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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鸠纳闷之际,一辆红色的保时捷从大门开了进来。他扬眉看去,只见车子径直在玄关门外停下,西门妆匆忙的下车,往屋里跑去。

而此刻,西门妆的房里。一名少年立在黑暗中,巡视了一番,唇角不觉间扬起,眼神也蓦地柔和。他慢慢的靠着落地窗坐下,静静的等待。

——

西门妆的脚步很匆忙,她不知道沈尔在哪里,但是直觉告诉她,沈尔会回来的。

既然他是被诬陷的,那么他一定会回来的。

她的想法十分坚定,可是走到自己房门前,西门妆却又停住了脚步。她的眼帘压低,目光不由黯淡下去。她不禁想起自己在咖啡厅里跟他说的话,让沈尔不要再出现在她的面前了。这样,他还会出现吗?

西门妆移步,后背稍稍靠在门上,不禁闭上了眼睛。她心下有些慌张,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沈尔,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找到沈尔。看样子,这件事还得好好想想。让沈尔自己回来似乎有些奢望了,还是好好想想,他现在会在什么地方吧!

如此一想,西门妆回身,抬手握住了门把。

房门拧开,她提步,步进了黑暗中。全遮光的窗帘将屋里捂得一点光线没透进来,她垂着脑袋走进屋里,反手关上了门。

那方坐在地上的少年闻声抬目,目光落在那黑暗中的少女身上。目光不由得更加柔和,却又很炙热。

西门妆徒然站住了脚,目光微颤,好半晌才抬起头,木讷的向那落地窗前看去。即便是在黑暗中,她还是看清了那靠着落地窗坐着的少年的容颜。

“沈尔…”她有些不可思议,就连语气也有些惊讶。她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个靠在落地窗前的少年,真的是沈尔吗?

她的嗓音柔和,有些颤抖,沈尔听得心略略作疼。他站起身,目光与西门妆齐平,尔后慢慢的移步,向她靠近。

少年的唇瓣轻抿,没有说话,只是格外深情的看着西门妆,仿佛她就是他的全世界,他的唯一。

“你…”西门妆抬手,不由指着沈尔,目光依旧闪烁。她不是说过,叫沈尔不要再出现在她的面前吗?沈尔一向都很听她的话,还以为,这一次也是一样,他不会再出现了呢!

纤腰缠上一条手臂,西门妆怀揣着所有惊愕,被沈尔揽进了怀中。那莫大的冲击力,与紧实的拥抱,无不让西门妆真切的感受到了沈尔的所在。他真的来找她的,而且不知道在这里,等了自己多久。

她慢慢回神,微微抬手,目光压低,落在他的肩头。想要拥抱他,可是却又犹豫着不敢落手。

“沈尔…你怎么回来了?”西门妆的声音很轻,在这寂静的房间里,却又很清晰。

少年搂着她,轻轻蹭了蹭她的发,满足的闭上了眼睛。果然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三日不见思之如狂。他现在将西门妆抱得有多紧,就证明他对怀里的少女有多么的想念。

沈尔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的抱着她,像是要将西门妆揉进他的骨血似的。

西门妆也不动,半晌才将手落在他的后背,慢慢的,揪紧了沈尔的衣服,她紧咬的唇瓣松开了,“沈尔,你怎么回来了?”她小心翼翼的问,声音很轻,很柔,与那天在咖啡厅外,沈尔借着手机听见的她的声音,不知道柔和多少倍。

这就是他深爱的女人,她的性子很怪,有时候冷漠得伤人,可是有时候却又温柔的让人沉醉。他多想就这样一辈子呆在她的身边,不用去想别的事情。

“小妆,你想我没有?”许久,沈尔才问道,大手上移,抚着她的后脑勺,慢慢的松开了西门妆,却是将她抵在了门后。

目光压低,对上西门妆那双闪烁的眸,沈尔压下俊脸,侧头吻了吻她的薄唇。咫尺的距离,呼吸都变得十分的甜蜜。柔软的薄唇触碰,她觉得自己的心跳开始加速了。眼帘压低,落在沈尔那两片薄唇上,西门妆微微踮起脚尖,将柔软的樱唇递上,轻轻的贴上少年的唇。

