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凡五一节过后就搬了家,不过他嫌麻烦没有换地方,就在同一栋楼里租了套一室一厅的房子,从二十层搬到了十六层,他自己不到两个小时就搬完了。
房子的整体面积小了一半,却是只住他一个人,早上不担心被外面的人吵醒,去卫生间不用排队,更不用担心乱七八糟的东西摆满房间了。
参加了一次交流会,曾凡的通讯录只增加了两个联系人。
吴为和他的联系不多,一个星期能联系一次,主动和他交流一下对于市场某些信息的看法,询问他对一些股票走势的意见。
闵秋霜的信息就比较频繁了,朋友圈一天好几条,三天两头的给他发信息,曾凡回复不及时她还会连发几条催促,要么就直接发视频通话,明显不是把他当成公司的大客户对待。
两人交流的信息和证券相关的内容很少,闵秋霜还是问问题的时候多,日常生活的,兴趣爱好的,或者对她周围某个人、某件事的吐槽,还会询问曾凡的看法,逼着他表态。
曾凡感觉自己参加的似乎不是证券公司的交流会,好像是去相了一次亲,多了一个女朋友的一样。
要是一年以前,闵秋霜那样的美女,曾凡最多也就是偷偷看几眼,根本不会多想,两个人差距太大。
现在他却没有了过去的心态,反而认真考虑两个人继续发展下去的可能性,这个女人看着确实养眼,性格也很直爽,美中不足就是事儿有点多。
刚认识才几天就这样了,要是以后天天住一起,曾凡觉得自己可能就没有消停日子过了。
心里有了这样的担忧,他的心态就自然了许多,不对闵秋霜抱有什么非分之想,继续专心自己的炒股大业,自身资本实力越强,选择范围就会越大,不担心没有合适的对象。
资本金超过一千万以后,曾凡将量化分析、交易操作全部交给了程序自动进行,他主要精力专注于优化程序算法。
同时开始分散风险,政策允许个人可以开设三个证券账户,曾凡提出两百万,又在其他两家证券公司开户,三个账户一起操作,防止自己的底牌完全被别人看穿。
以前他的资金太少,就是个小虾米,以后他的资金量会越来越大,关注的人当然也会更多,必须得多个心眼。
从一万挣到一百万很难,但是从一千万挣到一个亿,却容易了许多,至少曾凡的体会是这样,有了前面的知识积累,他不再关注具体股票的操作。
程序更加理性,操作层面也没有他过去那种不必要的谨慎,交易频率提升了一倍,尽管每次换手的利润有所降低,但是收割的次数多了,整体盈利反而提高不少。
当然量化分析模型也不可能百分之百精准,可是能稳定保持在接近八成准确率,那就已经很惊人了,加上高密度的操作,他的三个账户日盈率都能稳定在百分之二以上。
如果按照曾凡当前的生活标准,不考虑在燕京买房的话,他已经实现了财务自由,一年消费十万,足够他活到一百岁。
这还是考虑以后的通货膨胀,货币贬值的情况,实际他个人的年消费不到五万块,这还是按照他当前单独租房,提高了生活水平后的花费计算。
一千万的本金存在银行里面,再低的利息,一年也有十万以上,按照当前的消费水平,他的钱还会不断增加。
实际情况是,参加交流会后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曾凡在华海证券的账户资金总额就突破了两千万,新开的两个小号也各自翻了一倍。
或许用不了一年时间,他就会成为名副其实的亿万富豪。
于是,曾凡开始考虑他先前定下的目标,实现财务自由后,发布免费的程序,让更多普通的股民也能挣到钱,不能被那些投机资本反复收割,至少也得让那些人收割的不那么容易,不然的话,国内的股市只会越来越烂。
不止内地股市如此,其实香港股市也好不了多少,他没有涉足的欧美股市水更深。
那些成熟的市场发展了上百年,幕后资本长期博弈之后,形成了固定的利益集团,知道了不能竭泽而渔,会适度的放水养鱼,有了一套相对成熟的收割体系,不像国内畸形的机制下,立法者执法者和市场参与者混淆不清,都把股市当成了提款机,吃相实在太难看。
反映到股市的资金比例上,内地的散户资金多种统计结论都超过七成,机构投资者占比不足三成,香港和欧美大部分股市的资金比例刚好相反,机构投资者七成以上,散户资金不足三成,更少的时候甚至不足两成。
其实从生态学角度来看,散户资金占大头更加科学,大鱼小鱼小虾米形成完整的生态循环。
在自然界的生态系统中,那些大鱼也有寿命终点,一鲸落万物生,才能形成整体循环。
现实中是那些大机构大而不倒,反而会越来越大,没有上限的成长发育,胃口越来越大,从政策到资本深度影响整个市场,生态系统变成了互相厮杀的鳄鱼塘,几乎没有了小鱼小虾的存活空间。
不过也因为如此,鳄鱼们都在防范同类的厮杀,对曾凡这样的散户高手,不会有过多的警惕,他在夹缝中求生存,才有更大的成长上限。
通过公开发布的程序,如果能培养出更多的散户高手,未尝不能改变整个市场的未来,打破大型机构投资者主导市场,肆无忌惮收割的局面。
要达到这样的目的,程序的底层架构如何设计,就很值得深思了。
他准备做成完全免费的软件,也不打算以此牟利,让大家都能及时掌握市场规律,但是如果太多人利用这个软件的推荐买卖股票,难免形成大的资金潮流,反而影响预测的准确性,那些机构投资者也不是傻瓜,公开的软件人家也可以用,信息等于是单向透明,更不可能被散户反向收割。
一个人用的分析程序,和大家都要用的分析软件需求差距有点大,真正入手去研究,曾凡发现,情况比他想象的要复杂的多。
大多数用户未必有他的耐心和能力,去研究那些推荐信息,只会简单的选择相信或者不相信,相信的就会一股脑的跟风。
想要对抗机构收割,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自己变成机构之一,以基金的方式运作,那是曾凡内心很抗拒的方式。
对抗机构收割应该是所有散户的共同努力,他不想一个人承担,也根本承担不起来,免费的软件可以进行信息的平权,发动大家一起出力,仍然是最理想的方式。
分析软件的信息可以同步一致,买入卖出的操作就不能完全一致,操作细节也不能完全公开,得有足够的差异性。
每个用户的操作有差异性,可是幕后的整体行动又必须有一致性,无数的用户端软件就必须能在底层信息互联,最好的方法是有统一的服务器进行调度。
这又不可避免的涉嫌操纵股价,是法律坚决打击的行为,很多投资机构的顾问或者股东都能影响法律法规的制定,曾凡想要做的事情显然只靠他自己的力量不可能完成。
他的野心太大,有点过于理想化了。
在思考陷入迷茫的时候,房间的门被敲响了,曾凡站起身去开门。
搬家后的新地址他没有告诉别人,也没有更新证券公司的注册信息,理论上除了小区物业,房东和中介,应该没人知道他的住址。
房间水、电、气、暖,以及宽带等费用,包括房租都可以网上缴纳,物业通常也不会来打扰他,更何况他房租已经交了半年,现在才搬过来不到一个月,理论上房东和中介也不会来敲门。
打开门一看,一身浅灰色套装的闵秋霜站在外面,见他开门后,不客气的闯进房间,嘴里还嘟囔着:“想找到你住的地方可真不容易,你躲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