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思萁和冯芙澜得到墨冉提供本地大赦的人员名单,他们发现旬姓的人员太多,多达几百人想要在这里查找需要花费较长时间,再说他们也不可能一直呆在这里。
“你说我们的推断会不会出了差错?中行氏的后人或者相关的人根本就不在这名单里面?”赢思萁说道。
“应该不会吧!这个地方我也查了曾经是中行氏的封地,让墨冉去查这些旬姓的上四代都是做什么的或许能够找到一些线索。”
“不能这么查找,这样查找会引起他的注意,容易发现我们在查找星玉的事情。这样禀告赵王我们就很麻烦,得想个好的法子。”
“我查了郡县志中行氏荀寅最后是逃跑到齐国再就是没有其它的记载了。”
“那不是在齐国了吗?根本就不可能去齐国查找,我看算了早日去其它地方选甲士入骑兵。”
两人苦于没有任何发现正在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只见有人喊道。
“大人,我回来了。”
他们一看是张得风来到了赢思萁说道。
“家中一切还好吧?”
“托大人福,家中情况一切都好,家离这里也不远也就六十里地,想到大人现在正忙时,就回来看看有什么事自己能做。”
“事情有这里官员弄不忙碌,你这回来好好歇歇再说。”
“大人你这报喜鸟挺漂亮啊!都知道来这里买这个物件。”
“哦!这个是建造战车的木匠所做,觉得挺精致就留了下来。”
“这样啊!这就对了,报喜鸟只有我们这个地方人做。”
“此话为何这么讲?”
“大人有所不知,百年前中行氏荀寅特别喜欢鸟,我们这里木工木匠是很有名气的,遂做报喜鸟贡送于他,传说他非常喜欢将我们这里的好木匠全部招到他府中,自己也学木匠之活。”
冯芙澜一听,觉得有些意思既然还有这巧事,于是问道。
“是不是这样,说的像自己都知道一样。”
“这还有假,好多人靠这手艺为生,只可惜被荀寅弄到府中的好多死于战火,有些技艺都失传了。你这个可是技艺非常高的木匠,已经很少见啰!”
听到张得风的这么一说,冯芙澜对赢思萁使了个眼色。
“得风,你给我去找找你们这里技艺高超的人,让他们给我做报喜鸟,我要回邯郸送给各位大人。记住一定是要这里出名的木匠制作。”
“大人放心我一定完成,这个我敢保证。”
冯芙澜告诉赢思萁如果张得风所说属实,他们找的范围就大大缩小,荀寅喜好这报喜鸟,这技艺高超的木匠都是不会外传制作技术的。兴许通过他们能有所发现,就当离开之前碰运气吧!
赢思萁召来墨冉让其在这些大赦的荀姓中,查找木匠水平高超的人要补充到军队之中。
“大人需要的这些人,需要他们祖上记录吗?”
“军中做事为何还要他们祖上资料?”
“大人有所不知,这些人中好多都是前朝遗民,驯服于赵王还不得而知。”
“嗯,你所言甚好倒是提醒我了,就按照你的想法做,此事办好回邯郸定举荐墨大人。”
“这是下官应该做的,谢大人赏识。”
墨冉是乐不颠的退下办理此事去了。
“赢大人挺会收买人心啊!何时也举荐举荐我啊?”
赢思萁一看是冯芙澜从后面走了出来,然来他们的对话她都听到了。
“不给甜枣能卖力给我干活吗?他这么献殷勤不就是等我这句话吗?”
也就两日的功夫张得风外面做的报喜鸟都拿回来了,看到各式各样大小不一的报喜鸟。
“大人你看没有一个样式重复,回去送邯郸的大人们他们一定喜欢的不得了。”
赢思萁让其放好自己有时间再仔细端详一番。冯芙澜看着这些报喜鸟打趣道。
“邯郸官员都要让你送个遍啊!”
“不去做怎么在大海捞针?”
