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义的二儿子肥启祭祖节与夫人一起回娘家的时候,路中与人发生冲突,结果在相互推搡之中,将人推倒在地摔死了。肥启扬长而去,邯郸的地方官员一看是肥义将军的儿子,抓都不敢抓,更别说是审判了。
当肥义得知自己儿子杀人了,自己是又气又恼捆绑着儿子送到了衙门。官员一看肥义大人送过来的,只好押入大牢等候发落。县令那敢审理此案,思前想后的上报给了邯郸太守。太守一看肥义的儿子,按照律法怎么得都是死罪,这太棘手了自己不能做这个恶人,太守在家想来想去也没有什么好的主意,唉声叹气的时候管家问他何事如此犯愁?
“大人,此事既然县令推到我们这里来了,我们也学县令推。”
太守叹了口气说道。
“我也想推啊,再推就是本官的失职。”
“大人,不是还有司寇府吗?”
太守听完管家的建议后,紧锁的眉头也舒展开了连连说道。
“妙!妙!”
太守给司寇府写了公函,将肥启杀人的事情叙述一遍,询问该如何量刑?是适用赵国律法那些条款?
有人将公函呈送给大司寇,大司寇一看是肥义大人的儿子,自己也是陷入了思考:肥义是老臣、重臣,更是赵王的宠臣。这该怎么用刑?直接杀了似乎是不妥,这样自己不就和肥义结仇了吗?
赵章得知肥启杀人的消息后,自己是喜出望外,找到田不礼商议此事。肥义一直都是他们的心腹大患,自己曾经也试图去拉拢,无奈是吃了闭门羹。虽说肥义是朝中老臣,现在给赵章的感觉就是帮助自己的二弟赵何。
“恩师,肥启杀人一事我打算上奏父王。”
田不礼慢慢说道。
“肥义现在虽是得到大王宠幸,邯郸这里的官员,尤其是王宫贵族们早就对他恨之入骨。我们现在要看他们的表现。”
赵章听到田不礼这么说,自己直立起来。
“恩师的意思是。。。。”
邯郸这些官员听到这个消息后,很多人都是拍手叫好,这几年可让肥义坑苦了。这个胡化让他们损失不少,倒要看看司寇府怎么审理此案,很多人都询问此案的审理情况,大司寇渐渐觉得压力越来越大,想来想去得了我直接上奏折给赵王。
朝堂上赵雍询问完了肥启杀人的经过后,便问大臣们对此事有何看法。肥义是首先站出来的说道。
“不孝逆子,老臣已经将其送入牢狱之中,全凭大王发落。”
赢思萁一听这不对啊!肥义大人这么说不是给大王将了一君吗?大王该怎么发落?是杀还是不杀都得有个理由吧?自己觉得还不到自己发言的时候,看看其他大臣的意见。
赵雍看看公子成,那意思是王叔该你说说了。公子成本不想说,落得个自己清净,完全是不想掺和这个事。
“肥启杀人司寇府应该审判完,量刑提出意见最后大王定夺。”
赵雍一听都没有气乐,都把难题抛给自己了,再听其他大臣的意见,都是不敢明说的,自己得回去好好想想怎么处理此事。赵雍说此事再议,众大臣们讨论了一些其它事宜。
其实现在的状况,大臣们已经猜测个七七八八的,赵雍不想杀肥启,但是律法规定是要杀的,如果不杀是很难服众的。如果杀了肥启,恐怕肥义这老来丧子之痛承受不了。
退朝之后大臣们纷纷离去,赢思萁刚刚准备上马车的时候,吴广来到了跟前说道。
“赢大人,可否共乘马车?”
吴广告诉赢思萁自己的马车坏了,马车还得几日才能修好。赢思萁看到吴广这么节省,以他的俸禄再买别说一个马车,就是七个八个都没有问题。这个吴家上到王后,下到吴广都是如此的低调,显得太寒酸了吧!
“赢大人对肥启杀人有什么看法没有?”
赢思萁没有立即回答吴广,而是反问道。
“吴大人你怎么看待此事?”
吴广稍微停顿了一下说道。
“当然依律办事,要不怎么平息百姓的怒怨?”
“我跟吴大人一样的想法。”
“哎!只是肥义大人难过了,老来丧子人生大悲啊!”
