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针对赢思萁的驿站给民间百姓送信函之事,以折中的方式收场,散朝之后赵雍留下了赢思萁。
“孤王也让人去调查过你和赵杰在邯郸弄的运输货物和车马运送人的方法,非常好也能创造收入,解决了驿站马匹的更换。最让我惊奇的是将民间的马车、驴车这些闲置资源组织起来,驿站信函之事就到处为止。”
赢思萁听赵雍都这么说,再去极力争取都是自讨没趣连忙说道。
“大王能相信微臣,就是赢思萁莫大的感激。”
“不说这个了,让你留下是有其它事情,你也知道肥义将军回邯郸肯定是有要事商议。”
赢思萁听赵雍这么一说就明白了,自己去拜访肥义将军的时候,闲叙之中也提到了代郡盐铁颇为紧张。
“微臣也有耳闻,此事应查找盐铁的来源和耗用情况,方可解决。”
赵雍多次接到肥以的奏折提出边境盐铁不够,已经影响到边境百姓之稳定和骑兵团的建设工作。
赵雍招来官员询问,赵国产铁冶炼之工少,突然建立的骑兵团所需铁量大增自然不够用。产盐之地能提供的盐资源几近枯竭,赵国现在是大量买齐国之盐,齐国经常刁难长价,还经常拖延运往赵国。听下官员这么一说,他觉得这个事情重大,既要保证百姓的生活稳定,还要保证骑兵团的用铁不能受到任何干扰。将此事安排给自己的王叔公子成。
“王叔盐铁是赵国的重要需求,需要妥善解决,不能出大事,这个重任还需王叔多费心血之力。”
“大王,臣在调骑兵团之军粮,甲士转为骑军的调配也颇为复杂,实乃难于抽身,我倒是建议赢大人前去甚好,赢大人之前找过铁矿,此事为何不让其担当?”
赵雍一听也是这么个理,自己怎么忘记了赢思萁找过铁矿,自然让他无论是去买盐还是找盐和弄铁是最合适的。
赢思萁将今日朝堂上,驿站送信函的事情告诉了冯芙澜,让他自己觉得奇怪的是,赵雍留下来夸赞自己最近的所为。
“赵王没有再跟你说起其它事情?”
“说到了北方郡的盐铁较为缺乏的事情,其它的也就是公务琐事。”
“要不了几日赵王会让你去找盐的,搞不好连铁的事情你都还要再去管。”
赢思萁铁冯芙澜这么一说,回想今日赵雍谈话极有可能就是,想到这里自己也是暗暗叫苦,这不是个好差事,早就耳闻北方几个郡的盐铁非常缺乏。
“之前发现铁矿非是自己能力多强,只是运气好凑巧碰到你们族人而已。若赵王有意让我去如何能推脱掉?”
“推脱是不可能了,只是盐一直都是国家统一分配,这里有错综复杂的关系,你前去必须让赵王给你手谕或权杖,这样你才能震慑住地方官员。”
果然没两天,赵雍就在朝堂上让赢思萁去解决赵国盐和铁紧缺的问题,赢思萁连忙出来说道。
“大王担当此任是微臣的荣幸,也是大王对我的信任,只是盐铁市官只是负责运送统筹国内的调配之职责,并无调动任何各郡县官员协助权力。短期之内恐难达到大王之要求。还需请大王恕罪。”
赵雍一听这不是跟我要权力吗?我若不准自然完不成,我也不能治他之罪,赢思萁说的也是实际情况,盐铁市官的俸禄还没有各郡县的太守、将军们高,去找寻盐铁乃至解决供需,这些官员自然不会很好的配合、协助他。
“你要本王怎么做?”
