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子。”柳小娘看着她,“之前你在陛下面前得到一句话,当时我不解,但是现在看来,却是很正确的一步棋。”
温黄:“什么?”
柳小娘:“陛下说,随便你和离不和离,他不管。
通常来说,陛下赐婚的婚姻,想要和离,必须得征求陛下的同意。
你有了这句话,却是有了自由。”
温黄:“柳小娘所指的自由……该不会是说,让我跟李禛和离吧?”
柳小娘靠近她,低声说:“听我一句,跟他和离,离开这里吧!
跟李禛,跟宁国公府,把关系撇得越开越好!”
温黄抬眼审视着她:“那……柳小娘会走吗?”
柳小娘:“我不过是个妾!大不了就是个死!孤零零来去无牵挂!
但你不同!你是妻!
妻族,乃九族之列,会牵连家人的。”
温黄眉头紧皱:“有这么严重?”
“我敢来跟你说,自然是有确切的消息。”柳小娘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你现在走,无可厚非。”
温黄沉默良久,说:“多谢小娘指点,但是,我不会走的。”
“你这又是何苦呢?”柳小娘问。
“李禛不仅是我的夫君,也是我的家人。”温黄说:“我们家……已经抛弃过他一次,不会再有第二次。”
柳小娘摇头,深深地叹了口气:“好吧……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温黄说:“我知道,你是真心对我好,才会对我说这些话。
我发自内心,感谢小娘的心意。”
柳小娘叹了口气,告辞走了。
温黄想,她应该是有外人不知道的消息渠道。
这府里的每一个人,都不该被低估……
……
李禛天天晚上回来得很晚。
这天晚上又很晚才回来。
回来以后就在书房里没出来。
温黄端着宵夜去找他,发现书桌上铺了几张舆图,他正在看图。
“咦?”温黄到了这里以后还是第一次看见地图,过去问:“这是大颂舆图吗?”
李禛点点头。
“我还从来没有见过呢,我能看看吗?”
“嗯。”李禛把宵夜接过去吃,让她看。
温黄细看之下,发现了一件事:“周边的金国,党项,回鹘,居然都比大宋的国土小不了多少啊!”
李禛:“是啊,强敌环伺!”
温黄:“但是他们的人口没有我们多,国力也没有我们强吧?”
李禛:“大颂地广物博,在他们眼里就像一块肥肉,人人都想来分一杯羹。”
温黄:“所以我们一定要增强国力和兵力,要不然怕是早晚被他们吞并了。”
李禛点头。
“这里就是党项……”温黄指着党项的地盘,“红色的这里是什么?上面标注的七十二条沟又是什么?”
“这里是进入党项腹地的必经之地。”李禛说,“地势复杂,布满暗桩,是一道难以逾越的天堑。
他们倚仗此天险,每每打劫我们的城市村庄就跑了,追也追不到,甚是可恶!”
“诶?你为什么突然想起来看这个?”温黄瞪大眼睛问,“不会他们又骚扰边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