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佩特校长的办公室里头一次像今天那么热闹。
但这种热闹并不是让人喜欢的那种聚会。
而是一种审判。
审判纽特所犯下的罪行。
斯特凡走进屋子里的时候,纽特正坐在一张木头桌椅上。
木头桌椅让人很不舒服。
从纽特不停的试图摆动的样子便能看得出来。
他的双手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紧紧的捆绑着。
任凭他怎么摆动,都只不过是短暂的无劳的尝试罢了。
纽特的脸上很苍白,但眼里却依旧明亮。
遭受灾难却不丧失希望。
这样难得的品质是斯特凡欣赏纽特的原因之一。
这个时候。
纽特看见了斯特凡。
显然,纽特的眼里立马一亮,苍白的脸上有了一丝生气。
他朝着斯特凡眨了眨眼睛,似乎是想表达出一种我还好的安慰的意思。
斯特凡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下。
看见纽特还活蹦乱跳,那么至少表示这一场审判可能是还有转机的。
斯特凡抬头望了过去。
局势很分明。
迪佩特校长以及一名赤褐色头发,身材高大,面容英俊的教师成了一派。
“阿不思·邓布利多。”
斯特凡心里默念了一下这个名字。
这位教授十分有名,哪怕是图书馆里,斯特凡都能每天听见许多人提起他的名字以及他那一手出类拔萃的变形课咒语。
当然了,这并不是斯特凡第一次知道邓布利多。早在这之前,从那个人的书信上面,斯特凡便已经知道邓布利多这个人了。
与之相对的,是一个满头银发的中年男子和一个同样满头银发的青年。
马尔福家族。
斯特凡心里不由得哼哧了一下。
他们那一副趾高气昂的表情无疑让斯特凡想对他们直接来一个变形咒。
而中间,站着的是魔法部的审判员。
“现在,还有谁有话要说吗?”审判员严肃的扫视了一下两边,大声的说道。
“审判员,我想结果已经很明显了。纽特,这名心术不正的学生,在霍格沃兹这样的学校里面私自搞土扒貂这样危险的实验。”
“要不是我的儿子卢修斯及时发现了这一切,当那凶狠的动物发疯咬人的时候出来及时阻止。那被咬的学生可能早已经命丧黄泉了。”
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在一旁用着他那自认为高贵的语调漫不经心的说道。
而他的儿子卢修斯,则是幸灾乐祸的看了纽特一眼,似乎很高兴即将听到宣读在纽特身上的审判。
在霍格沃兹私下搞危险的实验。
还伤害到了同学。
这样的罪,足以让纽特进阿兹卡班待上两三年了。
“审判员,在我看来这是一场意外而已。”
邓布利多用一种高昂的声音说着。
他的薄片眼镜还挺合时宜的闪烁了一下。
“纽特,据我所知,一直都是一个安分守己的学生。”
“他进行这样的实验,其本身可能并没有意识到这里面的危险性。所以,我觉得他本质上依旧还是善良的。”
“阿不思·邓布利多,要照你这样来说,那么引起骚乱的那些黑巫师都可以辩说自己是无心的,是善良的了。”
阿布拉克萨斯冷哼了一声,然后转头看着审判员。
“你觉得我说的对吗?审判员先生。”
审判员点了点头。
显然,他更倾向于阿布拉克萨斯的观点。
“事实上。”
斯特凡这个时候挤过人堆,走到了前面来。
“我想我应该对这件事情承担主要的责任。”
“你是谁?”阿布拉克萨斯眉头一皱,不耐烦的问道。
“佩弗利尔·斯特凡。”
斯特凡沉稳的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在这一刻里,阿布拉克萨斯的脸上闪过一丝诧异。
“佩弗利尔·斯特凡...是那个古老的佩弗利尔家族吗?”
“传闻这个家族的人都应该已经灭绝了才对啊,怎么还会有后人在世...”
阿布拉克萨斯用一种近乎默声的声音念叨着。
他有些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看上去相貌十分年轻的青年巫师是真的来源于那一个古老的巫师家族。
现在的人很少有人知道佩弗利尔这一个古老的姓氏以及它名字背后代表着的意义。
但是凡是有过一定程度了解的人,无一不会被这个家族给深深的震撼。
国际巫师联合会、威森加摩,乃至于魔法部,在这些的背后都能够隐约的察觉到佩弗利尔家族的痕迹。
甚至有人说,佩弗利尔家族曾经主导了一个世纪的巫师世界。
他们拥有最精湛的魔咒,最顶尖的炼金术,以及最浩瀚的魔法知识。
而在塞勒姆审巫案之后,这个盛极一时的家族却销声匿迹了。
许多资深的魔法史的研究学家对此都感到无比的惋惜。
没人知道这样一个强大而高贵的家族没落的真正的原因。
它就像是消失在沙漠里的精美的城楼一样。
永远的消失在了世人的视眼之中。
审判员很明显就属于大多数人之列,他对于斯特凡的名字没有丝毫的惊讶。
审判员冷静的问道:“斯特凡先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呢?你是想表示这一场危险的实验背后其实是你主导的吗?所以你才是这背后的凶手吗?”
“噢,梅林的胡子。”
斯特凡摊了摊手,有些无奈。
“魔法部的人真的很喜欢将事情简单的定性。善良或邪恶,有罪或无罪。”
“好像这样的定性就有助于你们对每一件案件的处理一样。”
“事实上,纽特会进行这样的实验其实是在我的授意下的。”
“我并不觉得这是一场危险的实验,或许有那么一点的危险,但并不足背负上这么沉重的罪名。”
“总之,我觉得我才应该承担所有的罪名,而纽特,应该无罪释放才对。”
“无罪释放,开什么玩笑?”卢修斯嘲讽的说道。
迪佩特校长这个时候坐在长椅上的身子微微的向前倾斜了一点。
“斯特凡,你说这个实验是你示意纽特去进行的。那么,其实是一场教学上面的实验是吗?”
迪佩特将教学实验重重的强调了一下。
斯特凡心里会意,对着迪佩特校长说,“没错,正是这样的,校长。”
“我是黑魔法防御课的授课教师,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让学生接触一些危险系数比较高的实验也是为了让他们更好的去抵御黑魔法。”
斯特凡这里并没有说出自己是兼职教师的实情。
当然,从本质上来说,兼职教师,也算得上是这一门课的教师了。
“谎言!”
阿布拉克萨斯激动的说道。
这个时候他也顾不得斯特凡是不是真的出自于那一个传说中的古老家族了。
是又能怎么样呢?
还不是一个只记载于古代历史上的遭人遗忘的家族。
阿布拉克萨斯这一次来可是为了替他的儿子卢修斯争得荣耀的。
只要认定了纽特的罪名,那么卢修斯自然能够作为第一举报人和见义者得到魔法部应用的嘉奖。
这对于卢修斯以后进入魔法部至关重要。
但是,要是按照斯特凡的说辞。
这充其量不过是一场教学事故。
那这一场事件的恶劣程度就要远远低于是纽特从事邪恶实验的这样的一个事件。
“这分明是一场包庇!”
阿布拉克萨斯大声的吼道。
“斯特凡教授,你如何能够证明纽特是在你的授意下进行的实验呢?而不是他私下自己进行的这种邪恶的实验?”
“事实上,纽特他也完全有可能违背你的意思,打着幌子私下进行这样的邪恶的实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