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报公主殿下,在前面的韩陵山,有一伙盗贼,知府大人的意思,想要请各位绕开这个地方。”赵新兰看了地图,韩陵山在相州城的东南方向,正是从西北方向过来的李星群一行人的必经之路,过了韩陵山之后,就能直达六塔河,或者说因为人为施工的原因,导致韩陵山师和六塔河部分地区连接起来,地势复杂,易守难攻。
赵新兰皱眉在地图比划着说:“这个韩陵山,处于西北过来的必经之路,绕路的话,会多大概一天半的时间,我们倒是无所谓,后续的资源怎么保证运输过来?每一次运输资源都绕一天半的时间吗?”
杨文广回答说:“那招抚使您的意思是剿灭山上的盗贼们吗?这件事情非一日之功,就算是我这样的武将的,都认为现在不是攻山的时候。这样做是不是有些鲁莽了。”
李星群犹豫了一阵后说:“要我们使用江湖规矩,直接拜山,如果拜山成功了的话,说不定他们就能让我过去。”
赵新兰摇头说:“如果没有利益,拜山的方法说不定能行,但是放着那么多粮食辎重不动手脚,你认为可能吗?江湖规矩永远只是建立在大家势力差不多的情况下,大家各自给一个台阶下,这才叫拜山,现在他们知道我们着急救灾,是绝对不会和我们和谈的,所谓的拜山只不过是白白送人头。”
李星群问道:“要不求助于江湖上的势力,比如说丐帮这样的势力,他们不是喜欢为国为民吗?”
赵新兰长叹一口气说:“星群啊,工作的时候虽然是要称职务,但是我真的想说,你是真的不了解武林,是谁告诉你丐帮的人为国为民的?你认为没有什么灾害的时候,成为乞丐的人是什么好人吗?所谓的丐帮,杀人放火的事情做得最多,只要不是丐帮弟子的乞丐,轻者打残,重则直接打死都不少,你告诉我这样的帮派为国为民啊?”
“啊?丐帮这样做,朝廷都不管吗?这可是在草菅人命啊!”
“管?怎么管,丐帮有的是顶罪的弟子,把人打残不至于判死刑吧?如果没有判死刑,那么外面的丐帮弟子就会活活打死那个告状的乞丐的,至于被打死的乞丐,连苦主都没有,根本就没有人告状,我们朝廷很多人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虽然知道,但是没有办法处置。”
李星群回答说:“怎么会没有办法处理,既然朝廷都知道这件事情,那么直接抓丐帮的头领一级的人物,直接重重的处罚他们就好了,怎么可能没有办法对付他们。”
赵新兰回答一句说:“天下那么大,我到哪里去找他们,一个绝顶境的的武者可以轻而易举的潜入一个非边境的城市,无论是查户口,还是搜查都没有多大的意义,这就是现在的局限性,皇权不下县,不是开玩笑的,加上那些乞丐的人也不是傻子,和朝廷中很多官员有联系,我们不对付他们,他们就在阳光下做事情,一旦我们决定对他们出手,那些圣旨还没有颁布下去,丐帮首领级别的人物,手里都拿着通知了,你说这样怎么抓住他们?”
李星群无奈点头说:“好吧,确实没有办法对付他们。那么能不能联系正道的人帮助我们,听说这几年有一个叫赵武的人,急公好义,如果联系他,说不定能帮我们和韩陵山的山贼达成协议?”
赵仲针点头说:“这也不是不可以,我们先军队护送我们这的人过去,然后,让赵武和他们交涉,如果不能交涉成功,到时候再派出军队剿灭他们。”
赵新兰摇头说:“可能没有那么容易,正道的人凭什么帮助我们呢?”
李星群理所当然的回答说:“这不是为了国家大事吗?”