赢思萁默不出声,只是在哪里跪着不起。群臣一看他不起,也是好生奇怪,也有人说他胆大妄为。
只见赵雍突然从袖中拿出匕首说道。
“赢大人拿此物如同孤王,任何不协助怠慢者均可先斩杀之。”
“谢大王之浩恩”
赢思萁心想我拿着尚方宝剑了,不尚方匕首了,下去办事自然顺畅,各官员不敢怠慢,至少不会贻误办事时机。
赢思萁让盐铁市官的人给自己汇报了目前赵国盐铁的储备情况,及每年使用情况和产出地产出量,以及是如何调配的。
赢思萁告诉冯芙澜果然如她所说的,赵王让其出任盐铁市官之事,还给自己立了时间期限。冯芙澜说炼铁找铁矿石这些事情自己还有些办法,但是盐之事所知事情少之又少。
“解决我铁之事,就是功劳卓着。”
“赵国炼铁之人都是牢狱之人,刑满之后释放新来之人自然冶炼水平不高,办事效率之低下,北方郡现在需要大量铁自满是跟不上的,民间炼铁之人很多都是高手,可重金请之并传授之,”
“你这是给我解决了一个大难题。”
季陶听赢思萁要找冶炼铁的人,自己上前说道。
“大人,我在邯郸还做个此事我可是冶炼的行家能手,大人的这重金有多重?”
张得风调侃道。
“季陶是听到重金眼睛都放光了,大人快让季陶去冶炼铁吧!”
几个人都笑了,赢思萁让他们二人快去张贴告示。
告示很快就贴出来了明确的写着:献出铁或发现铁矿之人给予重赏,有冶炼铁之能人给爵位。告示一出引起全城轰动,很多人都议论着,但是几日下来响应之人寥寥无几。他很是疑惑这么优厚的条件为什么来的人这么少。
冯芙澜告诉赢思萁:“观望之人自然多,有能耐之人就是隐于市也不会来的。必须要找到一个有名望的人前来揭告示,这样的效应必然胜过告示的优厚待遇。南市一铁匠三代都是打铁为生,却对此榜无任何反应,大人是不是应该去看看为何?”
赢思萁听冯芙澜这么一说,也对这个人产生了兴趣,想不到赵国有个性的大有人在。来到了这个铁匠铺,说自己要锻造一些府上用的器皿。每日赢思萁都去做点东西,完事并和其攀谈起来,倒是铁匠很热情。跟他是闲聊日常生活,锻造铁器的一些趣事等等。
“你技艺这么好为何不去揭告示,比你在这里死守着店铺日子好过多了。”
“我这来活就干,不来每日也是饮酒闲聊多好,如果我要是入朝做官,能现在与你这样无高低卑贱之分的谈说吗?自小粗人贯了没有那些酸腐之为。”
赢思萁笑了笑这也是一种生活方式,无拘无束自在确实也很惬意的生活。看来这个人是不能做官了,天高鸟飞鸣,笼中无自由。
铁匠问他为何这些天都来做这么多东西,是不是新来官员在邯郸置办房产,添加这些东西,赢思萁告诉他自己只是个下人,听安排来到这里找铁匠做这些东西。
“你这么年轻就来干这些事情,看来你们管家非常信任你。”
“为何?”
“铁器能做这么多的不是官员就是豪族,做这些东西都是要求很高,并不是每个都能做好的,我这里你能找到,定是谁人跟你说的,绝非你能找到这里,看你这身装束也非干重活杂役的下人。”
赢思萁笑了笑说道:“你看人难道只是看穿着就能知道?”
