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镇这地方,一直以来就这风俗,说得好听一点叫民风淳朴,说得直接一点就是穷山恶水出刁民。
从县城到北边的邻县,这一路上所有的乡镇,民风最彪悍的就是桃花镇,别看这地方名字好听,带一个“桃花”,可这儿的人却一点也不好惹。
举几个最简单的例子,桃花镇这地方的人很喜欢在公路上晒谷,本来挺正常的一事,但这里的人不,他们晒了谷的路上谁要敢开车压过去,只要被他们拦住,不给钱别想离开。
公路上本来就不是晒谷的地方,可桃花镇的人就是靠着这么个方法拦车要钱,搞得那些司机每次从桃花镇经过的时候都小心翼翼。
还有就是这儿的人爱占小便宜,桃花镇很多水库,以前有老板承包这里的水库来养鱼,结果架不住这儿的人天天去水库偷鱼,偷钓的也就算了,还有很多偷网、偷电的,那老板在这里投了几万块钱,后来是血本无归,水库里的鱼全给偷完了。
关键是这个镇子的人很喜欢聚众闹事,你个外地来的,拿你几条鱼是看得起你,就这你还不能有意见,敢说半句不是,这些人仗着人多天天弄你,最后你肯定是斗不过这帮本地人的,然后就是灰头土脸地从桃花镇逃走。
也正因为这种种原因,桃花镇这些年一直都没有外地的老板来投资,曾经来过这里的人都被搞怕了,这些人之中不乏有钱有势的,但他们最终都选择认栽离场。
回到路上,周围那些桃花镇的人看到一辆外地车“撞倒”了他们本地的小孩,别管到底撞没撞上,这些人一窝蜂的全都围了上来。
他们本地奉行一个行事作风,但凡有本地人和外地人起了冲突,本地人都要围上来帮忙,因为保不齐下次就轮到自己头上。
那两个小孩还在哭哭啼啼,而他们的爸妈也在冲着陈青云和曾广源大吼大叫,一副不拿钱出来不肯罢休的架势。
“拿五百块钱医药费来,不然今天你别走!”
女人一副高傲的样子,此时她仗着身后有那么多本地人撑腰,说话底气也更足了。
陈青云说道:“这样吧,我报警,让交警过来。”
一听要报警,这两口子急了,他们心里当然比谁都清楚,本来就是在碰瓷,交警来了他们不就露馅了吗,现在他们要做的不是和陈青云争论到底撞没撞上,而是逼陈青云拿钱出来。
五百块钱对陈青云来说不多,但这种钱肯定是一分都不会给的,真给了钱不就承认自己撞了人,助长了这两口子的嚣张气焰了吗。
“不许走!”
女人拼命抓住陈青云。
陈青云回头瞪着她,呵斥道:“干什么,放手!”
女人大叫:“撞了人就想走,没这么好的事!”
“我去报警,不走。”
“那也不行,万一你跑了怎么办!”
曾广源甩开女人的手,森然道:“我和他一起的,留一个在这里就行。”
看到媳妇被人甩开,那男人冲上来想要和曾广源推搡。
结果曾广源只是瞪了他一眼就将他震住。
“你敢!”
“……”
男人悻悻地愣在原地。
陈青云还是要走,女人彻底急了,追上来对着陈青云开始动手。
她那两个小崽子也跟着一起冲过来抱住陈青云的腿,这俩小兔崽子忽然露出一嘴牙齿,要朝陈青云腿上咬下去。
本来陈青云是不想对女人和孩子动手的,但都到了这个时候,不能再退让下去。
只是用力甩了一下身子,那俩小孩顿时被甩飞了出去,那女人也是一个不注意,被重重地甩到了地上。
俩孩子各摔了个大屁股蹲,疼得在地上咿咿呀呀的嚎啕大哭,那女人是脸着的地,鼻子撞到了地上,立即有血从鼻孔里流了出来,这女人本来就长得不咋地,一个大脸盘子,五官挤在一起,现在鼻孔上挂两道鼻血,更是难看极了。
“好啊,现在你动手了吧!”
这女人不是个善茬,即使摔出了鼻血那泼辣的架势一点也不减,一把抹掉了鼻子上的血,爬起来指着陈青云大吼。
看到自己本地的人被打了,周围那些聚众的本地人有冲动的当即冲上前来,想要替那女人报仇。
只要来的不是女人就好办了,陈青云一点没带怕的,来一个就是一耳光,一时间噼里啪啦响个不停,眨眼的功夫已经有十几个人被打得捂着脸蹲在地上再站不起来。
周围那些义愤填膺的人这下看明白了,原来这小子身手不凡,就他们这些人不管多上冲上去都是白给。
开始那几个冲动的家伙被扇了之后,剩下的那些人也就冷静了下来。
如果今天碰到的不是陈青云,说不定这些人早就把对方给锤烂了,但偏偏他们碰到的是陈青云。
聚众的那些人不敢再轻易上前动手,由刚才的吵着嚷着要打死陈青云,变成了指着陈青云出言谩骂,就骂就不动手。
那男人一看这场面,气得指着陈青云放狠话,“行,敢动手是吧,你给我等着!”
陈青云站在原地,淡定道:“我等着。”
那男人拉着自己女人就要离去,那两个孩子哭哭啼啼地跟上。
这时候周围的那些人并没有就此散去,陈青云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他刚才已经说了,不管对面想怎么玩,他就在这儿等着。
“不知天高地厚!”
“小子,一会儿有你后悔的时候!”
那些人还在指着陈青云嘲笑,都在等着刚才那对男女摇人来帮忙。
人群之中,陈青云半点没有慌乱的样子,反而还显得很轻松。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听到人群之外传来一阵动静,几辆面包车开了过来,围观的人群朝左右散开,给面包车让出了一条路。
几辆面包车停到陈青云跟前,从车上下来一群凶神恶煞的混混,最后下来一人,正是钱宇。
“他妈的,谁在桃花镇闹事!”
钱宇摇头摆脑,脸上一副要砍人的表情,一边掏着耳朵一边走上前来。
曾广源撇嘴一笑,冷冷道:“哟,挺威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