她揪着他的衣服,小心翼翼的吻着他,舌尖够了沈尔的唇形,像是挑逗一般。

沈尔的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尔后他闭上了眼睛,享受着西门妆的吻。很轻柔,就像是无声的歉意一样。她在用别样的方式在跟他道歉,沈尔真切的感受到了。

他笑,大手掌着少女的后脑勺,慢慢的加深这个吻。他的吻和西门妆完全不一样,是索取也是掠夺占有,允吸着她的芬芳,他的心里也不禁腾升幸福的烟雾。

屋里很静,静得能听见逐渐厚重的呼吸声。

就在沈尔将西门妆压在床上的之际,他顿住了,目光微微闪烁,看着身下的少女,放过了她的唇。

“小妆,你想不想我?”他的眼里温柔得能渗出水来。大手微抬,轻轻的拂过她的耳发。

西门妆仰望着他,从他那双温柔的眼中,她似乎看见了什么。沈尔有心事,有什么事情,现在还瞒着她。

素白的手微抬,抚上他的脸颊,西门妆的樱唇微启,“我不敢想你,如果那些事那些人都是你杀的,我不敢爱你。”也不允许自己爱他,因为凶手不仅杀害了姚佳和江雅美,还杀了苏寒。苏寒是她生命里很重要的一个人,和暮成雪一样,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们。

沈尔愣住,他的眼里闪过一抹惊愕,慢慢的嘟了嘟嘴,“这么说来,我在你的眼里,还比不上那些无关紧要的人?”他有点吃味儿了。

西门妆眨眼,笑笑,指尖戳了戳沈尔的唇,“不是无关紧要的人,苏寒和暮成雪都是我很重要的人。”

“这么说来,对你而言重要的人,我都不能伤害了?”他微微沉眸,眼中划过一丝失落,却是接着道:“那你爸爸呢?”他今天来这里的主要目的,其实是为了让西门妆提防西门御,因为那个男人。他是吸血鬼猎人,是西门妆的天敌,能杀死该茴,那么对付西门妆必定是小菜一碟。

他是担心西门妆,会遭遇什么不测。毕竟,西门御在幕后指使丁冶和孟晓久去杀人,可是平日里,他和西门妆都自以为很了解西门御,怎么看都没法将他和吸血鬼猎人联系在一起。这样的人,要么就是被人诬陷了,要么就是藏的太深了。

沈尔今天过来,其实只是为了确定一下,顺便给西门妆提个醒。

“小妆,你以后不要和你爸爸走得太近了。”修长的手指穿梭在西门妆的发间,沈尔的目光游移,不敢去看西门妆的眼睛。因为西门妆,肯定会问原因,想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果然,那少女的眼里闪过一丝不解,见沈尔别过头去,她的眼中不由闪过一抹狐疑,“我最近和我爸爸的关系很好,你为什么要这么说?”

沈尔的手顿住,慢慢的松开了西门妆,尔后坐起身。

西门妆也跟着坐起身,狐疑的目光落在沈尔的身上,她再次问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是说你怕我伤害到我爸爸?”