赵新兰无奈的长叹一口气说:“呵呵,谁告诉你们正道的人就一定会帮助朝廷呢?正道的定义是他们行侠仗义,而不是为国为民,站在国家的层面上看,他们就是侠以武犯禁的典范,正道是民间评价,朝廷只是顾忌正道的势力,不想撕破脸皮,正道有些人会出手帮助朝廷,但不是我们去找正道就能获得帮助的。”
李星群犹豫了一下说:“招抚使恕我直言,怎么感觉您非常想要剿灭那伙山贼?”
“因为这是一次机会,请君入瓮的机会。我不想放过这个机会。”
李星群皱眉说:“可是如果没有清理干净,就会留下一个后患在这里。”
赵新兰毅然的说:“所以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杨文广率先提出反对意见说:“虽然打仗也是一次赌博,但是不代表进行这样的赌博,这样必须要胜利的赌博,无论是对将士心理还是士兵的士气都会有影响,将领往往因为压力太大而急功近利,导致战局的失利,所以这样的战斗,从一开始就注定会失败。”
赵新兰皱眉说:“那要不这样吧,我们就赌一次,如果他们袭击我们,我们就趁机剿灭他们,如果他们没有动手,我们就这样过去,时候他们如果要收一些过路费也就给他们了,如果他们的人对我们出手,我们就顺势灭了他们可行?”
李星群看向杨文广,杨文广皱眉了一下还是说:“如果是这样的话,末将没有意见,全凭招抚使大人您的安排。”
“那好,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那好,我们再商量一下具体的细节,我们的军事躲在马车之内,引诱他们的进攻,然后相州城的捕快负责‘保护’我们,然后故意让那些捕快发现我们有大量的财物和粮食,如果他们能够控制住欲望,我们就不动手。”
李星群点头说:“如果这样说的话,我认为我们可以上山和山上的盗贼们谈谈。”
赵新兰点头说:“这样也不是不可以,这样吧,到时候让汪伯彦带上向导和你一起上山,但是不得暴露我们的真实目的,李知县可以做到吗?”
李星群点头说:“如果能减少纷争的话,我倒是愿意走一趟。”
“嗯,那好,现在就让士兵们做好准备,我们现在就进城。”
杨文广抱拳说:“是,招抚使大人。”说完后杨文广就安排士兵去了,因为这一次的行动,所以,李星群是直接把兵权交出来了的,所以杨文广这才能指挥军队。当然还有一部分的理由也是因为李星群就在现场的原因,不然杨文广还真的不一定指挥动军队。
进了城市之后,汪伯彦带着一队人在城门口迎接赵新兰等人,看到赵新兰的车队,主动上前相迎说:“属下汪伯彦见过公主殿下。”
赵新兰也是主动下马,抱拳说:“见过汪大人,现在本官身为朝廷的招抚使,就对公来说还是希望大人能称呼我为招抚使,不过等没有人的时候,汪大人作为前辈称呼小女子一声福康也不是不行的。”
汪伯彦先是脸色一变,后来听到公主的话,这才笑了出来说:“不敢,不敢,臣始终是臣,又怎么敢直接用公主的封号称呼公主。”
赵新兰点头说:“汪大人说笑了,您是前辈,这有什么关系,六塔河就在汪大人您的相州境内,本官是又是招抚使,还会有很长一段时间的交流,还希望汪大人在之后的日子,多多照顾我们这些经验浅薄的后辈。对了汪大人,给你介绍下,这位是圣旨召过来的修建堤坝的柳家人,李玉字星群。也是我姑姑长公主的师弟,还是樊楼李师师的干儿子,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是他来负责修堤坝,希望汪大人您能够对我这个弟弟照拂一二。”
汪伯彦吃惊的说:“招抚使大人,您说这位李先生是你的弟弟是吗?”
