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的登基仪式完毕后,赢思萁他们返回邯郸,赵雍急忙的召见了赢思萁。
“秦人情况如何?”
“大王,秦人选贤不拘一格,一个世代为农的人,都能被朝廷任用。非世袭之族,秦人都可大胆启用。”
“是啊!秦国吸引各地的人投奔他们,商鞅、张仪等人皆在秦国实现了自己的抱负。”
赢思萁一听赵雍看问题还是蛮客观公正的,自己也是劝慰道。
“赵国,这些年在大王治理下,国泰民安,百姓生活也富足。”
“与秦国几代君王相比,孤王这些何足挂齿啊!”
赵雍感叹秦国国运昌盛绝非是一朝一夕就达到的,国之选贤才,用能人已蔚然成风,叹自己不能去实地看个究竟。
“子萁,召你来还有一件事。”
“大王,微臣能做何事?”
“齐国、中山国边境部署了赵国大量的兵力,北方代郡吃紧,这不是长久之计。”
赢思萁知道赵雍的意思是兵力不够,难道他还要征兵?这几年国力是强大了,赵国也不是强到肆意增加兵源的程度。
“大王,再增加兵?”
“中山国一直是孤王的心病,经常来侵扰边境让人头疼不已,偶有将邯郸与代郡隔离开的情况发生。影响两地人的来往。”
“鄗城建完已经驻军,中山国现在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不错,现在中山国不会恣意妄为,但我们还是被动的应对中山人的抢夺。你明白孤王的意思吗?”
“大王你的意思是?是要在边境修筑了望塔?”
“子萁,领会其意,非其物。孤王要修野台。”
“野台?”
“不错,你监造过鄗城,这次孤王让去中山边境建造野台,这样以后中山人有什么举动,我们就能立刻应对。”
“大王,建造野台非小事,需要好好计议。”
赵雍告诉他去与营造的官员联系,具体如何落实商议进行。
赢思萁回到府中,将赵王要修建野台的事情告诉了冯芙澜,赵王修建野台真正的意义是什么?
“修建野台赵王是向中山国显示赵国实力,绝非就是查看中山国动向那么简单。”
赢思萁说道。
“你说赵王的意思是:攻其心上策,兵戎相见乃下策。”
“赵王可能就是你这么想的吧,不过你去监造的野台一定要高大,彰显出赵国的实力,否则你就是领会错了大王的意思。”
“这几日我将听听参与建设官员们的想法,一味求大且不是劳民伤财?”
“现在的赵王,已经非往日的赵王了。”
“夫人,这野台优先修建与中山国交界的地方,有何建议?”
“中山戎狄族,善于骑射,战车多。宜修建平川之地,远观中山境内也是一目了然。”
“我也有此意,营造官员拿出建造之法,再向赵王禀告。”
赢思萁将自己在秦国遇到斗蛐蛐的阳翟人,以及他们提供了不少关于画的线索告诉了冯芙澜。
“夫人,此画肯定是韩国先祖传下来的,只是现在我不知道是哪位韩候。”
“若秦国得到的消息无误,要查出是哪位韩候应该是不难的。三家虽分晋国,朝廷很多都是沿袭晋国的做法。”
“这些就要辛苦夫人去查找了。”
营造官员拿来的设计赢思萁都不满意,告诉他们建造出来的野台要显现赵国的气魄,也要有别于其它国家的,更是让中山国仰慕。
官员们回去重新按照要求进行修改,很快官员们介绍野台:
野台分三层修建,采用当地的夹沙好土,高度达到几十丈,南北百余丈,东西宽也是几十丈,气势磅礴,呈现向上收缩,最后呈现八卦台造型。平日野台上士兵除了观察中山国动态,还能在野台训练,战时还可以作为据点。
赢思萁听到官员的介绍,对其八卦台很是感兴趣,强烈的释放出中原文化。
赢思萁将野台建造的构想,最终成为什么样子的情况都告诉了赵雍。赵雍听到后很是满意,让其抓紧动工营造。
赵人开始在边境忙碌起来,中山人还在好奇赵国这是要做什么?修建起来后中山人明白了,这是建造野台监视他们的。中山人几次派兵想袭击,结果赵国准备及时一点便宜都没有讨到。慢慢偷袭也谨慎了,大摇大摆的侵扰现在是没有了。也曾经想捣毁野台,无奈野台过于高大,根本来不及摧毁赵国的援兵就来了。
赵雍看到奏折说野台起到了这么好的作用。自己决定去实地查看一番,眺望看看中山国。
赵雍出九门登上野台眺望中山国,看到远处百姓家炊烟袅袅,有感而发。
“赵国边境百姓都这样了就好了,再也不用担心中山国偷袭了。”
跟随的大臣也是附和道。
“大王,此野台分三级修建而成,野台上可观察中山国,可操练士兵,伏羲八卦阵图彰显我华夏悠悠文明。”
赵雍听到很高兴,边走边跟他们交流,很快走到了野台另外一边,眺望远方问道。
“此方向是赵国哪里?”
