下来吧,内朝没有女人的位置。别干政!”
“给我一个,不让我干政的理由。”阮轻艾嘴角扬着微笑。
“区区女子!妩媚朝纲!祸乱朝政!你已经有一百条该死的理由了!”
阮轻艾打断端木翔的话道,“行,区区女子这四字头衔,我愿意顶在头上。但接下来,二皇子来接我的问话。第一问:你是男人吗?”
“废话!”
“二问,身为男人且大兴二皇子的你,洪水治好了吗?”
“……”
阮轻艾拉着脸,昂头道,“回答啊!洪水治好吗?”
“……”
“三问,地震支援到位了吗?四问,南栾边境蛮子镇平了吗?五问,红河疫情控制住了吗?不仅仅是二皇子,台下所有朝臣,都来回答一下,这些本该都是你们男人要做到位的事情,可你们做到位了吗?你们没有,而区区女子的我,站在这里骄傲的跟你们说,我北郡,已经统一战线,北塞民族与我签订了十年和平公约,我能拍着胸脯跟你们说道,北郡有我阮轻艾在,十年内都不会出现战乱。”
一个朝官气不过呼道,“有本事,洪水你去治啊!”
阮轻艾直接回道,“我治就我治,只要皇上肯放权,五年内堤坝工程就能给你们竣工你信不信?”
“……”
“我从冰绝城,无权无势奶娃娃开始,一步步走到今天,掌管整个北郡,手握北郡五城军,你们以为我是吃素过来的?一群废物饭桶当道,还敢指着我的鼻子说我是区区女子,不得干政?还想削我爵位?呵……笑死人了。”
阮轻艾眼神渐渐变得带满了杀气,“我阮轻艾,奉先皇帝旨意进京,不是跑过来被你们削爵的。我头上的功勋,也不是你们这些臭虫们,说磨灭就能磨灭的。就你们这些废物饭桶,谁有资格削我爵位?”
端木翔铁青着脸,见皇上丝毫没有阻止阮轻艾的意思,他回头就呵斥,“落痕,你不管管那丫头吗?朝堂之上大声喧哗,还大肆辱骂朝官,成何体统。”
落痕悠哉悠哉地回了句,“她说错了吗?”
“……”
众人无语嘀咕。
落痕哼道,“你们这些老头,确实无能。只是太上皇仁慈,爱给你们面子,皇上也仁慈,也爱给你们面子。但你们应该明白,不是所有人都愿意给你们面子的。我的妻主,管理北郡,付出了多少鲜血多少眼泪,她今日站在朝堂之上,就因为她是女子这四个字,承受你们多少羞辱白眼还有弹劾。你们一个个都瞎了眼,看不见她头上的功勋。”
“……”
“能者上位,这是先皇上的遗训。我妻主有本事做到你们做不到的事情,她用实力叫你们闭嘴,那你们就乖乖闭上嘴。她叫你们乖乖听训,就乖乖低头听训。别丢人现眼跑出来吱声!”
“……”
这夫妻搭配,骂人不累啊!
端木谆捂嘴偷笑。
皇上不责骂阮轻艾,也是一个意思,皇上也认同这些官员们的无能,所以阮轻艾当着众人的面如此破骂,他毫无表态。
他身为皇上,不能乱骂,但没想到,阮轻艾替他和父皇,说出了多年的心声。他阻止她干嘛?
端木翔眯眼哼道,“她有什么能耐?那你让她拿点东西来瞧瞧。”
落痕点头,“自然有的。二皇子您别急。”
一听,众人微微抽吸。
有底牌的啊!
看样子她也不是哗众取宠胡乱喧哗。感觉她有备而来的样子。
阮轻艾回头道,“皇上,宣红河城吕思腾进宫觐见。”
端木谆一愣,“吕思腾?谁?”
“红河城沿海荒岛的海盗吕思腾,如今已经是红河城的城主。”
“什么?”端木谆无语道,“红河城疫情还没治理好,何时有了城主?”
“红河百姓自己推举的。是吕思腾带着红河百姓把疫情控制了下来。”
红河城?
诸多朝臣在阮轻艾提到红河城三个字的时候,禁不住噎了一大口气?
事情……
不妙了。
端木谆抬手道,“宣吕思腾觐见。”
“是!”
等了将近两个小时。
吕思腾终于气喘吁吁赶到朝堂,虔诚叩拜,“草民叩见皇上。”
虽然他已接管了池城,但毕竟没有官位,不是名正言顺,他只能自称草民。
端木谆说道,“起来回话。”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