“服饰之外在,伸出双手看看你我之手。”
赢思萁伸出双手果然两个人的手完全不一样,自己的圆润皮肤光滑,而铁匠之手布满老茧,他明白了下人的手不可能像他这样的。一看再也无法演下去了,这么多天铁匠都没有揭穿自己,至少说明他是不厌恶自己的,还是把自己当可交的人。赢思萁就直接亮明了自己的身份,说自己来他这里的原因。
铁匠其实也吃了一惊,当他听到是赵王身边的红人赢思萁,几次来到自己铁匠铺丝毫没有官员威严的架子。自己开始以为就是一个富人之家的公子而已。
“天下为己任,为君分忧是大丈夫之为,只可惜我非志士之人。”
赢思萁一听这么一说,铁匠是没有完全拒绝,还是有回旋余地,并提出他可以不为官,只是跟着自己即可,为自己去解决铁矿之事。
“铁矿非产出之量不够,而是冶炼之法还不是最好的,自然产出的差,淘汰的多,导致铁器不够用。”
赢思萁非常高兴,听他这么一说知道是答应了自己,告诉他铁矿石之事完成了,自己想呆着继续做也行,若无意也可再回他的铁匠铺。赢思萁将他带到了冶炼铁矿石之地,在他的指导之下,也是步入轨道一步步的改善。
铁的冶炼算是给解决了,但是赢思萁知道盐是生活必须品,几日不食盐是浑身无力。齐国是靠海的,燕国也是靠海的,只是燕国盐的产量低,故一直是与齐国做盐的易货较多。齐国仗着自己国家强大一直对赵国盐价非常高,还不按时供货。
赢思萁想到可以在燕国多买些盐,这样对齐国依赖少,同时在与齐国交涉中所处位置,就要好些谈判也能主动一些。其实他想的是要在赵国再能找到盐矿更好,这样对外依赖少盐价还能降更多。
冯芙澜建议他找吏官询问赵国各地记载,有没有在那里发现过盐的情况。虽说有些记载但是并不多,很快就采完了。
赢思萁让官员带他去了以前采盐之地,他总觉得没有这么快就将一个地方的盐采完,也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看能不能有新的发现。听官员说之前将此地的水煮沸之至干有结晶,后水用完此地即弃之。
听到这些他觉得有些奇怪,赵国在内地怎么会有水煮干结晶产生盐,海边煮水或晾干结晶产盐。并命令人在此次挖掘之至无法挖动为止。众人一听好生奇怪,挖地就能找到盐?但是也不敢说,赵王在朝堂之上亲自赐给他匕首,谁在此事上违抗可杀之。于是组织人来开挖。挖了许久除了泥土未见任何其它,赢思萁其实自己也是在犯嘀咕到底下面还有没有?
负责挖土的官员来报告说一直都是泥土,只是近日才发现到石地,人力也无法继续了。是否要停止挖了?赢思萁一看没有任何希望了,就让其不要再挖了。赢思萁正在苦恼这个盐该如何与齐国、燕国交涉购买盐之事,如何能够圆满处理。只见官员又回来了。
“大人,微臣适才禀告之时,不准确还有一处沿着山有泥土,似是山洞还需要继续往山里面挖吗?”
赢思萁是又想笑又想辱骂官员,笑的是觉得如此小事自己做主不就完事了,想骂是因为这些人看到赵王赐的匕首,又把自己撇清。自己没好脸色的伸出二个指头,便摆手示意其退下。官员一看赢思萁这是很生气也敢多问到底是二日还是二月就匆匆离开了。
赢思萁动身前往燕国和齐国谈盐物易货之事,很不顺利两国都是要价之高,摆明就是欺市,在驿馆疾书给赵雍告诉他盐的处理情况很不理想,建议按照齐国和燕国提出的要求进行购买。这个时候有人进来说赵国传来消息,之前自己安排挖土之地找到了盐矿,只是数量不多而已。
赢思萁一听非常高兴,吩咐人去齐国和燕国两国都城散布消息,说赵国找到了盐地不需要再买盐了。同时命令当地的官员将库存的盐全部秘密运到发现的地方,每日安排人运出来,晚上再运回去,这样周而复始的进行,要故意让外面的人看到。
果然不出几日齐国找到了赢思萁,询问盐易货之事何时可签署文书,一看这是国内挖盐和自己制造的谣言起到作用了。
赢思萁对前来的官员说道。
“赵国已经有自己的盐了,现在不需要贵国的盐了,考虑到两国友好,我们也可以买盐,但盐价易货非以前之商量价格了。”
齐国掌管盐的官员一听这意思,盐肯定是有了。再坚持可能就不买了直接去燕国购买了,齐国那不是损失好大,于是又重新商量了盐易货之价格。同样在燕国赢思萁也是这个套路出牌,也取得了很好的效果。
赵雍听了赢思萁的汇报很是高兴,虽说发现的盐矿不大,但是却在关键时刻发挥了很大的作用,齐国、燕国不欺行霸市了。
盐铁暂时给解决了,自己也算是完成了赵王交给的任务,在府中休息几日,自己与张得风、季陶等人正在闲聊之中,突然下人来报王宫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