“大王,看的乃是齐国地域。”
“为何不修建野台?齐人一直觊觎赵国,他们的袭击是更可怕的。”
赢思萁一听好嘛!你安排的只是修建中山国边境野台,连忙说道。
“齐国未修乃是想请大王来看了野台之后,可否参照此野台而为?”
赵雍听到赢思萁这么回答,自己也知道修建齐国边境野台,只是刚才一时兴起随口说出来的。
“齐国边境野台也需要修建起来,参照中山边境修建野台即可。”
很快齐国边境也开始修建野台,本来就没有那么多石料了,官员们向赢思萁反映修建野台的石料现在是奇缺,野台内的沙土都已经准备好了。
“只是沙土要不了多久,风吹雨淋就会垮塌,石料可暂时缺,不能耽搁太久。”
赢思萁听到这里询问官员,以前的石料场是用完了,还是开采缓慢?
“赢大人,现在供应很不及时。下官了解到的是人员缺,料也缺了。”
当他们到采石场才发现人员很少,一问才知道齐国将好多采石匠请到齐国干活去了。
赢思萁心想这不是齐国人搞破坏嘛!派人去打听是偶然性的,还是齐国有意这么干的。
边境虽说士兵把守着,却丝毫不影响当地百姓的各种交流,有些家庭亲戚分别是在两国。7
派出去的人很快回来了,然来是采石场停歇的时候,这些无事可做,正好齐国有个大富商也要采石,打听到这帮人就都给请过去了。
听到这里赢思萁决定过去看看,这个大富豪有如此手笔,应该是修建非常大的宫殿才有可能。
自己乔装打扮就过境齐国,来到齐国自己打听富豪盖房子的地方。自己见到的场面倒是让他吃了一惊,修建的建筑物在地下,分明就是在修建陵墓。
“这是给齐王修建的?”
“你先来的吧!”
“嗯!嗯!”
“你看这墓的规模,就知道不是齐王的,这是齐王准许修建的。”
“看来是齐王的宠臣啊!”
“以前是赵国人,逃跑到齐国的,听说败给赵家后,齐王收留了他们。”
听到这里赢思萁也不知道是那个将军的后人,就在这个时候有个管事的过来,对着赢思萁说道。
“你跟我来,去府中拿些东西。”
赢思萁跟着管事的来到了富豪的家,只见府宅非常大,而且很豪华。当看到宅门的时候明晃晃的写着“范府”两个字。
赢思萁看到这些心想莫非这是晋国六卿的“范氏”?他们战败了跟着中行氏一同逃到了齐国。
赢思萁跟着管事的进入府中,发现府中正在进行仪式活动,摆放的一些东西自己觉得特别眼熟,只是一时想不起来了。
“抓紧干活去,就知道偷懒。”
赢思连忙跟在管事的后面,很快就到一个院子里面。
“你们几个人把这些活,今天都给干了,给你们再加个人。告诉你们不准偷懒啊!”
四五个人开始干起来了,一人看到赢思萁做事不麻利,遂说道。
“你新来的吧!”