沈尔抿唇,微微侧目,对上她的眼,喃喃,“没事,总之你不要和你爸爸走得太近,一定要多加提防。”

“提防谁?我爸?”西门妆有些不悦了,脸色沉了下去,她似乎在沈尔的面前永远不懂掩饰自己的情绪似的。

沈尔已经站起身去了,他侧身背对着西门妆的方向,似是躲避她的问题。

这反倒让西门妆更加的好奇,“为什么要这么说?为什么要提防我爸?”她的语气刹那冷了下去,方才的温情不复,两个人都较真起来。

沈尔蹙了蹙眉头,他的眼帘压低,看着地板,好半晌才转身。两手扶着西门妆的肩膀,少年沉声,人证的道:“小妆,我知道你可能接受不了,但是你一定要听我说。我说的这一切,有可能都是真的。”

“有可能都是真的?有可能?”西门妆抓住了他的关键字,不由一笑,“你说吧!到底是什么事,什么事让你对我说出那样的话?”要她小心西门御,那可是她的父亲。

“你还记得我们当初遇见的那个吸血鬼猎人吗?”沈尔认真的道,握住她肩膀的手不由一紧。

西门妆蹙眉,眼帘低了低,点头,“我当然记得,那个追杀温月成的吸血鬼猎人。”

“对,就是他。他不仅追杀过温月成,还追杀过童嘉,甚至是所有凶案背后的主谋。”沈尔淡淡的道,语气十分诚恳。可是说到这里,他顿住了。而后好半晌才再次掀起眼帘,看着西门妆的双眼,道:“你知道,那个吸血鬼猎人是谁吗?”

他问得如此小心翼翼,西门妆再笨也能将方才他提起西门御的事情与现在这件事联系在一起,“你的意思是,那个吸血鬼猎人是我爸爸?”她说这话的时候,唇角不由上扬,似笑非笑。

西门妆的眼里满满都是不相信,她不信,西门御会是那个什么吸血鬼猎人。

“如果,我说是呢?你会相信我吗?”沈尔沉声,他的话使得西门妆愣住了。她的目光一滞,慢慢的蹙起了眉头,就连唇瓣也抿紧了。

半晌,西门妆摇了摇头,“这不可能,谁告诉你的?”她抬目,目光犀利的看着沈尔,似是打算打破砂锅问到底。

那少年却是犹豫了,他知道,这如果是真相,那么对西门妆来说实在太残忍了。因为,丁冶说过,就连该茴,也是被那个吸血鬼猎人杀死的。如果丁冶说的话都是真的,那么……

“是谁告诉你的?”少女再次开口,语气阴沉。

沈尔回神,轻抿唇瓣,好半晌才松开,淡淡的道:“是丁冶!我不是把丁冶抓走了吗?这些都是丁冶告诉我的。”

“丁冶?他可是杀了丁香的凶手,他的话你也相信?”西门妆侧身,不再看少年的眼睛,她现在内心很不平稳,心情极其不舒畅。说什么西门御是幕后主谋,是吸血鬼猎人,叫她怎么相信?

“小妆,就因为丁冶是杀死丁香的凶手,所以他知道的才比我们多。你还记得当初那个吸血鬼猎人在追杀温月成的时候,身边还有一个捉妖师和一个吸血鬼吗?丁冶就是那个捉妖师,而闵恩就是那个吸血鬼。”沈尔悉心的为她回忆,只是希望西门妆能够试着相信,以后稍加提防。

可是那少女却不是一般的固执,“我不会相信的,丁冶的话我才不信!他这么说一定是想诬陷我爸爸!你忘记他诬陷你了吗?”她回眸,定定的看着沈尔,接着道:“他诬陷你的时候我没能相信你,所以才会造成现在这种局面;所以这一次我们都要相信我爸爸,你说呢?”

沈尔愣住,他从西门妆的眼里看见了强迫。她在强迫自己去相信西门御,这代表,方才那些话,还是感染了西门妆。

“可是小妆,你有没有想过?丁冶和你爸爸近日无仇远日无冤的,为什么他非要诬陷你爸爸呢?而且当初那个吸血鬼猎人,为什么偏偏对你手下留情呢?”