赵新兰直言不讳的说:“汪大人不要误会,我和星群结伴行走江湖多年的时间,关系上就已经亲为姐弟,后来星群被李师师收为了干儿子之后,在我心中星群就是我的弟弟了,所以希望汪大人您能够照拂一二,等这里救灾完成之后,我一定会把汪大人您做的贡献上报给朝廷,让朝廷表彰汪大人您的。”
汪伯彦也是哈哈一笑说:“招抚使大人说笑了,救灾这样的事情,是每个朝廷官员都必须要做的事情,哪里还敢要朝廷的表彰。哈哈哈哈。”汪伯彦爽快的大笑起来。
赵新兰回答说:“哈哈,汪大人乃是为国为民的忠良,是汪大人谦虚了,汪大人天色也不早了,我们老是站在城门口说话,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是要做什么呢?我们也不能挡住别人的交通不是吗?”
汪伯彦拍了拍自己的脑门说:“你瞧瞧下官这个猪脑子,哈哈,还请招抚使大人进城。”然后一行人就进了城市,中间全是赵新兰和汪伯彦的寒暄,李星群闲来无事,用望远镜看了一眼四周,发现远远的都是灾民。
进的相州城之后,汪伯彦就把为首的几百人,安排在驿馆之内,而赵新兰和李星群、赵仲针三人则是被安排在一个大大的府院之内,赵新兰和汪伯彦说了一下应该说的事情,汪伯彦承诺说:“招抚使大人您放心,下官这就安排人和您弟弟一起上山去拜山,相信他们还是会给我们一个面子的。”
“好,那就麻烦大人了,明日一早我们就出发,到时候您的人和我这个弟弟,快马加鞭的过去拜山,您看可以吗?”
汪伯彦犹豫了一下说:“招抚使大人,需要我们相州城派出军队护送你们的辎重吗?下官看见你们有很多马车的东西,现在相州城有点不是很安全,是否需要专门派人去护卫。”
赵新兰点头说:“现在相州城周围治安可能不太好。汪大人你这里的人手用的过来吗?”
汪伯彦回答说:“下官这里还能匀出一些军队出来,可以保护招抚使大人您的安全。”
赵新兰起身抱拳行礼说:“那就多谢汪大人了,汪大人我这一路颠簸,好不容易能住在那么舒服的地方,汪大人您……”
汪伯彦大笑说:“下官懂得,懂得。”说完后,汪伯彦就离开了小院。
等汪伯彦走了之后,赵新兰对李星群说:“这汪伯彦就是一个奸臣、小人,不过小人有小人的好,那就是小人好办事,只要利益给到位了,办事那叫一个妥帖,你能想得到,你不能想到他都能为你想到,甚至为你做好,能遇到汪伯彦这样的官,坐镇在这相州城,要是之前的韩赣叟那样的人,可能事情还不太好处理,不过怎么说呢,小人除了要给利益之外,还需要给他们一个大棍子,这个大棍子就是在这韩陵山。”
李星群不解的问:“新兰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赵新兰回答说:“方才汪伯彦的话你没有听到吗?他派出捕快和你一起上山,山上的匪寇应该会给他这个知府一个面子,他们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山贼要给一个知府面子?而且这汪伯彦做的事情确实有些过分了,我虽然因为和汪伯彦交谈没有用望远镜查看四周,但是也能料想到周围全是灾民吧?进了府城之后,发现一个难民状的人都没有,说明在我们过来的时候,汪伯彦就已经把难民全部都赶走了,才会有现在这样的情况,所以是要给他一个教训,不然我们的工作非常不好展开。”
李星群皱眉说:“感觉自己到了这里来就是政治白痴了。”
赵新兰笑着说:“你本来就是政治白痴,记住到了这里之后,你就是一个有着父皇背景的商人,李师师和姑姑赵志冲是你的后盾,我是你的挡箭牌,决策的事情多问我,绝对不要自己做决策,要是柳珏和蔡昭姬中的任意一人过来,我都不会如此的脑袋疼,偏偏昭姬要处理五台县的事情,柳珏的事情也没处理完,所以你自己委屈一下吧,不过这也是一次学习的过程不是吗,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