“你别说这些做的都挺漂亮,不过大部分都没有旬旺做的好,要么神韵差一些,要么构思差那么点意思。”
冯芙澜被其中的一个报喜鸟给吸引住了,拿在手里看了看手法跟旬旺几乎是一模一样便问道。
“张大哥这个是让旬旺做的吗?我们这里都有四只报喜鸟了,你这真是浪费大人的钱啊!”
“什么旬旺啊?这是智铁匠所做的,你说厉害不木匠技艺不得了,铁匠活也是一绝。”
“哦!还有这等好工匠?你得带我去看看张大哥。”
“冯姑娘你还要做什么?这等小事还能让你亲自出马?交给我就行了。”
“哦!没有什么,我就是好奇铁匠不都是粗人所做嘛!想不到还会做这些灵巧之活。”
墨冉很快将赢思萁交待他的事情做完呈送给赢思萁。赢思萁看到了这些名册,发现确实有很多都是中行氏有联系的后裔,但没有中行氏的嫡亲。自己想想也正常嫡亲肯定是在战败之后要么杀死要么都充军边疆了。
“为何还有其它其它人?”
“下官看大人要木匠心之急切,故将其它能工巧匠也列入其中以备不时之需。”
赢思萁心想这个墨冉做事还挺细心的,也是个可用之人。安排他去做一些其它的事情。
冯芙澜拿着这个名册看了看,发现名册中有一人名字在两处,并问赢思萁是否是两个人只是重名而已。赢思萁告诉她这是一个人,此人不光是木匠活水平高超,制作弓箭箭矢技术水平也高。
“今日张大哥拿回那些报喜鸟中有一铁匠也是了得。”
冯芙澜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莫非他们就是同一个人?他将这个想法告诉了赢思萁。
“不可能,此人姓氏都不一样根本跟旬或荀没有一点关系。”
“是不是我们不知道,明天让墨大人去做一个报喜鸟不就知道了。”
墨冉很快就回来了看到冯芙澜就说道。
“冯姑娘真是比我都还熟这里,这个制作的报喜鸟就是大赦的,他说前几日有人也来做过。”
冯夫澜微笑道。
“这就是酒好不怕巷子深嘛!旬师傅技艺好喜爱的人自然会找去嘛。”
“嗯!是智铁匠大赦的也不都是旬姓的。”
“哦!不是说大赦都是旬姓的吗?怎么还有智姓的?”
“受牵连的也不都是旬姓啊!这铁匠可没有要钱,我是放下钱就走了。”
冯芙澜笑道。
“墨大人的心思我知道,自然少不了跟赢大人美言的,你放心吧!”
“赢大人不责备我就好好,谢冯姑娘下官有事告辞了。”
赢思萁回来后,冯芙澜将墨冉打听到的情况告诉了他,旬旺和智铁匠很有可能是认识的。
“为何说他们认识?经过这么多年,那么多旬姓之人都有可能不认识了。”
“就凭这个制作的报喜鸟就能判定,让墨冉去打听只是证实我的想法,现在已经验证我想的。”
“就凭这个是不是有些勉强。”
“之前我也是怀疑自己想法,不要忘记张得风所说,这里都是以这个为谋生手段,木匠制作的技艺是不外传的。”
“你这么一说我明白了,至少他们是一个师傅传下来,也就是说他们应该是认识,甚至于是嫡亲关系。”
“我们这就去审问二人,兴许从他们口中能够得到一些线索。”
“现在去审问,根本就得不到任何线索,就算他们承认相识也很正常,他们一起制造战车是有接触甚至一起干活。”
赢思萁看冯芙澜这么说,有点泄气的味道说道。
“这好不容易发现点线索还不能去审问。”
“容我想想,一定会有好的办法,不能操之过急。”
旬旺这几天生意不错,今天自己去客栈送做好的报喜鸟,来到了房间并没有看到买他东西的人,自己想到还有些时间就坐着等待。很快房间的门开了,他刚起身准备说话的时候,自己的脸上表现出吃惊之色。进门之人同样看见旬旺后脸色也是大变。
“怎么是你?”
“我是来送报喜鸟。”
“我也是。”
二人拿出各自制作的鸟,很快二人脸色恢复到正常状态。
“让二位久等了,适才有事给耽搁了。”
只见房间的另一扇门推开,走出一个人。
旬旺立刻下跪说道。
“赢大人然来是你要啊!让小的给你送到府上即可。”
“我是来看挚友,不是我要。二位认识?”