西门妆的脸色又是一沉,侧过身去,不再说话。她的胸口起起伏伏,还是不肯相信沈尔的话。

她不说话,沈尔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总之,现在西门妆的心里有了这个苗头,就像打了预防针,即便她不相信西门御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以后看见西门御,她还是会不自主的想起这些事。这样,就足够了。

“好吧!我先走了,我会找到证据向你证明的。但是在此之前,你要听我的话,多加提防你爸爸。要保护好自己!”沈尔说着,微微一顿,半晌才又接着道,“如果我找到了证据,证明你爸爸就是…”他蹙眉,似是也不想说这句话,因为怕西门妆不高兴。

可是她现在已经不高兴到极点了……

“如果我找到了证据,你就不要再欺骗自己了,坦然的接受事实好吗?”沈尔柔声道,一手搭上她的肩膀。

西门妆不语,也没有任何动作。她只是平视着前方,眼中闪烁着冷光。

——

城郊废弃的工厂里,灯光洒在男人的头顶,柔和的灯光将其包裹,屋里十分安静。

江雅美就靠在墙角,此刻正两手抱臂看着被绑在椅子上的丁冶。无边的沉默,淹没了两人。自从沈尔离开以后,丁冶就始终闭着眼,沉默着。似乎丝毫没有把江雅美放在眼里。

少女的目光沉着,扫过男人的脸,最终松开了双手,慢悠悠的踱步,走到了男人的身边,“喂,我问你,把我推进湖里的人,是你还是孟晓久?”

丁冶蹙眉,缓缓的启开眼帘,眯起一条细缝,目光从细缝间射出,落在江雅美的身上,“我不是都说了吗?幕后主使是西门妆的父亲。”

“那他为什么要杀我?”这一点江雅美始终不明白。

丁冶笑笑,微微仰首,笑道,“自然是为了他的女儿。”他这话说完,便不再开口。重新合上了眼帘,让自己沉浸在黑暗中。被锁着椅子背后的手,慢慢的扭动,他在等待。等待着某个人到来,将他从这里解救出去。

嘭——

门忽然开了,大力的撞在墙上,一股冷风涌进屋里,江雅美的眉目低了低,不由向门口走去。

她的步子迈得小心翼翼,背对着丁冶的方向,丝毫没有发现那男人脸上浮起的笑意,多么的得意。

他等的人,终于来了!

江雅美走到了门口,目光往外看了看,却是一道人影没看见。就仿佛,方才将门推开的,真的只是那一阵狂风似的。可是为什么,这风里隐约能嗅到一点尸体的死气?

身后一道劲风突然袭来,江雅美下意识的回身。

噗——

一只白皙的手穿过她的胸口,江雅美的身形顿住了。目光定住,瞳孔缩紧,朱唇微张,满脸的惊讶似是不敢相信一般。而她的眼前,也是一个少女。少女垂着脑袋,手臂打扮伸进了江雅美的身体,手肘以上露在外面。而江雅美的后背,一只血淋淋的手半握,掌心里捉着一颗血红的心脏。

那心脏还很新鲜,跳动了两下,才骤然停止。而江雅美,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那只手从她的身体里猛的抽出,鲜血撒地,空气中浮荡着浓浓的血腥味,让人十分难受。

心脏被取走了,左胸空荡荡的只余下一个黑漆漆的洞。

对于吸血鬼来说,死法有三种,剜心,拔头,用木质的利器刺中心脏亦或者用纯银的利器。当然,这只是针对一般的吸血鬼,而好死不死,江雅美只是一个第六代吸血鬼。她不是西门妆,被取走了心的结果,只有死。

刹那,那具身体灰飞烟灭,狂风一吹,迷了少女的双眼。她却站在原地,看也未看地上的血迹,转而将那颗心脏弃在了地上,朝着椅子上的男人走去。

丁冶看着她,脸上的笑十分狰狞,几近疯狂。他的作品,终于完成了!

