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秦落烟觉得自己的决定是对的,哪怕这一生都不嫁人了,也绝对不和其他的女人分享一个丈夫。
桂麽麽带着一行人和秦落烟往王妃的院子去,低眉顺眼的小厮只能默默的让开了道路,他只盼那小樱姑娘千万别这么快记起这事儿来,如果那妇人回来的及时的话,小樱姑娘没有追究便是最好的结果。
只可惜,小厮的盼望到底落了空,桂麽麽前脚一走,他还没去复明,就见云小樱院子里的丫鬟走了过来。
原来是云小樱一早起来就在问昨(日ri)那夫人怎么还没来?这不,就让丫鬟来门房看看。那小厮哪里敢隐瞒半分,当即就把桂麽麽将人截走的事给说了。
云小樱正坐在院子里嗑瓜子,一听丫鬟禀报了这事儿,抓起桌子上的茶杯就扔了过去。
那茶杯里是刚添的(热rè)茶,(热rè)茶洒在那丫鬟的脸上,立刻红肿了一片,那丫鬟却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那桂麽麽不过是个奴婢,还真当自己是王府的主子了?不就是伺候过王爷的母妃吗?还真当王爷是他儿子了?”云小樱气不过,将手中的瓜子也砸向了那丫鬟。
那丫鬟一副委屈得想哭的表(情qing),却又不敢掉眼泪,她可没忘记前几(日ri)那个在云小樱面前哭的丫鬟,第二天就被寻了由头打断了腿。
“得了!王妃也要解闷儿啊,那我们就去给王妃姐姐解解闷儿吧。”云小樱站起(身shēn),拍了拍手上的瓜子灰尘,“对了,我记得王妃姐姐最喜欢穿纯白色的衣服了,去,把我那件王爷送的白色云锦裙子拿出来。”
丫鬟福了福(身shēn)子,赶紧利落的去拿裙子去了,唯恐走得慢了又遭受云小樱的怒气。
时隔多(日ri),再次走在武宣王府里,秦落烟恍如隔世一般的错觉,每走一步,她都回忆起在这王府里和傅子墨的点点滴滴,有人曾说,要么是最(爱ài)的人,要么是最恨的人,才能在记忆深处留下最深刻的印象。
现在想来,傅子墨对于她来说,应该是恨的吧。那个男人完完全全踩破了她的自尊心,再狠狠捏碎丢尽了深渊里。
“夫人,小心脚下台阶。”走在秦落烟(身shēn)旁的丫鬟见她险些摔跤,伸手扶了她一把。
秦落烟回过神,这才惊觉不知不觉竟然已经来到了一个规格大气的院子,从这院子的格局上来看,倒像是个王妃居住的。
几人进了院子,就见萧长月一(身shēn)素色白衣,眉眼如画的坐在院子里晒着太阳,手中还拿着针线在绣着什么。
“王妃,您怎么又绣上了,昨天就做到半夜,今天早上又这么早开始绣,小心别伤了眼睛。”桂麽麽急匆匆走到萧长月(身shēn)旁,作势要拿走她手中的针线。
萧长月却露出温柔的笑,“桂麽麽,您就别拦我了,王爷的生辰快要到了,我这不是想提前给他一件袍子吗?万一晚了,也不吉利不是。”
这么温柔贤惠的妻子,是每一个男人都会喜欢的吧,傅子墨也是男人,也会……喜欢的吧?
秦落烟站在门口,萧长月脸上的温柔刺得心脏疼痛了一下。
“王妃您啊非得自己亲自动手,这种活儿交给下人做就好了。王妃对王爷这般好,王爷还容着那小妖精……唉,真是……”桂麽麽摇头叹气,话还没说完就被萧长月打断了。
“桂麽麽,谨言慎行!”萧长月收敛了温柔的神色,道:“王爷金贵之躯,多几个贴心的人伺候他,作为王妃的我也是高兴的,这种话,桂麽麽以后可万万不要说了。”
“好,好,王妃您啊,就是太心善。”桂麽麽应了声,这才冲秦落烟招招手,“你,赶紧过来,把你解闷儿的故事给王妃讲几个听听,说得好了,王妃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突然被点名的秦落烟这才缓缓走上前去,她(身shēn)子臃肿,走路的时候步子很慢,整个人看上去也圆滚滚的有些滑稽。
萧长月眼中的嫌弃一闪而逝,不过很快又换上了温柔的神色,吩咐一旁的丫鬟道:“快给这位夫人看座,夫人都这般(身shēn)子了还来王府里给我解闷儿,这是真的辛苦了呢。”
这话说得好听,如果不是秦落烟了解萧长月的本(性xing),也要被她这么温柔的表象迷惑了去。
“对了,还没问夫人姓名呢。”桂麽麽见她没有丝毫的客(套tào)就坐在了椅子上,似乎有些不满她的不懂规矩。
秦落烟坐得稳如泰山,从容不怕的答道:“夫家姓吴,王妃唤我吴家嫂子就好。”
“吴家嫂子?”桂麽麽气得笑了,指着她怒道:“你这妇人这真不懂规矩,你是什么(身shēn)份,也敢让王妃唤你嫂子?”
秦落烟装出一脸的茫然,“我……我这不是没进过大户人家的门,所以不懂规矩吗?怎么称呼桂麽麽看着办就好,我一个妇道人家,实在不懂得这些的。”
桂麽麽一听,看她的目光越发鄙夷,“原来是个粗鄙的,能进了我们王府这大门,也不知道休了几世的福气。”
“好了,不就是一个称呼嘛。桂麽麽就不要计较了。”萧长月也开了口,又向秦落烟道:“吴氏,你且说几个故事来听听吧。”
口口声声说不过一个称呼,可是萧长月却叫了她吴氏。一句话,就将她的表里不一给泄露了,秦落烟心中冷笑,面上却不显。
“好,那我就给王妃讲一个花木兰从军的故事吧,话说啊,这花家生活在一个偏远的小村子里……”
只可惜,秦落烟的话才讲了一半,就听门外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
“王妃姐姐,你听故事呢,怎么也不叫上妹妹我啊。”云小樱带着一名丫鬟不请自入直接走到了院子里,也不等萧长月请她入座,自个儿就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她一出现,萧长月就拧紧了手中的真心,这一不留神就扎了手,鲜血从指间弥漫,吓得一旁的桂麽麽就叫了起来,“王府您怎么如此不小心呢。你们两个还愣着做什么,还不拿王府才有的金疮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