“吴大人,定什么罪有司寇府嘛!还有大王。”
“那是,那是。”
二人一路上又闲聊一些其它的事情,赢思萁觉得吴广是想挺不要杀肥启,但是又忌讳自己的外甥赵何师从肥义。把吴广送回府,临下车的时候吴广还说得一忠臣难,得一个忠心耿耿的老臣更是难上加难。
话说公子成回到府中,没有多久赵文等几个人都来了。赵文问公子成今日朝堂之上怎么不极力让大王下令斩杀了肥启?公子成还是老样子稳如泰山的坐着,听他们几个人议论肥启杀人的看法。几个人都看着公子成,那意思总该跟我们几个说说你的意见吧!
“我问你们肥启该不该杀?”
赵文立刻说道。
“按律当然是斩。”
“那我再问你们,律法大还是大王大?”
公子成这么一说,几个人顿时语塞了。赵胜结结巴巴的说道。
“当然是大王大。”
“大王问我们,就是不想杀肥启。但是他自己还不能说,等着我们去说。”
“那也太偏向肥义了。”
公子成又说道。
“大王会做到公平公正的,给满朝官员一个满意交待的,只是现在他还没有想好。我们还凑什么热闹?”
“那就这么便宜了肥义老儿?”
“按律当斩,不是那么好绕开的,不是还有司寇府嘛!”
几个人明白了公子成的意思,以静观变,看司寇府怎么拿出肥启的审理意见。朝堂上公布的时候,自然大臣们会说出意见来,那个时候再相时而动。
赢思萁回到府中后,方印凑了过来说道。
“大人,听说肥义的儿子肥启杀人了。”
陈平有些气愤的说道。
“这些官宦子弟太可恶了,杀人如割草芥。肯定是没人敢审理,最后都不了了之。”
赢思萁一看民愤还真的是挺大,自己对他们说道。
“这件事情已经惊动了大王,肯定是有说法的。”
“子萁,大王恐怕是很为难吧!”
赢思萁将今日朝堂上此事争执的情形,跟她说了一遍,现在这件事情确实很棘手,虽说肥义将军深明大义,已经将儿子送入牢房。但是现在都将决定权扔给了赵雍,司寇府拿出审理意见。
冯芙澜听完后笑了。
“最难的事情你们都扔给大王,都不为君王分忧。”
其他几个人都笑了。
“大人,就是嘛!”
赢思萁听到他们这么说,自己也是词穷了。
“不得胡言,事中奥秘你们不知。”
季陶也是不改平日大大咧咧的形象随口就说道。
“说白就是官官相护,只是得最大的官来出面了。”
“你们都有几个脑袋,说这些话都是要杀头的。”
冯芙澜接着说道。
“好啦!好啦!不要再说了,到外面把住你们的嘴,小心祸从口出。”
冯芙澜告诉赢思萁现在要去为赵雍分忧,解决肥启杀人的问题。赢思萁告诉她司寇府已经将案子查的非常清楚了,杀人的事情铁证如山。冯芙澜让赢思萁仔细描述一番当时的情景,听完后冯芙澜说了几句。
“为何推倒的?按理这种事情轮不到肥启前去,下人就给解决了。为何肥启会生气推搡?倒地怎么没有多久就死了?”
“夫人,这都是仵作的事情,我们那能知道的这么多,再说这些也改变不了肥启杀人的事实。”
冯芙澜告诉他搞清楚这些细节,是改变不了肥启杀人的事实,但是弄清楚了或许能够减轻肥启的罪行,这样回旋的余地不就有了吗?赢思萁和冯芙澜来到了死者的家中,听了那些当时在场人的描述,又找到司寇拿到了肥启的招供记录。
“夫人,现在我们搞清楚了肥启与刘明发生争执之前,刘明已经与赵六发生争执了。”
“这就是说肥启是气冲冲的过去,而且这个时候刘明也是气头之上。”
“夫人,就是说两个人都不冷静,言语上就是各自恶语相加,肥启动手推搡了刘明,导致他倒地而亡。”
冯芙澜听到这里,自言自语说道。
“怎么一推就倒地而亡?”
“正好倒地寸劲就导致刘明死亡。”
“怎么就这么巧的事情?”
