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之前,靳祈言还去亲了儿子和女儿。
他也轻轻地摸一摸他们滑嫩的脸蛋儿,他的嘴角也是不自觉地微微翘起的。
即便仅是这样看着孩子,他心里都莫名地觉得欣慰了。
这是他的宝贝,意外得来的,却是他生命里最得意的宝贵东西!
他会去珍惜意外得来的一切的,他的心也肯定是向着他们的。
虽然他不能时时刻刻陪着他们,他脑海里想的人都是他们。
……
靳祈言挺准时回来的,说真的,靳祈昊有点对他刮目相看了。
不知道为什么,靳祈昊的情绪也有些复杂。
他一直在盯着时间的,他还想着,万一靳祈言食言了,不遵守时间,他给他打电话催他回来,或者,下次他绝对没有那么好说话。
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劲了,破天荒的,靳祈昊竟然好心问起了孩子的事。
“你儿子没事吧?退烧了没有?”
这样的话问出口之后,靳祈昊又后悔了,他心里也有些矛盾。
该死的,他干嘛要多管闲事?!
又不是他的孩子,好不好关他屁事呀?!
话又说回来,毕竟孩子是无辜,对孩子不理不睬,看着也是挺残忍的。
那两个孩子,他是见过的,除去别的不说,那两个孩子也是挺可爱,只是他心里有疙瘩,他认为是靳祈言深深地伤害了萧陌然。
他替萧陌然抱不平,所以,他连孩子也不怎么地待见。
靳祈言望着靳祈昊,他有点意外的,他想不到靳祈昊会过问孩子的情况。
“谢谢,孩子慢慢退烧了。我回来的时候,已经从39度退到38度了。明天还要去医院复诊,可能还要挂水,也有可能再反复发烧。
上次就烧得挺严重的,要住院。也有人想对我儿子下毒手,他和悦悦仅是个孩子,他们不懂大人的各种纠纷的,会那样狠绝对孩子下毒手,真的很没人性!”
“那个案件还没头绪吗?大人的仇怨,确实不应该报在孩子身上,孩子是天真无邪的,他们是可爱的天使!靳祈言,你该不会怀疑伤害你孩子的人是我吧?抑或说,你怀疑是陌然做的?”
靳祈昊嗤笑出声,他的笑声中夹着一抹自嘲的意味。
“问问你的良心,你的所做所为有没有让别人觉得你是好人?每个人的立场不一样,当然了,我没有权利要求你做得有多正直,公平!当然了,你可以有你想维护的人。
我也有我想保护的人,那是和关心陌然没有冲突的。心很大,但是,填不满!起初,我的确是有怀疑你和陌然。后来,我不是这样想了。你们再有心机,再坏,也没有坏到要对一个不懂世事的孩子下毒手吧?
警方那里有消息了,但是,案件还没破。从T国警方那里得到消息,那名假护士有一个双胞胎弟弟。但是,还没证实到他有入境的记录,目前,也没有找到死者的双胞胎弟弟。”
“双胞胎兄弟?如果两个人长得很像的话,确实不是一般的外人可以分得出来。互用身份,应该也有可能的。”
“你说得对,他们应该是互用身份了,就连夜场的老板也有可能分不清究竟谁是尼娜。警方得到T国警方传来的消息后,他们对死者的住处再提检一次DNA,有新发现。
在死者的出租屋里,实际上是有两组极相似的DNA,也就是说,死者的弟弟在死者的出租屋住过,他来过申城。如果可以找到尼娜的双胞胎弟弟,可以解开一些谜团。
靳祈昊,不管你愿不愿意去接受真相,陌然的襁爆事件是有预谋的。出事地点,好像是陌然被盯上了,车子窜逃的路线,根本没留下线索。能不能把凶手揪出来,陌然是关键人。”
立时,靳祈昊的俊脸变得很严肃,还板了起来。
“你是想让陌然再去回忆痛苦的过程?靳祈言,你太自私了,你只想到你自己。把她的心理创伤治好了,好让你把她甩掉,是吗?