“大人我们确实认识,在战车营造地就认识。”
“二人认识为何还有惊慌之色?也未见久违的喜悦之色?”
旬旺和铁匠被赢思萁突于其来的问话给问懵了,不知道如何回答语塞片刻。
“大人我只是吃惊智铁匠也在这里,并无其它。”
只见赢思萁来到桌前拿起两只报喜鸟冷冷说道。
“二位技艺果然高超制作的报喜鸟是一模一样,铁匠你能看出那个是制作的吗?”
铁匠脸上有些慌张之色说道。
“大人这个是我的。”
铁匠指向一个眼睛稍微有些偏后的。
“是不是雄鸟的眼睛靠后,二位技艺都能到如此细致入微。”
铁匠和旬旺循着声音看到一女子出来了,旬旺认识这个正是在自己店里买两只报喜鸟的冯姑娘。
“冯姑娘说的我们不知道,就是这个手艺讨口饭吃。”
“旬旺,我来给你说个二百年前中行氏的故事,荀寅卿好喜木工之活,遂招入技艺高超的木匠入府,他自己学也自己做报喜鸟。有一个木匠深得荀寅的赏识赐姓荀,只是他不知道这个木匠还有一个弟弟技艺同样高超。
荀寅恩惠木匠,荀寅战败匆匆而逃给了木制报喜鸟,后来木匠被处罚为奴,自己的弟弟也受到牵连为奴。木匠将这报喜鸟的制作铭记于心,为防止失传将此报喜鸟告诉了弟弟。”
“大人饶命!我们不该隐瞒,小的该死,小的该死。我们是他们的后人也就是学了这个技艺,一直以来在战车营造地。”旬旺磕着头说道。
“弟弟,你?”铁匠一声叹息说道。
“大哥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了,大人都知道了。都这么多年我们家已经尽到了做仆人的孝道了。”
旬旺将他们祖上给荀寅制作报喜鸟,最后为奴后几代口头相传,报喜鸟的制作技法一直保留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赢思萁看了一眼冯芙澜意思是说还有问的必要吗?已经证实了你的想法,但是根本没有星玉的任何线索。
赢思萁厉声说道。
“不要有任何隐瞒,赵王开恩于你二人,若被我再查到还有其它未交待的事情,立刻将你们为奴,让你们刚获得新生活付之东流。”
“小的都交待了,小的拿性命担保。”旬旺颤抖的说道。
“旬旺是都说了,可是智铁匠还在遮掩,铁匠还要本官再说出来吗?”
“大人我的情况弟弟都已经说了,小的实在是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那我问你,你为何在城内而你的弟弟却是在郊外?二人为何不在一起?”
只见铁匠犹豫了片刻,似有难言之隐。
“大哥都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不好说的,大人是这样的祖上被贬为奴之前,与一女子暗中相好有了子嗣。我们大赦后考虑大哥有铁匠技艺,城内可以更好营生。”
赢思萁听明白了意思,心想这审问还来个意外收获,感情生活挺丰富嘛!
冯芙澜示意赢思萁让他们退下不需要再审问了。
“你们退下吧,随时听候本官的问话,拿着你们的工钱。”
二人离开后,赢思萁说道。
“审问已经完毕,得到的就是陈年旧闻,这回你该死心了吧!”
冯芙澜也没有说什么,总觉得哪里没有让自己想通,二人回到驿馆看到季陶正在院中练习射箭,赢思萁笑道。
“季陶你这是怕技艺生疏荒废了,好男儿啊!”
“大人取笑了,今天太不顺畅了,箭杆断了箭矢都拔不出来,看木板上有有凹印。”
季陶指向远处的木板,赢思萁和冯芙澜笑着走近看了看,冯芙澜上前摸了摸说道。
“箭矢的印记是这样的,平日见到都没有想过。怎么觉得这个印记哪里见过。”
张得风凑过来说。
“肯定见过啊,报喜鸟上面不就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