“夫人,别想了铁证如山,赵金德之死不也是巧吗?”
冯芙澜想到在刘明家中看到的药罐子,刘明家中也无老父老母。司寇府关于肥启杀人的记录也是清楚的,刘明气愤的时候为什么脸色变白?想到这些自己太多不明白的地方,肥启案子还是疑点很多。
赵雍想到肥启杀人这个棘手的事情,吃饭的食欲都不高涨,自己吃了几口就没有吃了。孟姚便问道。
“大王,何事让你烦忧?”
“肥义大人的儿子杀人了。”
“王子犯法都与庶民同。罪,这有何难?按照律执行即可。”
“说是这么说,肥启是肥义最疼爱的孩子,倘若白发人送黑发人,我是怕他禁不住打击。”
“大王,还是爱惜贤才。那就赦免不可吗?”
“现在朝中支持斩的和反对的都不少人,再说邯郸百姓看着呢,君王怎么能随意妄为?”
“好啦!先吃吧!大王身体可是最重要的。”
赵雍倒不是不敢斩杀肥启,只是现在他需要肥义帮助自己冲在胡化的最前沿,对外作战还需要这一众胡人将领,肥义就是他们一个风向标,自己要是拿捏的不好,邯郸的官员会不满意,胡人将领也会心寒。
冯芙澜和赢思萁这段时间刘明的家中,司寇府和药房等地查看查找,也是有不小的收获。冯芙澜告诉赢思萁明日上朝的时候,按照他说的去做至少可以保证赵王不会斩杀肥启。能不能释放就看肥义大人得罪的人多不多了,赢思萁问这句话是何意?冯芙澜让他到时候观看就知道了。
朝堂之上该议论的事情都已经议论完了,赵雍问大司寇。
“肥启杀人一事是否已经审理完毕?”
大司寇说道。
“大王,肥启杀人事实清楚,证据确凿。请大王降旨让朝中大臣,去一趟司寇府还原肥启杀人的过程。”
“哦!诸位大臣意下如何?”
大臣们在下面嘀嘀咕咕,也不知道大司寇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赢思萁站出来说道。
“大王,臣以为肥启杀人属实,去司寇府让大家不再有疑惑,也能做到心服口服。”
这个时候有些主张杀的大臣们说道。
“对!赢大人说的有理。”
赵雍环顾大殿下的文武大臣说道。
“诸位爱卿还等什么?”
就这样这些人都来到了司寇府,大司寇一声令下几个人开始表演肥启杀人的前前后后,首先是有人上去与刘明争吵,刘明开始脸红、脸上有微汗。紧接着有人装扮成肥启与刘明争吵,刘明的脸是越来越红,喘气都急促了,大汗珠都掉下来了,脸色趋白,最后是一推到底气绝身亡。
这个时候有大臣说道。
“这不是和卷宗里面描述的一样吗?”
大司寇这个时候看了看赢思萁一眼。赢思萁来到装扮刘明的面前说道。
“不错确实是一模一样,诸位大臣你们注意到没有刘明为什么面红耳赤的?为何喘气?”
“争吵中肯定会面红耳赤,大家都知道的。”
“对,可是你们再想想刘明的面红耳赤和我们平日跟人争吵的面红耳赤是一样吗?”
开始有人交头接耳了。
“确实不一样,刘明都红的发紫了。”
“我再问问各位,当你们争吵生气,气喘不?”
“当然气喘,心蹦蹦之跳。”
影思萁手指向“刘明”说道。
“诸位再看刘明,是脸色白,大汗直冒。这是为什么?”
“当然是气的嘛!”
“当然是气的,不过这不是主要的原因。”
赵文显得有些急不可耐了,大声说道。
“赢大人,你就直说吧,我们那知道?”
只见赢思萁拉出一个人出来,此人战战兢兢的说道。
“小的是卖药材的,刘明经常来我这里买些治疗喘症的药材。”
“现在大家应该明白了吧,肥启推搡刘明是绝不会导致他死亡的,真正的原因是刘明的喘症发作。”
肥义听到赢思萁这么说,自己也是喜极而泣,自己儿子有罪,现在看来罪不在死了。大臣们还在私语着,这问题不就复杂了吗?到底该怎么治罪肥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