你嫌弃她不干净了?就算是预谋,如果不是你,她会发生这样悲惨的事吗?靳祈言,就是你让她过得这么痛苦的,你别妄想逃掉责任。
抑或说,你怀疑这起襁爆事件是陌然自导自演的?陌然是个好女孩,她至于对自己这么狠绝吗?她会这样不择手段吗?这不是我们所认识的陌然会做出来的事。
靳祈言,你也妄想为自己脱罪。你错了就是错了,你应该弥补陌然,不能让她再受到伤害了。如果你真的想对她好,你就不应该还有二心。”
“是我的责任的话,我肯定会负责,但愿这个事件真不是我想的那样。六年了,人心真的不会变吗?难道,你一点也不想知道陌然在米兰发生了什么事吗?
保护她也要讲方法,而不是愚昧地一味去迁就她。心理医生见过陌然,以她的专业分析,她认为陌然曾经受过类似的创伤,她的内心很压抑,她的内心不是一般的痛苦。
心理医生说了,她最好是趁早接受治疗,人家还叮嘱我多留心她的情绪反应。心理创伤,是我们都看不见的东西,可是,它的危害非常大!会要人命的,也把人性都颠覆了。
我没说这起襁爆事件是陌然自导自演的,她肯定不会对自己这么狠绝。其中有没有隐情,也不是你我猜测得到的。或者,表面上看到的未必就是真的。
我没有嫌弃陌然,到现在,我都希望她过得好,过得幸福,希望她还是那个快乐纯真的可爱女生。痛苦是暂时的,能走出来才是真正的赢家。
有些事,我们可能有感觉它已经改变了,是我们太想念了过去的美好,所以,是我们自以为是地刻意去忽略明知道的改变。靳祈昊,你好好想想吧,别意气用事。”
话音落下,靳祈言走进了萧陌然的卧室,他定定望着她。
即便是睡了,萧陌然还是不安宁,她摇晃着头。
她可能是做恶梦了,蓦地,靳祈言紧紧地握住萧陌然的手。
靳祈言的声音放得很柔,带着丝丝抚慰。
“陌然,别怕,祈言在你身边的。”
萧陌然可能听不见靳祈言的话,也有可能是刀做的梦非常的可怕,她摇晃头的频率越来越大了,额头也悄然渗出了汗珠。
不自觉地,萧陌然呓语。
“不要……你不要过来……放开我,放开我……呜呜呜……不要碰我!呜呜呜……救命,救命啊!呜呜呜……祈言,祈言……”
靳祈言握着萧陌然的手,被她挥掉了,萧陌然双手也在胡乱挥舞着,像是很痛苦的挣扎。
哭着,她也大叫起来,像是撕心裂肺一样!
“陌然,只是梦而已,别怕,祈言在的,他陪着你。”
靳祈言很心疼,可是,除了安慰,除了哄她,他帮不上忙。
听闻声音,靳祈昊也跑进房里了,他也挺无措的。
下意识地,他跟靳祈言对视了。
……
靳祈言没有多说什么,他替萧陌然抹眼泪,他还紧紧地抱着她。
她的痛苦,他知道,他真的想帮她走出来的。
“陌然,如果你害怕,你睁开眼睛看看,是我和祈昊在你身边。没有坏人,我们不允许坏人欺负你。”
萧陌然依旧哭喊着,而且,她的情绪也特别的激动。
“不要,你滚开……*!不许碰我……呜呜呜……不要……我不要!呜呜呜……呜呜呜……啊……”
在一阵很长的尖叫声中,突然,萧陌然惊醒了。
她睁开了眼睛,她坐了起来,她的眼泪还是止不住那样流。
陪伴多天萧陌然了,靳祈言有疑惑的,她做的恶梦好像都是一样的!
她梦到的好像都是被*欺负!
“陌然,那仅是梦,别怕,祈言陪着你。”
在靳祈言怀里的萧陌然颤抖不止,上下牙齿都在微微打战。
虽然她双眼被泪水盈聚了,她的惊恐还是表露无遗。
靳祈言俨然是浩瀚海洋中的一块浮木,本能的,萧陌然紧紧地抱着他。
她还在哭,却是什么也没有说,她的样子也挺伤心的!
萧陌然刚才睡得挺好的,她突然做了这么可怕、令她情绪失控的恶梦,靳祈昊也很心疼她。
这一刻,他心里也是五味杂陈。
靳祈言的提议,他会认真想想,也许,只能让陌然去看心理医生才能帮她摆脱恶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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