“你就是这世上最强的操控师,操控万物之灵的操控师!”铁链落地,丁冶重获自由,不由一伸长臂,将那少女揽进了怀里,“姚佳,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从多少年前开始,他就瞄准了姚佳。因为她是温离的徒弟,是常年生活在亭山,和婷花一起成长的少女。她的气最接近婷花的气,只有她能全面的接受婷花的力量,成为现今世上,最强的操控师。可是,这样强大的操控师,要为自己所用,丁冶只想到一个办法。

那就是让她死,死了以后做自己的傀儡,然后重生。

他将许许多多的阴气聚集,养着姚佳的阴魂,就是为了今日。他要掌控全世界,成为这个世界的主宰,这是丁冶的野心,亘古不变。

那少女就是姚佳,她的脸色苍白得像是一张纸。双目无神不说,眉心还开出了一朵漆黑的婷花。她现在已经不是姚佳了,只是一个傀儡,是丁冶的工具而已。

——

而此刻,丁宅之中。

刚刚将林宝莹搬进自己房间的苏寒,为她掖好了被角,方才退出去,向书房走去。

可是刚刚推开书房的门,便见丁晨手里拿着什么,猛的从那道暗门冲了出来。

“丁晨!”苏寒微愣,看着那少年在书房中央蓦地站定脚,脑袋低垂着,看不清神色。她,有些担心了,慢慢的上前,在他眼前站定,道:“你怎么了?没事吧!”

丁晨没有说话,他方才在那漆黑的密道里穿行了半个多小时,才走到了密道的尽头。现在他的脑海中,不停地浮现方才看见的那些东西。其中一间小屋子里,似乎是个女人的卧室,可是空气中浮荡着十分浓烈的死气,不像是活人居住的地方。他还看见了那衣橱里的衣服,找到了一些情趣用品,最后在床头的盒子里,找到了一块玉佩。

苏寒的目光微低,落在他的手上。

一根红线从他的指缝间露出,她看见了,不由得蹙起了眉头,却是伸手握住了丁晨的手,缓缓的抬起,举到自己的眼前,“这是什么?玉佩?”她说着,小心翼翼的取出了丁晨手里的玉佩细细打量。

那是一块青玉,表面光洁,可是玉佩里面却隐隐能看见字迹。玉佩里似乎写了两个字,那是?

“姚佳…”少年的嗓音适时响起,为苏寒解除了疑惑。

那玉佩里的两个字,真的是…姚佳!

苏寒瞪眼,不由愕然,“你怎么知道?这块玉佩难道是你们说的那位姚师姐的?”她不明白,丁晨是在哪儿找到这块玉佩的?不是说那个姚师姐已经死了吗?一直以来都没有找到她的魂魄,不是吗?

丁晨没有说话,只是侧目淡淡的看了苏寒一眼,慢慢的向书房外走去。

苏寒不明所以,却是跟上了他的脚步,慢慢的跟着丁晨,向丁晨的房间走去。

推开了房门,那少年移步进去。而苏寒则是站在了门口,不再向前。她的脸色有些红润,微微有些发窘。她还是第一次来丁晨的房间,即便一起住了这么久,她还是第一次到丁晨的房间里来。

微微抬目,目光扫见那少年,她的眉头蹙了蹙,只见丁晨在床头柜前站定,慢慢的俯下身去,拉开了其中一个抽屉。

苏寒定定的看着他,直到那少年在抽屉里取出一个盒子,回身向她看来。

他说,“苏寒你进来吧!我给你看一样东西。”他的神情极其不自在,目光里含着淡淡的忧伤,和方才被丁香附身的林宝莹一样的忧伤。

苏寒看得一愣,心下一紧,握着玉佩的手不由一紧,慢慢的步进了屋里。

丁晨的屋子收拾得十分干净,这让苏寒感到惊讶。毕竟,很多男生都是比较邋遢的。

屋里的摆设不多,居中的大床,还有靠着里墙的衣柜,以及窗台前的书桌,另外还有一排书架。这就是丁晨的房间,布置简单,色调不算太冷,看起来还算温馨。

苏寒在丁晨的身边站住脚,目光微转,落在丁晨手里的盒子上。她的眼里闪过一丝不解,不由抬手指了指那个盒子,问道,“怎么了?这盒子里装着什么?”

