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云在病房里醒来的第一个早上。
徐定元和高良还有吴若男一齐赶来探望。
看到陈青云受伤躺在床上,高良无比自责,直接给了自己一个耳光,要是他昨天有跟着陈青云一起离开就好了,起码遇到这种事情的时候可以替他挡刀。
陈青云则是另外的一番想法,亏得昨天高良没跟着他。
要是高良有跟着,昨天这一刀怕是就扎在了高良身上,他没有自己这种超强的自愈能力,很可能昨天那关就挺不过去。
别看现在陈青云看着挺严重的,其实经过昨天晚上的休息,他已经好了起码三成。
很明显地感觉到伤口在愈合,再这样休养下去,顶多就是再过个两三天,就能恢复得更没事人似的。
这就牛X了,一般人要挨这么一刀,半个月下不了床是最少的,严重点的得在床上躺一两个月。
“伤你的那个人呢?”高良咬牙道。
“不知道,听说是被抓了。”陈青云说道。
徐定元在一旁骂道:“这王八蛋,一定得给他狠狠判刑,最好拉出去枪毙!”
陈青云心说,枪毙是不可能了,不过关个十年八年是跑不掉的。
高良还在问那人的来历,陈青云摇了摇头,只说是个打劫的流氓。
当着徐定元的面,他没有说那个人可能和李军有关,以免给徐定元造成不必要的心理压力。
“表哥,现在桌球厅那边怎么办,今天还开业吗?”
“开,当然得开。”
“可你不是去不成吗,要不再等一段时间?”
“不用,我去不成你们可以去,别忘了你和高良也是老板。”
陈青云对这个桌球厅特别看重,暑假一共就这么长时间,必须得赶紧开张经营起来。
徐定元说道:“那要是按照之前定的流程,你可就错过开张剪彩了。”
陈青云说:“这些都不重要,赶紧把桌球厅开起来才是当务之急。”
“那好吧,一会儿我们就走了,还得准备开业的事情。”
“我叫你们来就是为了讲这个事情。”
“行,那表哥你好好养伤,我们走了。”
“等等,你过来,我还有个事跟你交代。”
徐定元走到床边,问:“啥事儿啊?”
陈青云说:“你知道彩票不?”
“知道啊,你说的那种能中桑塔纳的?”
徐定元第一反应就是那种九零年代在县城最盛行的彩票抽奖。
一般的大奖都是一台桑塔纳,其实根本不会有人中奖,然后再搞些电视机、冰箱、自行车之类的奖品,再四处大搞宣传,吸引县城的人和周边乡镇的人前来抽奖。
说白了这就是一种套路,大奖根本不会中,小奖随便搞一些,那个年代的人都很淳朴,大多没见过世面,又有不少人抱着一夜暴富的幻想,以至于这种彩票抽奖的模式在各种小县城风靡。
而这种彩票抽奖的幕后组织者也能通过这种手段赚得盆满钵满。
徐定元惊讶地看着陈青云,“表哥,你该不会是想搞这种彩票吧?”
陈青云摇头道:“当然不是,我说的是福利彩票。”
徐定元问:“那你是让我给你去买福利彩票?”
“你去找县福彩局的人谈,争取搞一个彩票代销点,然后就放到桌球厅。”
“噢,我懂你意思了。”
徐定元知道福利彩票,只是那个时候玩这种彩票的人并不多。
陈青云是见过后来那些桌球厅的,基本上稍大点的桌球厅都配有福彩销售,真正赚钱的是这东西。
关键是福彩这东西还是合法合规的,只要能搞到销售执照,这钱就是妥妥的赚。
徐定元是开过杂货铺的,对这些事情不算陌生,点头道:“行,等今天开了业,明天我再去跑一趟,刚好咱们桌球厅还有好几个单位要跑。”
“辛苦你了。”
“辛苦啥,再说我也是老板,这就是我自己的事。”
吴若男站在徐定元身边,微笑地冲着陈青云说道:“是啊表哥,定元他说得没错,这些事情本就是他应该的,你就好好在医院养伤吧,外面的事情有我们呢。”
“行,我听你们的,好好养伤。”
“那我们走了。”
“你们先走,高良留下来吧,我还有点事情要跟他说。”
“行。”
徐定元和吴若男先行离开。
高良知道陈青云背刺这件事情不简单,小声地问:“是李军的人干的吗?”
陈青云说:“我敢肯定刺我那个人就是李军派来的,但目前我也没有证据。”
“你是想让我帮你找证据吗。”
“这种事情没什么证据好找的,就算拿到证据李军那边肯定也不会承认。”
“那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陈青云眼神中露出一抹狠劲,“去查查李军在县城都干了哪些生意,这一刀不会让他这么白刺了。”
高良点头,问:“除了这个呢,还有别的吗?”
“先去查吧。”
“好。”
等到高良走了,病房里只剩下陈青云一人。
他看着窗户外面,脑海里开始计划要怎么对付李军。
李军不是个善茬,但他陈青云更不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胆敢派人偷袭行刺,陈青云必定要让李军付出代价。
他要让李军知道,自己惹了不该惹的人。
咚咚咚——
轻轻的敲门声把陈青云的思绪拉了回来。
许蓉站在门口,面带微笑,问道:“我能进来吗?”
陈青云客气地说道:“请进。”
许蓉的手里提着一个保温饭盒,这东西在那个年代价格不菲,一般人都只能用铝制的饭盆,用不起这个。
她把饭盒放在床头柜上,打开之后立马有一股淡淡的米香味飘出来。
“好香啊。”
陈青云又力地嗅了嗅。
许蓉抿嘴一笑,说道:“这是我早上煮的地瓜粥,特地给你带来了一些。”
“这么客气,那你自己吃了吗?”
“我在家吃过了。”
说话间,许蓉从保温饭盒里盛了一些粥到盖子里,用勺子搅了搅,吹凉之后送到陈青云嘴边,“你受伤了不方便,就躺在床上吧,我来喂你。”
陈青云这辈子,包括上辈子都没享受过被女生喂饭的待遇,何况面前这人还是无论容貌气质都是极品的校花,那一刻竟然把他弄得脸都红了。
“要,要不还是我自己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