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不礼让赵章静心读书,只可惜他不是这块料,自己在府中看了几天的圣贤书就坐不住了。读书对于他来说实在太枯燥,没有在战场上打打杀杀来得痛快,唯有张剪来到的时候,自己能在学武的过程中获得一些乐趣。
这日自己实在是看书看的自己心情烦躁,想到有些日子也没有去军营了。自己想到军营看看,自己再骑马活动,在军营舞刀弄抢也是解闷法子。自己在军营里面走着,很快就要到了自己战马的营房。
自己看到一个士兵模样的人喝酒了拦住了他的去路。
赵章呵斥道。
“军营之中为何私自饮酒?”
“爷喝点酒怎么地了?知道爷爷是那个营帐的吗?”
赵章听到他这么说,自己这压着的火腾地就起来了。
“那个营的也不准私自喝酒。”
赵章对身边的人说道。
“按律该怎么处罚?”
“重打三十军棍。”
“执行军法重打三十军棍。”
喝醉的人听说要打自己军棍,火也起来了,借着酒劲大声嚷嚷道。
“动我试试?谁敢动营帐御前侍卫。”
他是边说边拦住了赵章的去路,借着酒劲还拔出刀来,赵章气的恨不得一刀劈了他。他拿着刀指向赵章,赵章一个侧闪,那知他刀又横扫过来。这可把赵章彻底激怒了,拔剑就去挡刀,彼此来回几下,结果赵章就将此人给刺死了。
这一下事就给闹大了,毕竟是太子杀人了,事关重大谁也不敢审理,直接上报给了赵雍。赵雍一听是自己军营侍卫被杀了,再仔细一看奏折所说的经过,责任在侍卫而非赵章。
赵雍还不放心,又派人去核实,果然是如奏折所说。按照律法完全可以赵章无罪释放,但是赵雍考虑到,赵章的特殊身份必须要是处罚的,要向军中将士有一个交代。
赵雍做出的决定是,罚太子赵章一年的俸禄,戴罪征讨楼烦国。
赵章回到太子府后几日都是以酒消愁,觉得父王处理不公,自己按律法都是无罪的,还应该给予嘉奖。结果不断罚俸禄,还要马上出征打仗。
张剪劝了两次也没有见有多大的效果。好在这个时候田不礼回来了,得知此事的前因后果,对赵章严厉说道。
“太子,为何如此冲动?实属不应该啊!”
“恩师,侍卫醉酒如此嚣张,孰不可忍。”
田不礼有些不满的说道。
“太子都告诉你了,读书不要去招惹是非。你知道吗?险些铸成大错。”
赵章听到田不礼这么说,自己激动的情绪也收敛不少,
“恩师!现在该如何是好?”
“现在大王对赵何已经非常宠爱,这是非常不好的信号。越是这个时候太子就更加要小心谨慎。切莫给小人可乘之机。”
“恩师,不提此事还好。提起来我就生气,赵何拜肥义大人为师。分明父王偏心。”
田不礼自己坐姿换了一下,对赵章说道。
“大王对太子的喜爱是没有失去的。现在关键是要在大王面前及时挽回。此次你代郡征战一定要冲锋在前。不得有任何贪图享乐之为。”
“谨遵恩师教诲。”
“切记,务中他人奸计。不要喜形于色,奋勇杀敌很快就会得到大王重新赏识。”
这个时候张剪进来了,看到田不礼在告诫赵章,自己也是说出担忧之处。吴广也是最近与官员走动频繁,实在是让人生疑。张剪说道。
“太子,明日就启程去代郡。早日凯旋归来。”
张剪又对田不礼说道。
“赵何每几日去一次军营习武,大王的军营让其歇息之用。”
“太子不要在意这一时的得失。”
肥义为了赵何更快在习武方面的提高,特意在军营中训练他,让他从小就感受兵营的氛围。尚武精神从小就培养,这训练时间长了,难免有些磕磕碰碰,受点小伤。
肥义的训练确实严格,别看赵何是二王子,也是管教的格外严格。有时候孟姚看到赵何的伤非常心疼,也是差人做好各种补品,生怕赵何累着了、吃苦了。
吴广看到自己外甥现在师从肥义,别看赵何小小年纪,非常的懂事,肥义布置的习武内容都是反复的练,反复的琢磨。自己也是心疼这个外甥,经常派人送一些滋补品给王宫的孟姚。
赵章走了后,田不礼和张剪两人在茶叙的时候,田不礼突然问道。
“太子,为何突然杀人?实在蹊跷。”
“此事已经查明了,是大王的侍卫醉酒。”
“不会是有人故意而为吗?”
