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丽是个县级市,常住人口只有十多万,因为姐告边贸区的关系,聚集了越来越多的国内外客商,外来人口逐渐增多,但是也没有超过本地人口,人数终究有限。
地方小,各种消息流传的就特别快,有神医接连治好了两个先天性心脏病的事情很快就扩散开了。
大多数人都将信将疑,可是恰巧为两个孩子做检查的都是同一个医院,他们前后检查的病历资料,各种信息都有保存,检查的医生都不得不相信,其他外行人不自觉的就打消自己的怀疑了。
木根和石兰夫妻也想为曾凡保密,可是小城范围就那么大,他们夫妻也不是生面孔,有点头脑的人稍微一推测,就能猜出个大概了。
曾凡深居简出,大多数时间都待在小院里做自己的研究,楚妍的翡翠店铺开业没多久,她认识的人实际也不多,知道她和曾凡关系的人更少了,店里的几个销售除了小青,都没见过曾凡,更别说其他人了。
家里有孩子得先天性心脏病医院又治不了的,在医生那里得到情报,通过拐弯抹角的关系托亲戚朋友求到木根夫妻头上,他们俩也不好拒绝。
大部分孩子的类似病症都没有丫丫严重,对曾凡来说只是举手之劳,接连又治好了几个,后果就是,他的名声传播的更广了。
这些人都是通过木根夫妻引荐才得到治疗的机会,当然要服从他们夫妻的要求,对曾凡这个年轻的神医丝毫不敢轻视,哪怕开始的时候再有怀疑,可是自家孩子的病不开刀不吃药就能痊愈,也不得不反思自己的错误了。
在木根夫妻的渲染下,曾凡成了神医,披上了一层神秘色彩,连同他住的小院都变得神秘起来。
这里本来就是少数民族地区,大多数人都有自然神灵的信仰,很多村寨还保留着巫师祭祀的存在,对这种超自然力量的存在接受度很高,曾凡的来历身份就被传的越来越神了。
不过曾凡很少和外人打交道,对这些都不感兴趣,只要上门看病的人配合,他也懒得去管别人怎么想。
病人有病人的圈子,医生有医生的圈子,这种类型的消息当然传递的更快。
治好一例两例还可以说是巧合,偶然现象,短短一个多月时间,连续治好了十几例不同类型的先天性心脏病,即便是再信仰无神论的医生,也不能随便否定了。
慢慢的过来请求治疗的不再限于本地患者,附近的陇川、芒市、盈江,更远的腾冲、保山,还有对面的木姐、滚弄、腊戌都有大人带着孩子过来求助。
刚开始几天一个上门的,后来一天一个,再到最近木根家门市都开始有人排队了,所有人都要先到找石兰那里挂号,再安排时间由他们夫妻领着过来。
自己找上门来,惹得神医生气拒绝治疗,那就得不偿失了。
曾凡跟木根夫妻约定的规矩就是:不收取任何费用,不能直接找上门,必须报真实身份,一切后果由家长和孩子自行承担。
接触的多了,木根和石兰也知道曾凡的担心,这种事情本来就纯属好心行善,但是架不住有人心思肮脏,为此给曾凡添麻烦那就不好了。
加之慕名过来求医的人越来越多,于是他们又增加了一个规矩,自行过来的概不接待,必须有治疗过的孩子家长担保引荐才行。
就算是这样要求,每天找上门来的人都在增加,为此曾凡不得不每天上午固定拿出两个小时来接待这些人。
好在治的孩子多了,也成了熟练操作,十几分钟就能治完一个,时间暂时也够用了。
前院东侧的几间空房子被收拾了出来,添置几件家具,一间作为曾凡的诊疗室,其他几间作为排队的孩子家长候诊室。
每天早上九点到十一点钟,是曾凡固定接诊的时间,过来的人都是提前一天安排好顺序,大家也都能理解。
