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了一夜山,姜似水有些体力不支,直接找了个山洞想要睡会儿。
“姜姑娘,你这是?”
“你叫我似水就行。我想睡觉,好累啊。”
石缘面露难色,山上经常有野兽出没,如果在此休息或许会有不可预知的危险。
“姜...似水。山上偶有野兽出没,怕是不安全。”
“安全的地方没有自由。”
“我可以带你回涂山!有容是值得相信的人。”
“人心是最不能相信的东西,更何况我现在举目无亲。”
石缘看向似水的眼神越发惊诧,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人同之前认识的是一个。
“你为什么会这样想?”
“因为我现在没有任何记忆。我能感受到蝶影中二人爱意之深,可我心中偏偏毫无波澜。”
石缘没说话,他看得出眼前人的冷漠疏离。
“现在的我留下来只会成为双方的累赘或是诱饵。”
“我不知道你是如何接受失去记忆的自己,但我可以很清楚的告诉你,我无法接受。”
外面毫无征兆的开始下起雨,电闪雷鸣,看起来十分吓人。雨声势大,再往后石缘甚至都听不清似水在说些什么。借着闪电看到了她满含愁绪的眼睛,心里不禁有些心疼。
她说的很对,涂山和祝鸿都不安全。祝鸿玘的爱于她而言与囚禁无异,而涂山,有月其实心里还是没能原谅以前发生的一切,甚至以为姜似水是害死她哥哥的凶手。
姜似水靠着石头安静睡了过去,石缘守在洞口若有所思的看雨。
半夜,狂风大作,加上下着雨,天气越发冷了。冻得似水忍不住蜷缩成一团,却还是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石缘担心似水受寒,在山洞找到了村民打猎留下的干木柴,轻手轻脚的在似水旁边升起了火,以缓解寒冷。
【姜似水,你究竟经历了什么啊。】
将她送回祝鸿之前还是眼睛里面更多的是茫然无措,如今全然是冷若冰霜。
或许是身边有了似水的例子,石缘忍不住去思考自己该何去何从。失去记忆之后,他本想就这样重新开始,那些遗失的过去就让它过去,但是现在心底仿佛有双手想要将他抽离这片土地。
【难道我也该和似水一样吗?】
天放晴的时候,木柴已经烧成了灰烬。
石缘不知道何时睡过去,更不知道姜似水又是什么时候离开了。
寻遍整座山头依然没有发现似水的踪影,也明白她是故意离开自己。
“姜似水!你究竟去了何处?”
莫名的气愤搅动着原本平静的心,无法克制的担忧更是越来越掩饰不住。
此时的祝鸿玘正在因为姜似水逃走的事情大开杀戒,部落陷入人人自危的境地。
“哥哥,我刚收到消息,似水姐被涂山的人带走了。”
祝鸿玘血红的眼睛找回了一丝空白,紧紧按着祝鸿墨的肩膀。
“谁?是谁带走了似水?”
“不知道。不过,似水姐姐已经回来了...”
“在哪里?在哪里?”
还没等祝鸿墨说完话,祝鸿玘已经冲出了房间,在门外看见了满身泥泞的姜似水。
“玘?”
姜似水还是放不下祝鸿部落无辜的人们,人命不能成为自己追求自由的牺牲品。
祝鸿玘将姜似水紧紧的抱在怀里,头放在她的肩上,生怕她会在下一刻消失。
“似水,不要再离开我了。”
等到众人离开,祝鸿玘也不再掩饰自己的真面目,用绳子捆绑住似水的手脚,限制住她的一举一动。
而这些,似水仿佛早就知道了,甚至选择了心平气和地接受,一声不吭,仿佛是个假人。
“原谅我的自私,我实在不能失去你。”
姜似水没说话,仿佛早就看透了祝鸿玘的真面目,心如死灰。
石缘失魂落魄的回到涂山,听说了有月被禁足的事,心里十分复杂。
有容休息的不错,看起来很有精神。
“可曾救了似水?”
“原本我二人已经离开了祝鸿,不料她趁我不注意不知道去了哪里。”
石缘十分相信对他有救命之恩的有容,自然将一切毫无保留的告诉她。
有容眼神变了又变,嘴角挂着的浅浅笑容也越发难看。
“昨夜你辛苦了,还是先回去休息吧。”
“嗯。”
有容自己留在房间里,嘴角的浅笑不知何时变成了冷笑,眼神也越发狠厉。
【姜似水,你一定要活着,就算死也要死在我涂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