少年的眉头蹙起,垂眸看着手里的盒子,许久才道,“你知道吗?我和丁香还有姚师姐,其实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他的声音很大,像是清风似的,拂过苏寒的耳际。

她的眼中更是不解,半晌才木讷的点头,“我知道,我听丁香提气过,你们是一起长大的,感情很好。”

“其实还有一件事,我想丁香应该没有告诉你。”丁晨说着,微微抬目,对上了苏寒的双眼:“其实我和姚师姐,小时候订过娃娃亲,不过这门亲事在我六岁的时候便被解除了。”

苏寒愣住了,毕竟这个年代,娃娃亲这种事情,听起来实在有些…可笑!

但是丁晨的目光那么真诚,这让她不得不相信,丁晨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他和姚佳真的订过娃娃亲,虽然已经解除了,但是那都是曾经有过的事实。

“然后呢?你是想说这样的玉佩,你也有一个吗?”苏寒拧眉,不知道为什么,听丁晨说起这件事说的时候,她的心里会有那么一丝不爽快。她好像是在嫉妒,嫉妒姚佳和丁晨曾一起长大,他们还订过亲。

小妆说,她以前很喜欢丁晨,和丁晨约好,以后她想结婚的时候,如果丁晨还是没有改变心意的话,他们就一起步入婚姻的殿堂。可是现在她知道了,丁晨以前和姚佳订过亲。

“你说的没错,我的确有一个一模一样的。但是苏寒,你放心,姚师姐喜欢的人是沈尔,而我喜欢的人是你。自始至终我都只是把姚师姐当成姐姐看待,相对的,姚师姐也是将我当成弟弟看待的。”他似乎在解释,虽然话说的有些蹩脚,可是心意很真。

苏寒听得脸色微红,极其不自在的扭过头,不敢再去看丁晨。这是她第一次亲口听见丁晨说喜欢她,也许,以前他也说过,可是在苏寒现在的记忆里,这个少年是第一次这么说。

丁晨说着,打开了手里的盒子,将那块玉佩取出,放在了苏寒的掌心,“这是我的玉佩,现在送给你了。”他说着,从苏寒的手里接过了姚佳的玉佩,接着道:“这块玉佩是姚师姐的,为什么会在密室里?”

他的话拉回了苏寒的神思,她知道原因。因为…姚佳也是被丁冶杀死的。

就在两人沉默之际,门外的走廊上传来缓慢沉稳的脚步声。丁晨和苏寒皆是一惊,尔后两人互看了一眼,便转身向门外步去。

刚刚步出门,苏寒便楞住了脚,她的目光微抬,平视着前方,看着那个向他们走来的男人,不由得蹙起了眉头。她想起了附身在林宝莹身上的丁香,还有丁香说的那些话。

她说,她是被丁冶杀死的,是被丁冶亲手杀死的。

下意识的,苏寒后退了半步,转而揪住了丁晨的衣袖。不知道为什么,那个男人,明明看起来那么的慈蔼,明明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却给了苏寒一种恐怖的感觉。她十分的怕这个男人,丁晨感觉到了。

“苏寒,你怎么了?”丁晨有些不解,抬目看向迎面而来的丁冶,关切的道:“叔叔,你没事吧!沈尔没有伤害你?”