有钱的人家可以去大城市治疗,未必看得上所谓的民间神医,过来治疗的大多都是普通的农民,或者中低收入的工薪阶层,哪怕医院可以治疗,最少也要几万十几万的费用,对这些人家不是一笔小数目。
能来这里的都是有亲戚朋友现身说法,对曾凡已经有了一定的信心,心脏自行愈合跟去医院修补完全是不同的概念,治好的孩子越多,曾凡这里就越忙碌,石兰那里排队的都已经到几天后了,每天两个小时排满八个小患者。
通常的坐诊流程,父母带着孩子进房间,年龄小的曾凡手指摸脖颈的脉搏治疗,年龄大些的手腕把脉治疗。
诊治经验多了,大部分都能在几分钟内完成,其他的时间就是和孩子父母交代注意事项,心脏恢复需要时间,在这颗期间发病同样会有风险,关系到一条小小的生命,他也不想砸了自己的招牌。
治疗的过程中,石兰又成了他的接诊护士,负责叫号,在旁边为他们做介绍,见证整个过程。
这天早上,曾凡第一个接诊的是十二岁的男孩子名叫朱松,来自大理,看三人的衣着穿戴,家庭条件应该很不错,石兰介绍孩子父亲朱友来经商,母亲何芳是个医生。
手搭在脉搏曾凡很快就感应到了小男孩心脏的情况,先前治疗的都是没做过手术的孩子,他直接催化细胞功能进行自身修复就行,这一个明显做过手术,心脏里面多了一块异物,原先的方法就有些麻烦了。
看到曾凡很快收回手,孩子妈妈何芳赶忙问道:“曾先生,阿松的情况怎么样,能治吗?”
“他右心室的封堵器有些崩开错位,我可以刺激他的心肌细胞生长愈合,可是封堵器不太好取出来,留在里面有感染或者形成血栓的风险!”对方是医生,曾凡觉得自己的解释她应该能听明白。
四十多岁的何芳不由得对这个小神医刮目相看,本来她根本不相信这种民间所谓的神医,但是儿子的情况她最清楚,必须进行开胸手术,取出封堵器重新封堵,这种复杂的手术哪怕方案再成熟都有风险,即便是手术成功,以后的复发率也很高。
来这里是本来只是试试看,想打消老公的侥幸心理,手术风险再大,也比这些民间神医靠谱,没想到对方只是号脉几分钟,就能把儿子的情况描述的分毫不差,在他们医院那可是各种先进仪器设备做了一系列检查,几位资深专家会诊,才得出相同的结论。
从对方的话里也能听出来,眼前这位显然不是普通的巫医,对方应该有深厚的现代医学功底,简单几句话,没有一定的理论和见识都不可能说出来。
“曾先生,您能不能帮忙取出来,如果要开胸手术,那孩子可就太遭罪了!如果您能把我儿子治好,我愿意出一千万!”孩子的爸爸朱友来马上站起来许诺,显然为了儿子健康,他很愿意花大代价。
身为当事人的朱松却表现的很淡定,仿佛大人谈论的事情与他无关一样,曾凡知道他心里也很好奇,只是在故作镇定。
“我的规矩石兰应该跟你们说过,这里就不重复了,你们回去吧,如果想让我取出封堵器,五天后再过来!”曾凡缓缓说道。
“曾先生,今天不能治吗?”何芳疑惑道。
“细胞生长需要时间,五天后他的心室缺损应该可以自行长好,那时候再取出封堵不会有风险了!”对方听得懂他的话,曾凡就多解释几句。
“你可以让他的心肌细胞定向生长?不可能吧?”刚才曾凡的话何芳没在意,现在冷静下来,不由得又有点怀疑,这样太儿戏了,随便把把脉就治病,那些民间祖传的老中医也没敢这么吹的。
“你也是医生,孩子的情况你应该更了解,几天后自然见分晓,你们可以回去了,该下一位了!”
石兰制止了她的继续提问,让一家三口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