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程无郁也以为是易感期。
两次过后，沈弃信息素不再那么强势，减弱不少，这会儿人已经睡了过去。
程无郁靠坐在床头，一只手搭在沈弃发丝中，嘴里咬着烟，没点燃。
想起刚才大猫眼睛发红，咬破自己嘴唇，像是一只吸血鬼见到食物，一滴血也不放过。
不对劲。
从一开始就不对劲。
怎么会那么巧进入地窖，并且遇到祝姝，发现人皮，得到圣树心脏。
程无郁俯身去捡地上衣服，拉开内袋拉链，拿出那颗绿色水晶。
像叶子。
忽地，程无郁凑着光，仔细观察水晶，“怎么……比上午看到更鲜艳了？”
如果说刚得到时，是浓重的苔藓绿，此刻就是翠绿，接近青色。
当时在管道内，沉浸在祝姝以及人皮震撼中，二人没空思考那么多。
而后出来，又遇上变种。
现在安静下来，细细想来，一切都很怪。
“难道弃弃不对，是和这东西有关系？”
思及此，程无郁掀开被子下床，帮沈弃盖好被子，而后捡起掉落一地的衣服穿上出门。
敲开隔壁门，盛淮秦上下扫他一眼，“带着一身Alpha味儿过来，你是怕这俩omega不被影响吧？”
程无郁忘记刚才又和大猫互相咬了脖子，此刻身上的Alpha信息素太浓太冲。
程无郁只能站在门口：“贺轻川怎么样了？”
盛淮秦侧开身让他往里看。
以为人还在昏睡着，没想到贺轻川已经醒了，还在安慰哭哭啼啼的omega。
唐现现差点哭吐，抽抽搭搭没有震慑力地威胁：“你再这样先斩后奏，我就不要你了！”
贺轻川轻拍omega脊背，“对不起，以后不会了。”
唐现现哭到胃里不舒服，想吐，但是晚上没胃口，只喝了半盒牛奶，这会儿吐不出来。
“不舒服？”贺轻川眉头轻拧，捧着他脸颊，“咸咸，哪里不舒服？”
唐现现拉过他手搭在自己肚子，“这里，好像着凉了，有点难受，哥哥揉揉。”
贺轻川揽着让他靠在自己肩膀，双手搓热，探进衣服里给唐现现暖胃。
程无郁站在门口问：“小贺，感觉怎么样？”
贺轻川抬头：“还行，融合者精神力强大，耐力却不行。”
因此他得以在这场较量中占据上风。
程无郁笑了：“失去信仰力量，得到变种能力，也不错。”
“嗯。”贺轻川收回目光，极尽温柔地安抚自己的omega。
萨摩耶被哄开心了，由他给自己暖肚子，在他耳边小声说：“我想喝你给我做的番茄疙瘩汤。”
“好。”
“还想要油条裹麻薯，加咸蛋黄的那种。”
贺轻川轻声道：“半个，麻薯不好消化。”
唐现现哼唧耍赖，“这里什么都没有，只是脑补，你都不让我吃个痛快。”
贺轻川眼底闪过一抹浅笑：“那吃两个。”
唐现现开心了，头顶耳朵动了动，小狗狗撒着欢地钻他怀里，给他摸头摸耳朵。
二人躲角落浓情蜜意，另一张床上，姜慕远正拿着一本药材合集钻研苦读。
这精神！
程无郁是真佩服，琢磨以后恢复安宁，每一年城市杰出人物里至少得有他大外甥！
盛淮秦看他神色千变万化，忍不住问：“你来到底干什么？”
如果是看贺轻川，就可以走了。
程无郁把那颗绿水晶拿出来，“认识吗？”
盛淮秦有刹那间瞳孔紧缩，旋即又恢复笑吟吟模样，“没见过，是你准备给沈弃打造戒指用的吗？”
程无郁正色道：“我怀疑这东西影响弃弃，但是很重要，不能丢，能不能帮忙保管两天？”
一直以来，他俩互相看不顺眼。
又互相欣赏，毕竟能力在这里搁着。
以及上次程无郁说跪就跪那件事，彻底让盛淮秦改观。
以前只听沈弃忍不住吐槽过南城老大人太欠，导致盛淮秦也挺反感。
现在仔细一想，得，小情侣之间的情趣罢了。
“行。”盛淮秦接过，端详片刻，“多少钱买的？像是假的，人造水晶吧。”
程无郁晃了神，注意力全在盛淮秦说的“假”字。
假。
如果是假的，那么一切都说得通了。
双生子的父亲到底想做什么？
程无郁想和他讨论些事情，不过直到现在都没有摸清楚盛淮秦身份，只能把话咽回去。
.
翌日，沈弃醒来已经没有了饥饿想要喝血咬程无郁的症状。
身旁程无郁还在睡，他翻了个身，一有动静，身边搭着的手臂立即环住他，睡着了也要确定人还在。
沈弃看他一眼，主动缩进他怀里，脊背那只手果然会轻轻拍打安抚他。
“醒这么早？”程无郁声音带着刚醒时未褪的嘶哑。
沈弃支起身，程无郁睁开眼和他对视，注意到猫猫的视线往下，落在他嘴唇上。
“没事，破皮而已。”
真要是说谁受累，还是猫儿最累。
程无郁叼着他后颈弄他时，下嘴又凶又狠。
沈弃却喃喃道：“程……无郁……或许……我……真的……吃人呢？”
他修长的脖颈上那圈绳子留下的痕迹变淡不少，声音也没有昨日那么哑。
“不会，你说你吃糖我信，吃人不可能。”程无郁伸出胳膊，“你咬两口试试。”
沈弃真的张开嘴咬他，力道不大，足以让程无郁彻底清醒，睡不着了。
“真的是只凶猫，整天对我又挠又咬的，宝贝，能不能稍微温柔点，喊两声好听的？”程无郁顺着沈弃衣摆摸进去。
沈弃睁着浅金色的眸，学云朵那样那样眨眨眸，装作听不懂，瞳孔清澈又单纯。
这人得了便宜还卖乖。
明明昨晚能喊的全部喊了个遍。
个别最喜欢的称呼，更是哑着嗓子一字一顿重复十多次。
程无郁瞧他演自己，扣着沈弃后脑勺往下压，一大早又叼着唇厮磨半晌。
亲够了才把人放开。
开始说正事儿：“弃弃，那颗水晶，也就是圣树心脏，非常可能是假的。”
沈弃翻身仰躺，枕在他胳膊，表示自己在听，他不意外，脑子清醒后便察觉出端倪。
“我把那东西放在盛淮秦那里，他帮忙保管，这小子好像有马甲？总感觉他不是一般人。”
沈弃耸耸肩，表示自己不清楚。
“现在一切真相只能寄托于相机，希望里面有我们想知道的东西。”
程无郁心里其实没底。
圣树心脏都能是假的，相机里祝姝想让他们看的，也有可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