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道南大学校长的秘书突然发来微信:王哥,有空吗?一起吃个饭吧?
王成对这个文质彬彬的秘书很有好感,于是便回复:刚好没啥事,这样吧,我安排,你过来参加。
对方马上回了:哪能让您安排呢?这一次我来一定得我来,等以后您有空再说吧。
没一会儿,对方发了一个地址,看样子是安昌市内的一家海鲜馆。其实在体制内请吃饭,为了显示重要性,无非就是海鲜馆、稍高档的餐厅。
像私人会所,一些茶舍改成的私人会所,不是很熟悉的,一般不会如此安排,这种都比较忌讳。
王成打台车过去了。
他明白,像这种比较了解体制规矩的秘书,他们的饭局里一般不会过度的邀请太多无关人员,可以放心前去。
到包厢时,他已经到了。
“江秘书,搞得你这么早就到了,真的是不好意思啊。”王成很客套的说。
熟悉体制内的客套,是每一个体制工作人员应该上第一节课,不然就容易被别人嫌弃。
“王处长,您能来就已经够给我面子了,可别这样说,再说我也刚到一会儿,今天没有别人,就我们俩,另外我还叫了学校的保卫处处长过来,我跟他关系不错。”江秘书说。
话音刚落,一个戴着眼镜的男子就走进来了。江秘书赶紧起身介绍道:“王处长,王哥,这位就是我们的到南大学保卫处处长王小飞。按宗法制来说,您们还是本家呢?”
“王处长吧,你好,你好,你好,早就久闻您的大名,奈何一直没有时间和您见面,今日见到活的了,是我的荣幸,谢谢谢谢。”王小飞很谦虚地和王成握了握手。
三人入座后,江秘书点了一些菜。
叫秘书带了两瓶白酒。
外表都是没有包装的,王成现在看到这种酒就头痛:很多人吃饭的时候喜欢拎着这种酒,说是特供的,或者说是酒厂单独出来的;吃第一顿饭的时候碰到这种酒,还觉得稀奇,觉得拿酒的人很有面子;吃多了饭,发现很多人都拿这种酒的时候,王成就慌了。
他不得不质疑:啥内供啊?这他奶奶的比社会上流通的酒都多,扯淡呢!
再后来看到这种所谓的内供酒,他就再也不喝了。尤其是和一个酒厂的朋友交流后,对方说这种酒…
王成笑着说:“要不咱喝点别的吧?这白酒度数太高了,这是53度的吧,要不喝点低度酒或者啤酒?”
“哦,好好,那就喝点本地酒吧,我一会儿叫服务员拿两瓶我们道南产的道酒吧?”
体制内请吃饭,如果是私人掏腰包,一般都不舍得点大。
为此,王成之前和一个处长分析了这种原因,有以下两种:第一种是因为体制内的家庭负担重,收入虽然说是中等收入,但不匹配体制内所请的饭局的规模,要知道,体制内请请吃饭,一般少说都得几千块;第二,有些干部吃拿卡要惯了,轮到自己花钱的时候就心疼,这就是长期的这种生活氛围,让其变抠了。
王成也见过几个花钱大手大脚的干部,但这是人家原生家庭就好,而且是因为他们级别低于王成。
王成见江秘书这么上道,也很开心!
天天喝酒,天天吃饭,如果不能喝点稍微健康点的东西;吃点真正绿色的东西,身体垮掉了是回不来的。不管你是什么官?不管你是什么员?身体坏了就是坏了。
江秘书起身给王成和王小飞处长倒满了酒,又给自己也倒满了一杯,然后他举起酒杯对王成说:“王哥,今天是我第一次请您吃饭,您能来我很感激,这第一杯酒我敬您,祝您工作顺利,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还希望您能多关心我、多帮助我,以后只要您一句话,我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王成微微一笑,也赶紧起身,回了一杯:“都是朋友,都是兄弟,以后我们慢慢处,我这个人到底怎么样,你以后能感觉得到!时间会证明一切!来,喝。”
紧接着,又和王小飞处长喝了几杯。
高校的保卫处,虽然说没有警号,但级别高、权力可不小。高校这一亩三分地,他们还是有话语权的,有的时候,高校保卫处可以在公安系统保下一些轻微违法的大学生。
所以很多大学生在校内做了一些不太好的事,高校保卫处是可以解决处理的,但出了社会就直接由公安处理了。
就像之前西南某知名大学的某位同学那般,她现在还是学生,所以学校会出面给她解决,但如果她出了社会,这就是妥妥的违法犯罪了,起码也得行政拘留。
又因此说学校是个象牙塔,再不为过。
“王小飞处长,我听说你们道南大学的前任处长因为吸d被抓掉了?怎么连你们大学都会有这种情况呢?”王成问。
“王秘书也知道了,王兄弟,我跟你说,大学可不是什么净土嘞,高校有些事儿也很“脏”诶,之前那位被处理的干部是我们保卫处的副处长,他家里条件本来就好,人家上班开个奔驰S,一台车就抵得过普通公职人员近十年工资。”王小飞一脸感慨。
“你们高校有钱人多!不比政府。其实这个社会上,有很多国企收入高的很,只不过很多人只盯着行政单位,为什么?因为很多人觉得考入行政单位就是有权,这是一种极其错误的认知。个别国企的人都是闷声发大财。”
王小飞没有说话。
江秘书这会儿赶紧起身,给王成按转盘夹菜。王成说了句“谢谢”。
“张秘书,你现在应该也是处级干部了吧?”
“我呀?我现在是道南大学校办副主任,算是副处吧,但我们高校的行政级别不比你们政府,高校有关系的话,和政府级别能一样,没有关系的话,高校的正处只相当于政府的副处,比如我们高校的正处到政府挂职,只能挂副县长。”江秘书依旧谦虚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