“嗯!我是被管家从修陵墓哪里带回来的。”
“小子你上当了,在哪里工钱多高啊!这里干活工钱少不合适啊!”
“我是新来的,你不说我都不知道,管家太黑心了。”
“来了就干吧!跟着我慢慢教你,听话也能钱不少挣。”
“那是!这家老爷这么有钱,少不了我们下人几个钱。”
“少不了,老爷为人可好了,只是不是这里的人。”
“修这么好的宅子,能不是这里的人吗?修也是在自己家乡修啊!”
“好好干活,少嚼舌根。”
这个时候有个管事的人过来训斥了他们几个人。
干完活了,晚上赢思萁到了睡觉的地方,他跟白天一起干活的人一个房间。
二人忙碌一天开始闲谈起来。
“大哥,白天你说老爷不是这个地方的人。”
“对啊!听说他们来齐国也就百十来年,以前是晋国的一个大臣,被人给赶出来了。”
赢思萁听到这里,有些确信是范氏的后人了。
“到哪里不一样吗?这生活多好富甲一方自在快活。”
“你看你眼光就是短浅,没有见过世面。人家祖上都是富足一方的能人,现在的境况对于他们来说是差远了。”
“听大哥这么说,真是短浅了。”
第二天他们早早就起来干活了,赢思萁希望能够有机会接触到府上的老爷,看看真的是不是范氏的后人,要是兴许还有一些线索,知道以往的事情。
赢思萁看到老爷在堂厅与人聊天,自己路过的时候看到有个下人过来了,自己故意与他相撞。二人就开始争吵起来,赢思萁故意用邯郸话与其争吵,这个时候老爷出来了。
“何事喧哗?”
“老爷他走路不长眼,撞到我了。”
老爷一听这么回事情,训赢思萁下回注意,自己刚转身又回头对赢思萁说道。
“你是邯郸人?”
“老爷,小的是邯郸人,刚来到府上。”
“只是听家父说过,从未回去过。”老爷脱口说道。
赢思萁看老爷说完,自己就默默的离开了。赢思萁觉得应该抓住这个机会多接触,看能不能有些发现。平日都是下人干活,来到这里都是自己干,回到屋里是连连叫苦。
“怎么嫌累了?你这才干几天啊?钱不好挣吧!”
“太累了,一点福气都没有啊!像咱们老爷,百年之后的地方都快修好了。”
“什么啊!那根本不是他的,是他爷爷的陵墓,听说要迁坟过来。”
“哦!原来是这样啊!老爷真孝顺啊!”
“听说老爷的爷爷是大官,这么多年才等到齐王同意才修此陵墓。听说是陵墓地方遥望赵国,也是老人的夙愿。”
“多大的官啊!这么留恋以往?”
“这个就不知道了,能有这么大动静,官小不了。”
赢思萁在范府卖力的干着活,操着他那一口邯郸话,无论到哪里都用邯郸话说。老爷有时候也看着他说话自己也笑了,虽说自己几乎不说邯郸话了,听着他觉得特别亲切。感觉自己小时候听到父亲说话的那个音调又有了。
很快赢思萁就调到老爷身边当差了,有时候端茶送水的时候,老爷还跟他说几句话。赢思萁发现老爷偶尔也会说几句邯郸话,一次赢思萁故意说道。
“老爷去过邯郸?”
“没有,祖上曾经住过邯郸,故会一点点邯郸话。”
听到老爷这么说,赢思萁想到了自己曾经和冯芙澜查询六卿过去的历史,发现范氏曾经在邯郸当过一段时间官。各种信息都指向老爷就是范氏的后人,但是怎么样才能会有星玉的线索?都这么多年了他还能知道吗?
陵墓很快就修好了,好多石匠又回到采石场了,开始采石制作工作了。赢思萁正在犹豫还要不要呆在府中,打听星玉的下落,还是回去等日后再议。
这个时候听到府中一阵躁动,很多人都跑了出来,赢思萁问旁边的人。
“何事如此惊慌?”
“老爷请来了本地最有名的方士来了。走去看看,这个方士算得非常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