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位面与曾凡记忆中相比,终于出现了大事件上的偏差,那场席卷全国的疫情并没有发生,也没有爆发的迹象,让曾凡的一些准备白忙了,不过少了许多麻烦,终归是件好事。
高考结束后,曾凡回到刘家铺,在家里住了十几天,等着考试的成绩。
这时候正赶上家里麦收,他们家只有两亩多的麦子,等不及需要排队的联合收割机,采用人力收割,曾凡和老爸曾广海父子两个每人一把镰刀,忙碌了一早上,将麦子割下来捆好,然后用三轮车运到村北公用的大场上。
在那里有出租的小麦脱粒机进行脱粒,然后就地晾晒,晒几天后,水分降到一定程度,才能装袋收藏。
小麦收割之后,原先的土地需要拖拉机带着旋耕机翻一遍,然后套种玉米黄豆等作物,秋天还能收获一季。
这个时候的粮食卖不上价钱,有时候甚至连成本都收不回来,日常收入主要还是打零工或者副业,只是老一辈人对饥饿有着深刻的记忆,哪怕不挣钱,也愿意种地,家里囤好一年的口粮,日子才会有安全感。
曾凡从冯战那里挣到钱后,拿出三十万给了家里,老两口花了五万翻盖一下房子,其他都存入银行吃利息,每天的生活也没有多大改变,原先怎么过,现在还是怎么过。
曾广海和邱彩娥尽管都上了年纪,可是曾凡修复了他们的身体,两人身体素质相当于年轻二十岁,完全让老两口闲着也不现实,那样没病都会闲出病来,也只能随着他们了。
高考成绩出来,薛燕总分全县理科第一,全市第三名,曾凡总分六百五十七,比她低了十多分,名次那就差太多了。
对于曾凡目标志愿的燕京师大心理学专业,这个分数是足够用了,如果愿意服从调剂,他完全可以报名燕大或者清华,比往年的平均分数线都高出近二十分,很大概率能录取,这也是很多同学的选择。
父母对于曾凡报志愿给不了什么意见,知道不需要为曾凡的学费操心,也就让他根据自己心愿去选了。
成绩出来后,曾凡离开老家,到学校填完志愿,就独自去了燕京。
以他的分数被录取是大概率事件,如果极小概率没有录取,他也不打算复读,上大学只是完成一个心愿,实现不了也不强求。
手里面不缺钱花,当然没必要再勤工俭学,他在中关村南大街一个小区里租下一套一室一厅的房子,房子典型的板楼结构,十二层高度,他租的房子就在最高的十二层。
小区北面是民族大学,南面是国家图书馆和紫竹院公园,方圆两公里内聚集了理工大学,外国语学院,交通大学,财经大学,农业科学院,人民大学好几所知名院校,再稍微远一些,还有电影学院,邮电学院,政法大学,他报名的师范大学,航天大学。
名气更大的燕京大学,华清大学,都不超过五六公里范围,这片区域内可以说集中了燕京一半以上的顶级高校资源。
曾凡的主要目标是国家图书馆的藏书,其次就是这些大学的图书馆,他没有给自己定远大的目标,也不想做成什么事业,可是又不能什么事情都不做,他就选择了尽可能多的看书,以后尽可能多的去不同的地方。
国家图书馆的前身是始建于清末的京师图书馆,有九十多年历史,现在的建筑是八七年建成,建筑面积二十八万平方米,馆藏实体图书三千多万册,各种古籍二百多万册,还有大量数字格式资料,据说是亚洲最大,世界第三的图书馆,内设阅览室二十多个,可容纳五千余人同时读书。
租好房子后,曾凡第一时间就去办理了国图读书卡,开启了泡馆模式。
图书馆分为南北两大馆区,南区以外文文献,国家典籍借阅为主,还有十个展厅,定期举办各种典籍展览,开放时间是周一以外,每天的上午九点到下午五点。
北区则是以中文普通文献借阅、电子文献、音视频资源服务和少年儿童服务为主,开放时间相对长一些,周二到周日的早九点到晚八点以后,夏季延长一个小时。
国内正常发行出版的书籍,报刊,音像制品,在这里几乎都能找到,书籍报刊总量比他泡了三年的文永一中多了上百倍,两者根本没法比较,更主要的是很多书别的地方很难找到。
假如曾凡的感应能力,一天能浏览一万册,也要十多年的时间,才能把现有藏书看完,实际上他做不到那样的效率。
不过看的书多了以后,曾凡已经有了丰富的经验,已有的书籍中,内容的重复率相当高,那些知名度高的书籍,可能有几个,十几个版本,内容都大同小异,至于那些流传千百年的经典,版本就更数不胜数了。
曾凡很快就适应了国图的氛围,每天早早的过来报到,晚上临近关门才离开,他浏览的书籍也是以大学课程为主,除了心理学相关书籍外,教育学、哲学、法律、社会学、经济学等书籍也在他的浏览范围内。
在本源位面,考古和历史,自然科学方面的书籍他看了不少,现在想弥补社会人文方面知识的短板。
每周一国图的闭关日,曾凡就去最近的民族大学图书馆,那边主要针对少数民族招生,图书馆也收藏了几十个民族的语言文献图书,可以让他很方便的学习不同民族的语言文字,当地风俗,也算为以后去各地旅游做准备。
不过正值暑假期间,学校图书馆没有开放,曾凡只能悄悄的溜进去借阅了。
两个多月的暑假很快过去,曾凡当然收到了燕京师大的录取通知书,成了最早报到的学生之一。
半个月的军训过后,开始了正式的大学生活。
大学的课程设置和高中相比有了很大的差异,学生的自由度更高,也不再有固定的教室,这就要求学生有很强的自我管理能力,也让曾凡方便了许多。
只要能按时完成作业,考试达到一定分数,很多课程都不需要每节去打卡,那些老师并不热衷于记录学生的考勤。
一些比较基础的课程,曾凡开始去过几次后,就开始频繁逃课,转而热衷于去蹭高年级或者研究生的专业课。
他也可以光明正大的去图书馆看书,这里的图书馆虽然没有国图数量庞大,但是也有很多国图没有的专业书籍。
曾凡对这个陌生的环境适应的非常快,相比规矩多多的高中,他更喜欢自由散漫的大学生活。
更让曾凡满意的是,学校里有一个水准很高的草坪足球场,在校的研究生和本科生一两万人,当然不缺喜欢踢球的同学。
能考上这里的学生,智商都不会太低,踢球也不像高中那样一窝蜂,尽管体力仍然是弱项,至少在战术配合方面,让曾凡舒服了许多,可以踢的更痛快。
总而言之,曾凡对自己的大学生活很满意,融入的也很快。
这个时期,随着手机价格的降低,迅速的在国内普及开,千八百块就能买一部小巧玲珑的手机,大学生们当然也不甘落后,几乎发展到了人手一台。
曾凡不习惯兜里塞一个硬邦邦的玩意,他也没有什么时刻要保持联络的朋友,所以始终没有买手机,给他爸妈也是留的学校宿舍的电话,有事情打电话联系。
好在只是手机普及的初级阶段,像曾凡这样的人也有不少,他的行为也不算太特立独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