男人笑笑,没有说话,只是从他们两人之间穿过,走进了书房。

想起书房,丁晨这才想起了方才的事情。急忙和苏寒一起跟进了书房,却见丁冶在门口站住了脚,面向那道黑漆漆的暗门,背对着丁晨他们,不知道是怎样一副神情。

苏寒的心跳得很快,她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因为丁冶…身上散出的气场,让她觉得可怕。

“叔,这扇暗门你知道吗?里面有一条很深的密道。”丁晨走向那男人,手臂从苏寒的手里抽出,那般自然。

苏寒猛的回神,徒然上前两步,拽住了少年的衣袖,急道,“丁晨,你别过去。”

她的一句话,便引起了丁冶的注意。那男人的双目微眯,慢慢的回身,看向身后的苏寒和丁晨。目光扫过丁晨,最终停留在苏寒的脸上。四目相对,他看见了苏寒眼里的惊恐与厌恶,这么看来,她是知道真相了!

蓦地,丁冶笑了,十分从容。

“这扇门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么找到的?”丁冶问道,目光微凛。

“是林宝莹,就是丁香的那个朋友。她指引我的,不然我也不会知道这书房里竟然还有一个暗门。”丁晨说着,丝毫没有将眼前的男人往坏处想。

丁冶笑着点了点头,“是吗?那现在那个林宝莹在哪儿?”他似乎明白了什么,目光微抬,便看着丁晨。

丁晨想了想,不由得看向苏寒,他要是没记错的话。从他进入密道出来现在,一直都没有看见林宝莹。

“林、林宝莹?”苏寒微惊,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沫,“她、她好像…回去了!”

“好像?”丁晨微微蹙眉。

“算了,不用管林宝莹了。丁晨,你在里面看见了什么?”丁冶拧眉,敛起了笑意,一脸的严肃。

那男人已经在书桌前坐下了,两手交叠在桌上,淡淡的看着丁晨。那少年正打算过去,却被苏寒死死的拽着手臂。

“丁晨…”苏寒闭了闭眼,再次睁开,那双眸子里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她似乎下定了决心,要将事实真相告诉丁晨。因为不想再看见他受骗,这个叫丁冶的男人,心机不知道有多深,丁晨要是继续被他骗下去,早晚会出事情的。

少年回身,不解的看着她,总觉得今天苏寒有点奇怪。

“怎么了?”他问道,站住了脚,定定的看着苏寒。

少女睁眼,一双美目对上丁晨的星目,抿了抿唇瓣,她才幽幽的道:“其实…杀死丁香的凶手,不是沈尔。”她的声音很轻,可是那书桌前坐着的男人却是听见了。

丁冶没有动,他依旧淡定的坐在书桌前,两手交叠在书桌上,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似乎苏寒即将要说的那些真相,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似的。

“你说什么?”少年的眉头微蹙,看着苏寒的双眼不由一沉,问道:“不是沈尔,那是谁?”

苏寒被他问得语愣,半晌才抬起头,缓缓的将目光投在了书桌前丁冶的身上。她许久没有说话,丁晨也察觉到了什么,不由缓缓回头,顺着苏寒的视线看去,正好对上含笑的丁冶。

他从容不迫的坐在那里,看见他们两人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不由得一笑,“看着我做什么?难道苏寒你想说杀死丁香的凶手是我吗?”

“没错…”苏寒拧眉,咽了口唾沫,闭了闭眼,肯定的道。

丁晨呆住了,他的目光一滞,方才苏寒的话还回荡在耳边。她说,杀死丁香的凶手,是丁冶?这…怎么可能呢?

“苏寒,你开玩笑吧!”少年牵强的扬唇,回眸看着身边的少女。

可是苏寒的眼神是那么的坚定,看着丁冶的目光越发的阴沉,甚至带着杀意。

“我没有开玩笑,这是丁香亲口跟我说的!”苏寒咬唇,目光从丁冶的身上收回,移到了丁晨的身上,“你要相信我,丁香附身在林宝莹的身上来找你,就是为了指引你找到那个密室。她没法亲口告诉你,因为不想看见你说伤心的样子。所以才要我转达的!杀死丁香的人,就是你的叔叔,丁冶!”

