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工作结束得早,不到六点顾九洲就回来了。
当他打开家门,看到门口的鞋子,不由得皱眉,走进去之后,孩子妈正在厨房里忙碌,透过阳台,看到一个瘦小的身影正在忙碌。
疑惑地走进厨房,乔时安听到声音,下意识地看过去,随即露出高兴的微笑。
“回来了,去洗手,马上就吃饭了,顺便叫叫外面那个。”
顾九洲看过去,只见曹越还在哼哧哼哧的挖土,皱眉。
“你不是说不用找人帮忙吗?”
乔时安耸肩,“谁让今天突然碰到个廉价的童工呢!”
“不说这么多了,赶紧去叫人。”
……
曹越拘谨地坐在餐桌前,顾九洲去厨房帮忙端菜,又盛了饭放在他的面前,引得这娃竟然下意识地抖了抖。
乔时安看到了,坐在顾九洲拉开的椅子上,左手肘碰了碰顾九洲,一脸的戏谑,“诶,你看,他好像很怕你。”
顾九洲无奈,曹越又抖了抖,小心翼翼地看了顾九洲一眼,发现他并没有看向自己,不由得眼神黯淡。
乔时安没注意到,赶忙招呼他吃饭,“快吃啊,我说了我的手艺很好的,待会要全部吃完啊。”
说着又朝顾九洲露齿一笑,这才专注在自己碗里。
曹越还是有些拘谨,并没有动筷,直到顾九洲拿起筷子吃了一口之后,这才小心地夹了青菜。
本来是不想要像中午那样跟乔时安争辩,才主动吃菜的,没想到这菜意外的好吃,当即手上的动作更快了。
见状,乔时安非常得意,她就说自己的手艺是最棒的。
坚决不承认因为这些菜是从空间里拿出来的原因。
“今天做了什么?”
曹越震惊地抬头,结果就看到顾九洲眼神温柔地看着乔时安,根本没注意到自己。
眼神又落寞地低头,不是对他说的啊。
乔时安将嘴里大口的饭菜咽下去,这才回答,“没做什么啊,上午看了电视,然后出去买种子,顺便救了一个小孩,吃了饭回来,就在种地了,
你看,我这童工找得好吧,不用你找人帮忙,也弄了那么多呢。”
顾九洲失笑,毫不犹豫地夸赞,“很棒,不过你别太累了!”
曹越心酸,那些,几乎都是他弄的呢。
“才不会,我有人帮忙!”
说着她瞅了一眼闷头扒饭的曹越,眉眼弯弯十分得意,“看,一顿饭忽悠来的。”
顾九洲顺着她的视线看了一眼,转头又去看乔时安了。
曹越郁闷至极,却知道不是自己说话的时候,只能化悲愤为食欲,成功把自己弄撑了。
看着正在厨房里洗碗的顾九洲,曹越默默无语,站起来,刚想要走进去帮忙,乔时安却以为他要回去了。
“等等,这个给你。”
曹越懵了,转头看向她,就见乔时安将那张欠条还给了他。
“别误会啊,总归是当了一下午的童工,还是要给你工钱的,不过鉴于你晚上吃得多,就刚好抵你午饭钱了。”
曹越晕乎乎地接过,心里不知道是感觉,这女人好像也没他想象得那样坏。
“好了,我不留你了,这么久还不回去,来姐要担心了。”
曹越面露拒绝,他还不想走。
乔时安没理解他的意思,将上午装样子买的还没吃的菜塞到他的手上,满不在乎道,“大不了再给你一些菜好了。
天都要黑了,回去吧,明天记得好好上学。”
说着还不等曹越反应,就被她猛地推出门外,随即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曹越哀怨,愤恨咬牙,这女人,太不要脸了。
结果刚怒气冲冲地瞪了大门一眼,却又被乔时安打开,这下,撞了个正着。
“你是不是说我坏话,是不是!”
曹越脸色憋红,最终什么也不说转身离开。
“诶,等等啊!”乔时安及时出声制止,谁知对方竟然一溜烟的跑来了,她拎着手上的鞋子十分无语,最终只能将其放回鞋架上。
走进去之后,顾九洲正好忙完了出来,见她脸上怪异的表情问,“怎么了?”
乔时安耸肩,“没什么,曹越那小子离开的时候没换鞋。”
“等明天给他送过去就行,或者要不要我明天带去部队里交给曹坚?”
“还是我送去吧!”乔时安坐在沙发上,顾九洲给她端了一杯水。
家里饮水机里面的水都是乔时安加了灵泉进去的,喝起来十分甘甜,顾九洲也发现家里的水好像更好喝一点,同样都是桶装水,这其中的原因不用想也知道。
但是他什么都没说,也根本不去探查什么。
从他的枪伤仅仅几天就好了,他就知道,乔时安一定有什么秘密。
但这秘密对自己没什么影响,她是他孩子妈,顾九洲只关心她和孩子身体健康。
乔时安也知道顾九洲会怀疑,但是他又没有证据,何况虽然才认识不久,顾九洲的人品她还是相信的。
……
次日一大早,乔时安醒来的时候,顾九洲依旧没有出门,两人一起温馨的吃了早餐,出门的时候顾九洲突然说,“我接下来几天比较忙,可能不回来了,你自己在家要小心。”
乔时安满不在乎地摆手,说实话,她对顾九洲也不是太关心。
虽然对方是自己的金主爸爸,但在琼岛,他的大本营能发生什么事啊。
见她这样,顾九洲表情一顿,眼中露出哀怨,要是乔时安此时能转身的话,绝对能看到他像怨妇一样的表情。
深吸一口气,又不放心地叮嘱,“要是你有什么急事的话,记得给我打电话,实在不行就去找钱来来帮忙,我忙完就回来。”
“好了,你真啰嗦,不要打扰我看电视。”
顾九洲沉默,最终无奈地出去。
踩着点,乔时安又看了两集电视剧,这才往钱来来家走去,本以为就是送个鞋而已,没想到却听到了钱来来在家歇斯底里。
“你为什么不去上学,你知不知道你爸为了挣钱多辛苦,你爷爷奶奶最后的愿望就是希望你有一个好学校上,你为什么不去。”
回答她的是曹越的沉默,引得钱来来更加伤心,“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小越,妈妈知道你不是轻易放弃的人,你说啊,你说啊!”
乔时安赶忙走上去,大门打开,曹越坐在门口鞋凳上,沉默地不说话,钱来来却拖着他的手,想要将他拉出来。
曹越伸手一挥,被钱来来抓住之后,一手又用力地扒拉着大门,死活不愿意出去。
钱来来气急,一巴掌打在曹越的脸上,乔时安赶忙上前阻止,“来姐,不要。”
曹越愤恨地看了一眼钱来来,一咬牙,用力挣脱,直接冲进房间里。
钱来来也顾不得乔时安,跟过去就要挤进曹越的房间,却被曹越死死地抵门。
钱来来没有办法,只能诉说着自己的失望。
“你知不知道为了你能来这里上学,我受了多少委屈。”
“你知不知道为了你不在学校里受欺负,我忍受了多少。”
“曹越,你是12岁,不是2岁,你有叛逆期,我和你爸都理解,但是为什么你不去上学。”
钱来来失望至极,乔时安皱眉,望着这关系越来越不好的母子,最终忍不住打断。
“来姐,你知不知道曹越在学校里受欺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