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落烟带着背影佝偻的老者离开坊主的院子的时候,殷齐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身shēn)上,直到她走远之后,殷齐才转过头问坊主,“那个匠人是什么时候来兵器作坊的?”
“刚来几天,不过殷丞相您放心,他做的东西我看过,很不错,而且连李大人都称赞有加。”坊主以为殷齐在怀疑秦峰的能力,赶紧解释着。
“李昀扇?”殷齐微不可寻的皱了皱眉。
坊主点头道:“对,就是他,他可是出了名的眼光高,能让他称赞的匠人目前为止除了萧大家就是秦峰那新来的小子了。”
“如此,甚好。”殷齐顿了顿,又问:“坊主可有调查过那秦峰的(身shēn)世出处?”
“当然调查过,这是兵部的武器作坊,每一个进来的人都是要查祖籍和(身shēn)份的,那秦峰的(身shēn)份没有异常,而且还是老刘推荐的人,老刘在兵器作坊做了好多年了,一直兢兢业业从未出错,他推荐来的人想来也不会错的。怎么,殷丞相觉得秦峰有问题?”
殷齐却摇了摇头,淡笑道:“倒不是,只是觉得他有些想我一个古人而已。罢了,今(日ri)来给坊主添麻烦了,我就不打扰了。”
“哪里哪里,殷丞相来我们兵器作坊,是我们作坊天大的荣幸呢。”坊主又和殷齐客(套tào)了一番之后才将殷齐送走。
只是前脚送走殷齐,他后脚就去找了李昀扇,他也是才听说殷齐将一大箱子的庚金都交给了秦峰使用,就这手笔,让他这个坊主看了都觉得眼馋,所以(禁jin)不住就想去讨好李昀扇,想从他那里拿更多的资源。
凤栖城内,这几(日ri)也(热rè)闹的紧。
据说是北冥国来了一个戏班子,唱了一出好戏,所以但凡皇亲贵族们都纷纷邀约那戏班子到府上唱戏。
而武宣王府也没有免俗,傅子墨虽然对这些不感兴趣,可是王妃萧长月却也派人给那戏班子送了帖子。戏班子答应得也很爽快,第二天就带着全部行头到了武宣王府。
萧长月让人在院子里搭了戏台子,刚入夜,院子四周的灯笼点燃的时候,台子上的戏也开场了。
那唱戏的是一个小生,模样清秀,举手投足不失儒雅又很有一股子阳刚之气,唱功更是一流,词句虽然带着异域风(情qing),可是那一副好嗓子还是让听戏的人起了一声声的鸡皮疙瘩。
自从桂麽麽死后,萧长月的(身shēn)边就只剩下从娘家带来的几个大丫鬟了,此刻几个大丫鬟都站在萧长月的(身shēn)后,一个个丫鬟盯着戏台子上的小生都看直了眼。
有大胆的丫鬟小声的道:“那小生可长得真好看,我看啊,除了王爷怕是谁也比不过他了。”
“哟,怎么,你是看上他了吗?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qing)啊,你没看那小生唱戏的时候一直往王妃的地方看么?”另一名丫鬟也打趣道。
这几名丫鬟都是萧长月的心腹,周围的其他下人又离得远,所以几人小声打笑却是没有顾忌。
萧长月听几人议论,这才注意那小生的动静,这仔细一看,竟然发现那小生果真是在打量自己,不(禁jin)有些又气又羞。她虽然已嫁为人妇,可是入王府已经一年多了,武宣王却从未碰过她一个手指头。
她虽是真心钟意武宣王的,可是这么长时间在感(情qing)上的折磨以来,她已经有些心灰意冷,心中更是愤愤不平的,这一年多来,她在也没有享受过曾经在闺阁里的时候,那些公子们仰慕她的目光,所以当着小生用这种勾魂的眼神看过来的时候,她虽然气氛,可是心底竟然有一丝丝的得意的。
一场戏结束,萧长月的脸颊依旧有些微微泛红,那小生唱完戏,主动走到萧长月(身shēn)前行礼。
“久仰武宣王妃乃凤栖城第一才女,今(日ri)小生能得一见,真是三生有幸。还望王妃给小生一个机会,让小生以一杯薄酒略表心意。”那小生卸了妆之后越发显出了容貌的优势来。
萧长月眉头微微拧着,一副高傲的模样,可是却也淡笑着点了头。
立刻有懂事的丫鬟替两人到了酒,那小生举杯敬萧长月,两人规规矩矩的饮下了这杯酒。
只是,一杯酒下肚之后,萧长月就觉得(身shēn)体里升起了一股子奇怪的感觉,像是有一团火在小腹处燃烧,想得到发泄,(热rè)得慌,却又不知道从何处着手。
她没有看见,当她脸颊上的红润渐渐蔓延到脖子上的时候,那小生眼底一闪而逝的精光。
武宣王府主院里,傅子墨正在抱着小御景玩一个拨浪鼓,那拨浪鼓是下午的时候兵器作坊送来的,说是一个叫秦峰的匠人制作的,先送来一件,随后还会送更多的小玩意儿来。
“这可是你娘亲给你做的呢。”傅子墨将拨浪鼓摇晃着,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小御景听着那响声乐呵呵的傻笑着。
父子俩正玩得高兴,有暗卫突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恭敬的道:“王爷,时候差不多了。”
傅子墨要拨浪鼓的动作不停,甚至连眸子都不曾抬起过一瞬,只漫不经心的道:“今(日ri)皇上让我处理边关送来的疾风奏折,本王一直逗儿子开心倒是将这件事儿给忘了,现在本王得了空,你立刻让金木统领去通知几位大人来本王书房商议。”
“是!”暗卫领命,不过转瞬就消失在了傅子墨的眼前。
直到他离开之后,傅子墨依旧摆弄着手上的拨浪鼓,似乎一切都都没有引起过太大的关注,只是他微微勾起的嘴角,还是泄露了一丝他此刻的心(情qing),那嘴角的笑,是带着无肆的嘲讽的。
“阿嚏!”秦落烟打了一个喷嚏,这才走到窗边将窗户关上,心中却是忍不住嘀咕着,是谁在背后说她坏话么,怎么今天频繁的打喷嚏?
她正准备洗漱睡觉,就听门外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不等她疑惑,老刘的声音就在门外响了起来,“秦兄弟,你不是一直关心着萧大家吗?他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