“开始的时候我也这么想的,调查的通告也已经说明偶发事情。”
“不可大意,我总觉得此事蹊跷,就是再怎么醉酒,难道连太子都不认识吗?”
张剪听田不礼这么说,似乎是有些道理,自己想了想决定去查查看。
“吾故里有一人也是军营侍卫,我们有些交往。”
张剪约到老家的田侍卫,这种问题也不能直接问。这样定然会引起生疑,反而会惹出麻烦。张剪是边吃边夹菜说道。
“咱们这有多久没有见面了?”
“足足两年了,你为太子武师。我做了大王军营侍卫。就没有见过了。”
“这太子还跟你们侍卫滋事,被罚到代郡打仗去了。喝酒误事,我们少喝一些。”
“那小子酒量挺大的,往日不应该是这样的,不知是不是连续喝酒了,酒量下降了?”
“喝酒!喝酒!不谈此事。”
张剪将自己打探到的消息,告诉给田不礼后,田不礼说道。
“此事蹊跷,应该是有人在试探大王对太子的信任度。用心是极其险恶。”
“那会是谁?”
“这不是明摆着,谁觊觎太子这个位子?”
“赵何?难道是王后已经按耐不住了?”
“王后不会的,这么多年一直拒绝要大王任何赏赐,太可怕此女子。我猜测应该是王后身边的人。”
张剪听到田不礼的分析后有些担心的说道。
“现在太子不能再犯错了,现在已经有人等不及了。”
“小心谨慎啊!只可惜太子仁慈了。”
张剪低声问道。
“田兄的意思是?”
“有一种神鸟立于北方,以蝮蛇头为食,肉和羽毛有剧毒,能致人于死。”
张剪听到田不礼这么说,自己吃惊不小,于是说道。
“此乃是鸠?据说鸩的羽毛泡酒,可入五脏,烂杀人。鸩的羽毛划过酒,即成剧毒,甚至鸩洗过澡的池塘水也能毒死百兽。”
田不礼捋捋自己胡须说。
“不错,我说的就是鸠。”
“鸠纵然是奇毒,但是无鸠者,鸠酒调配要专门的鸠者。否则反倒被其毙命。”
田不礼悠然说道。
“我在宋国,遇到一奇人,此人曾配鸠酒,我是亲眼所见。饮者顷刻毙命。”
“你的意思是赵何?可是小孩子不饮酒啊!”
“此事事关重大,一定要周密,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一定要找不到我们任何人。”
张剪听到田不礼的计划后,自己脸上露出了笑容,连连说此计甚好。
吴广听说赵何最近武学非常辛苦,肥义也是给他增加量了。可是毕竟自己的外甥才是个几岁的孩子,吴广也是非常心疼。
吴广到郎中哪里,让其配了一些补品方子。自己回到府中后吩咐下人按照自己说的方法进行熬制。熬制好了自己都是差人送到孟姚哪里去。
今日吴广又吩咐下人,将今日自己准备的补品准备好,酒中浸泡后拿出来放入器皿中。这个时候下人来禀告赢大人求见。
二人堂厅落座后,赢思萁说道。
“今日路过府前,特意来道个谢!”
“赢大人,那些不足挂齿,都是宗亲老家带来的,了表心意而已。”
“二王子现在学习进步神速啊!”
“还得感谢赢大人劝说肥义大人倾情之力。”
二人就在闲谈的时候,这个时候有个下人慌慌张张跑进来了。
“老爷出事了。”
“何事慌张?”
“是。。。”
下人支支吾吾的,赢思萁明白什么意思,自己说道。
“吴大人你快去看看吧!”