咚——

丁晨的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破碎了,是多年的亲情,还是多年来的信任,他已然分不清楚了。

苏寒的话,他不得不信。因为苏寒是他最爱的人,苏寒不会骗他。更何况,方才林宝莹却是很不对劲,她对这个家太了解了,看他的神情些许忧伤,这都代表着,那个林宝莹,真的是被丁香的魂魄附身了。

所以…她来是要告诉自己,小心丁冶是吗?

可是…这个男人,这个被他们称作叔叔的男人,为什么要对丁香下手呢?

丁晨不敢相信,他的心情无比的沉重,总觉得自己快要不能呼吸了一般。

“对,她说的没错!”那方坐在书桌前的男人总算开口了,唇角微扬,话里含着笑意。目光极为轻蔑的看着丁晨和苏寒,缓缓的,从书桌前站起身,“既然你们都知道了,我也用不着隐瞒了。”他说,笑意略深。

丁晨抬目,愣愣的看着他,看着丁冶从书桌前步出,与他面对面而立,“杀死丁香的人是我,是我嫁祸给沈尔,误导你们。”

“为什么…”丁晨蹙眉,眼里满布痛苦,他还是不敢相信,即便那个男人已经亲口承认了。

“丁晨…”苏寒担忧的看着他,微微抬手想要扶着他,却被那少年拒绝了。

“不要碰我!”他回眸,深深的看了苏寒一眼,神情有些可怕。

吓得苏寒急忙后退,她的眼里透着担忧,还夹杂着一丝害怕。丁晨见了,不由得神情一滞,尔后愧疚的看她一眼,脸色也柔和了些许。苏寒没有错,她只是将真相告诉了他,要他看清楚,谁才是敌人,谁才是凶手。

转身,对上丁冶。丁晨咬牙,“你为什么要对丁香下手?她那么敬重你,那么孝敬你,对你那么好…你怎么下的了手!”

他的质问,丁冶无视,那人只是笑笑,云淡风轻,似乎这世上所有的人都与他无关一样,“我也没有办法,谁让她发现了我的秘密呢?”

“发现你的秘密?”丁晨蹙眉,眼中闪过一丝不解。

那男人侧身,面向窗外,淡漠的口吻到了一句,“进来吧!”他的嗓音浑厚,十分严肃,具有强制性。

丁晨和苏寒皆是一愣,些许不解。

可是,身后的房门被人拧开了!

苏寒蓦地回头,只见那扇被推开的门,走进一个少女。一个身穿黑色紧身皮衣,长发高束,脸色苍白,双目无神的少女。

高挺纤瘦,身材窈窕,就连五官也格外的精致。

这个少女,她似乎…认识…

脑海中闪过一些零碎的片段,苏寒摇了摇脑袋。她觉得有些头疼,明明眼前的少女那么熟悉,可是她却想不起来,她到底是谁。

直到——

丁晨叫出那少女的名字——

“姚佳…”

姚佳!对了,就是叫姚佳。

苏寒后退了两步,不由退到了墙角,勉强抬手扶着墙角方才站定。她的脑袋好痛,像是要炸掉了一样。微微抬目,扫过门口的姚佳,又看了一眼书桌旁的丁冶,最终将目光停在了丁晨的身上。

“丁晨…”她闭眼,五官扭曲,两只手不禁抱着自己的脑袋,滑坐在地上。

可是丁晨没有听见她的呢喃,他的注意力都在门口的少女身上。

那个少女…姚佳…

“姚师姐…”他有些不敢相信,那个少女怎么会是姚师姐?

“不要不相信,她的确是姚佳没错。”丁冶笑笑,唇角的弧度十分诡异。长腿迈动,男人走到了丁晨的身后,微微抬手,朝着姚佳勾了勾手指,笑意越加深邃,“我的宝贝儿,过来我身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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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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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名:雨落凡尘—04—1207:02:00手机站20币

第三名:爱我不如久伴我2015—04—1207:07:00安卓app10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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