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第四代出生,当然引起了很多人注意,特别是顾崇太过于惊喜,在乔时安刚刚醒来,被顾九洲一脸温柔投喂的时候,就已经跟院长签署了捐赠协议。
顾氏集团公关部当然不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在获得了顾崇的许可之后,就直接大张旗鼓的宣传了。
至于顾九洲,那时候他心心念念的就只有乔时安,连孩子都没去看过呢。
而因为顾氏集团这一宣传,整个宜城上流社会的人都知道顾氏有了第四代,而且还生了三个儿子,这可是多大的福气啊。
总之,昨天晚上参加了顾氏宴会的那群人又开始准备礼物,甚至好多人已经通过各种关系,想要来医院看望。
不过顾崇担心乔时安的身体,最小的孙子也因为体重不太够还在保温箱里,就拒绝了所有人的探视。
就连顾家这些人,也只答应了让顾泽安和顾青安两人过来。
不过现在,两人都还在上班,以至于到乔时安醒来之后,就一直很清静。
“公司不忙吗,我现在没事了,你去工作吧。”
顾九洲第一天上班,她就生了,这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顾氏新上任的总裁仗着自己是前董事长的孙子,不把上班当一回事呢。
舀了一勺粥,凑到乔时安的嘴边,在她吃下之后,又拿纸巾擦了擦,顾九洲嘴唇紧抿,“不去,放心,爷爷会看着。”
看他依旧皱着的眉头,乔时安无奈叹气,伸手将他的额头抚平,嘴角却带着笑意,“我都说了我没事了,放心吧,你看你皱眉的样子,看起来比爷爷还老了。”
“噗呲……”说完就觉得自己这话好搞笑,乔时安自己都把自己逗乐了。
肩膀抖动,抿嘴掩下笑意,她都这样开心了,结果顾九洲还是一脸严肃的样子,乔时安瘪嘴,伸手一把掐在顾九洲的脸上安慰,“我都说了我没事了,你笑一下啊,你不笑,不说话,还一脸严肃,我会以为你给我脸色看的。
真的!”
上挑的狐狸眼闪过一丝狡黠,顾九洲沉默着又给她喂了一勺粥。
乔时安气呼呼,抄着双手,一扭头,拒绝再吃了。
“哼,你不笑,我就不吃,都说了我没事了,你怎么还黑着脸。”
顾九洲无奈叹气,“是我的错!”
“你……”斜着眼看着他低眉自责的样子,乔时安又心软了。
这个男人啊,总是能左右她的心情。
“好了,我又没说是你的错,我只是让你不要这么紧绷。”
“嗯!”表面上答应,顾九洲却依旧皱着眉头,将勺子喂过去一点。
乔时安:……
算了,就让这男人自己去纠结好了。
又吃了好多东西,别说,生孩子还挺费力气的,她吃了这么多都觉得还没吃饱。
不过护士说已经不能吃了,她也只能遗憾放弃。
在顾九洲的帮助下躺在床上,手上正在输液,白皙的皮肤上,血管被输液针挑起,打针的位置一片青紫。
顾九洲自责的将她冰冷的手握在手里,企图用自己的双手温暖她的手。
可是因为一直输着液体,而且是镇痛的,他也只能轻柔地搓揉,直到徐婶拿来了一个装着开水的玻璃瓶。
乔时安笑着道谢,顾九洲却又走到了另一边,抓着她的手。
乔时安不想跟他说话,今天的顾九洲很不正常,她已经累了。
转头看向徐婶问,“徐婶,孩子呢?”
徐婶笑着回答,“在新生儿病房呢,时安啊,你都不知道,三个小少爷可乖可乖了。”
“是嘛!”乔时安笑着询问,“那我能看看吗?”
她还没看到过刚出生的小孩子呢,虽然在怀孕的时候一直吐槽来着,但生出来之后,就算还没见到孩子,心里也生起了一股感动,眼眶竟也泛了红。
徐婶笑着点头,“你放心,等医生检查完之后就能看到了,不过小三少爷还太小,可能要再等等。”
乔时安点头,转头看向顾九洲问,“诶,你说孩子像我们谁?”
“不知道!”
“不知道?”乔时安瞪大双眼。
顾九洲沉着脸点头,双眼一直在乔时安的身上,一直没有挪开过。
见他情绪很不对,徐婶只能笑着解释,“九洲少爷一直陪着你呢,不过没关系,待会爸爸妈妈一起看,也是一种惊喜。”
乔时安斜睨了顾九洲一眼,心里却是满满的幸福。
左手用力地握着他的手,满心满眼全都是笑意,“别担心,我真的没事!”
这话,在吃晚饭后两个多小时,护士换了液体之后,就后悔了。
“这是缩宫素,待会可能会有点疼,要是受不了,记得来找我。”
乔时安哂笑,什么受得了受不了的,她孩子都生了,难道还怕小小的缩宫素。
当时有多无视,现在就有多痛苦。
“啊……顾九洲,疼,好疼啊!”
顾九洲慌乱的握着她的手,一个劲叫着,“护士,医生,快来……”
乔时安痛得全身痉挛,仿佛又经历了一次生孩子的痛苦。
“啊……额……嗯……”
各种呻吟,疼得他又一次拿着顾九洲的手一口咬上去。
等护士过来之后,乔时安满怀希望,结果却被告知,“没事,这是正常现象,液体我放慢一点,等输液完就好了。”
睁开迷蒙的双眼望着上面的玻璃瓶,乔时安只觉得两眼一黑,前路无望。
“呜呜呜……”咬着顾九洲的手摇头,长痛不如短痛,其实她…也…可以…忍下来的吧?
唔唔……
算了,忍不了!
疼起来的她已经想不起其他了。
顾九洲浑身散发着低气压,从乔时安生产他被挤在角落里开始,就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无能的男人。
这是他第一次生起这样的情绪,他知道这样想不对,安安生孩子,自己不能帮忙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钻牛角尖。
但是他又不得不这样想。
他真的很无能,安安那么疼,他没有一丁点办法。
安安在那里痛苦的哀嚎,他不能上前安慰,差一点控制不住上前,却又被着急的护士一把推开,说不让他打扰生产中的安安。
安安好不容易生完,医生却说她的身下撕裂了,要立马缝针,他颤颤巍巍上前,看到了让自己后怕一生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