吴广说自己去去就来,让赢思萁稍坐片刻,自己去去就来。果然没有多久吴广就回来了,吴广回来说道。
“酒泡之物家中犬偷吃就暴毙而死。”
“还有这等怪事?”
“更怪的是下人抱狗自己也倒了。”
吴广将自己府中出现的怪事告诉了赢思萁,赢思萁也不知道这是何原因。
“吴大人,此等怪事还是抓紧找郎中来看看。”
“对对,这都忘了。”
当赢思萁将吴府的事情告诉冯芙澜的时候,她沉默了一会后说道。
“此乃鸠泡酒,早在三百年前有,现在早就失传了。怎么又出现了?”
赢思萁一听这个酒名自己从未听说过,如此毒酒实在惊吓人,便说道。
“什么是鸠酒?”
“此乃剧毒酒。传说晋献公的宠妃骊姬想谋害太子申生,就在酒里下了鸩毒,在肉里放了堇菜,让申生食用。申生正要喝酒时,正巧献公来了,说应该先祭奠祖先,就把酒浇洒在地上,不料地面立即鼓起了。申生虽然逃过此劫,但因惊吓过度,不久上吊自杀了。这说明此酒非常毒。”
“今日我在吴府在二人闲谈之时,下人过来支支吾吾的。最后回来他还说怪事。”
“你再去吴大人家看看,若真是鸠酒,此事就严重了。”
当赢思萁到吴府询问此事,吴广却告诉他,是下人弄错了,后来请郎中看了,是顽疾发作急症而发造成的毙命。赢思萁自己都给造愣了,这没有多久的时间,吴广的说法已经变化这么大了。
自己也不好再问了,主人家都说其它原因,属于意外之事。只是吴广为什么要突然改变自己的说法,难道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还是吴广根本就是不想自己官这个事情?
带着种种疑问赢思萁回到府中告诉了冯芙澜。
“看来吴大人是不想让你知道的更多。显然他已经知道是鸠酒了。”
“那为何要毒害吴大人他们?”
“恐怕不是他们,只是那个环节出错了,才在吴府出现下人被毒死的情况。”
“不是吴大人?难道是王后?”
“这都是我们妄加猜测。”
“你想吴大人的女儿是王后,王后深得大王宠爱。缤妃争宠?”
“王家的事情不要掺和了,多少王家都是腥风血雨。”
赢思萁听到这里,自己有些犹豫了,到底要不要告诉赵雍。冯芙澜又说道。
“放心,吴广大人肯定会告诉王后的,你只需看赵雍的表情。就可知道王后说了没有。”
赵章在代郡打了个胜仗,很快就要回到邯郸了。赵雍看到奏折里面说太子奋勇杀敌,冲锋在前,杀得楼烦国的兵落荒而逃。赵雍很是高兴吩咐下去,要为他们庆功。
田不礼得知赵雍要为代郡打胜仗的将军庆功,听完后哈哈大笑。
“太子在赵王心中地位丝毫没有变化。看来是越来越牢固。”
“但是鸠酒一事?”
“若赵王知道,就不会办庆功酒酒了,也就是说吴广没有声张此事。”
“这是为何?”
“吴广若说出去,赵何将会离他越来越远,甚至以后进宫都困难。”
张剪是低头连连叹气说道。
“这么精妙的法子,结果让吴府的犬给搅和了。实在是可惜啊!”
田不礼端起酒喝了一口,幽幽的说道。
“吴广也会收敛自己,这也是对他最好的警告。”
赵雍的庆功酒准备好了,只是这次规模不大,赵章首先禀告了自己在代郡攻打楼烦的情况。赵雍听完非常高兴自己对赵章说道。
“章儿,身为太子,勿急勿躁,宠辱不惊,方能成国之大事。”
“孩儿,谨遵父王教诲。”
赵雍端起酒说道。
“这酒敬各位将军,此次代郡又胜利而归。但是后方供给也是功不可没。”
赵雍将酒一饮而尽,众武将也是纷纷一口喝完。只是吴广跟着他们的节奏慢一拍,看到他们喝完了,自己才跟其他文臣喝完。吴广说道。
“太子英勇杀敌,我们供给不值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