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姚一看赵雍送来的是自己最喜欢吃的莺桃。宫女没有见过这个,便好奇的问道。
“王后,这是何物?”
“是月也,天子乃以雏尝黍,羞以含桃先荐寝庙。”
宫女大吃一惊,这是周天子才能有的祭祀祖先的圣物。
孟姚笑了笑说道。
“果形如珠,晶莹剔透,因黄莺鸟喜含食该水果,而得名莺桃,又名含桃。”
宫女递莺桃给孟姚的时候感觉一丝冰凉。
“王后,为何丝丝冰凉之感。”
“晶莹剔透,似玉亮也有人叫冷果。”
说到冷的时候,孟姚有些感伤,没有谁是一世得宠,终究会冷落。只有自己的家人才不会冷落自己,只有自己的亲人才会告诉自己实情,想到了自己的弟弟吴斐。
孟姚让吴斐来到宫中,让他说说现在外面的情况,实际上就是说说太子现在的口碑。
吴斐的语气显得有些凝重,将赵章现在的情况进行了介绍。
“太子这次攻打中山虽说只有两座城池,但全部是他完成的。大王专门给开了庆功宴。”
孟姚淡淡的问道。
“都有那些人参加了?”
“庞煖、剧辛等都是年轻有为的文臣武将,听说大王非常器重这几个人。”
“哦!肥义大人没有去吗?”
“不是没有去,而是大王就没有请他去。”
“统帅不去,先锋倒是摆起庆功宴有意思。也难怪谁叫他是太子。”
“姐姐,还有一件事很奇怪?”
“什么事情?”
“公子成大人的寿诞,太子没有去,只是送了贺寿之礼。”
孟姚听到这个引起了兴趣,自己问吴斐。
“太子有什么大事都不亲自去贺寿?”
“姐姐,奇怪的是太子第二天又去给公子成大人贺寿。”
孟姚听到这里,知道肯定是高人在背后指点赵章。要不然赵章最近的变化不会这么大,简直说可以到了变得不认识。
吴斐看到姐姐没有再问他,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自己又说道。
“现在这几个人都已经封官了,可以说太子麾下的人是不断多,而且雄才大略的人也不缺乏。”
孟姚显得有些小无奈的说道。
“去查查谁是太子的幕后高人,为何赵何这么难遇到?”
吴斐告辞之后,孟姚想到了赵豹的事情,自己觉得特别难受,现在自己还得宠,都有这样的情况发生。一旦要是赵雍不再宠幸自己,想到这里都不敢再想象了。
孟姚觉得自己之前的想法和做法是存在问题的,自己一直低调的姿态,却换来的都在针对自己,她觉得要出手改变现在的情况。
孟姚将吴广召见宫中,说了这些年自己的感想,觉得亏欠吴家等等。吴广有些纳闷自己的女儿这是怎么了?
“女儿,你这是有什么委屈吗?为何今日说这些话?”
“父亲,这么多年我们吴家太亏了。我想让大王封你为大陵君。”
吴广听到后吓得一哆嗦。
“女儿,万万不可,这些且不是让人非议?再说了这些有什么用?”
“我们一家低调还不是被人指指点点。”
吴广语重心长的跟她说道。
“外戚位高权重,跌落之日就是灭族之灾。我倒是担心何儿和他的弟弟日后长大了,又该是什么样?”
孟姚听到这些,自己叹了一口气。
“我一个弱女子,实在是太难了。”
吴广也知道自己女儿不容易,宫中的事情复杂,稍有不甚就是祸事上身。自己安慰她,多为自己的孩子想想,只是怎么说孟姚都是哀声叹气的。
吴广有些生气的说道。
“秦国宣太后是为选自己那个儿子当王而烦恼。你曾想过没有?”
孟姚听到这个话非常吃惊,这样的话竟然出自父亲之口。
吴广又说道。
“何儿,帝王之相这是我最担忧的,多少手足相残,多少反目成仇。今日之话就你我知,你自己好好想想。”
吴广生气的离开了,自己回到府中细细体会,为什么孟姚会突然说这些话?看来她在宫中遭受到很大的压力,自己托人打听到的却是赵雍一直疼爱孟姚。
过了些日子也没有赵雍要加封自己的任何消息,这让吴广非常高兴,说明孟姚听信了自己的话。看来自己的女儿还是知道轻重之人,但是女儿的这些转变自己还是隐约有些担心。
赢思萁最近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做,自己也是落得清闲。上朝完后自己回到府中就足不出户,有时候在院子中种种花草。
方印说道。
“大人最近怎么这么清闲?大王不召见你吗?”
季陶说道。
“说咱们家大人是不是失宠与大王啊?”
“别胡说怎么可能呢?”
赢思萁没好气的说道。
“你们就这么盼着我被大王冷落吗?”
冯芙澜笑着走过来说道。
“大王不找他,那就是说明马上有大事情要发生了。”
几个人对冯芙澜的看法表示不相信,都还要跟冯芙澜打赌,赢思萁笑着说道。
“这夫人不像个夫人样子,老爷也是没有老爷的威严。你说大王会找我做什么?”
“什么事情我不知道,但是大王一定在想着什么?”
方印颇有些不服气的说道。
“夫人,何以见得?”
“你就等着,很快就会召你们的大人。”
赵雍确实是没有闲着,虽说自己承诺了不去攻打中山国,自己却想到了楼烦国,攻打楼烦国这个中原各国都不会有任何担心担忧的。
赵雍想到了赢思萁,想听听他的意见。当赵雍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他的时候,自己也是觉得此法甚好。
“大王,代郡多年都是被动防守,这次主动出击也是出其不意。”
“楼烦国这次一战,也能看看到底实力如何?”
赵雍在代郡带领三万骑兵,可以说在草原所向披靡,以往胡人都是正面和自己搏杀,经过几次的战斗都是大获全胜,但是这次很奇怪,楼烦的军队没有正面跟他们接触,有的也是小股的骚扰,而且是且战且退。大家都在说笑楼烦人这回真的是害怕了赵国军队,一路在败退,只要我们找到了他们的主力部队,一次大的决战可以将楼烦赶回他们的老家,北方就会平安三十年。整个军队之中弥漫着轻敌的氛围,他们一路追击着楼烦的军队。
赵雍想到军队已经深入楼烦腹地,担心军队的供给跟不上,粮草的运输特意安排吴广负责此事,觉得只要供给没有被掐断,现在正是五月份,自己有将近四个月的好时间来找楼烦的军队战斗,在天冷之前撤回边境即可。
赢思萁跟着赵雍,这一个多月来,骑兵可以手是节节胜利。只是觉得有点太顺利了,总隐约觉得那里不对劲。也找过赵雍提及是否太顺利,是否应该停止追击。赵雍告诉他多虑了,楼烦已经非常忌惮赵国的骑兵战斗力。楼烦人没有固定的居所,他们是水草之地而居,只要我们找到了毕其一战役,方可是致命的打击。已绝北方边郡的后患。
骑兵是一路前行,渐渐看到前面是山,先前部队回来禀报穿过山前方有河。赵雍大喜,有河流的地方必然有楼烦的百姓和军队,要求军队快速通过此山,给胡人军队一个出其不意,骑兵穿过山道谈何容易,可不像草原驰骋,而且山道狭小不利于骑兵大规模通过,穿过较为缓慢,天色渐渐黑暗了。
夜色越来越暗,为了不让发现,一路行军连火把都没有点。突然三个方向有人来禀报发现有大量举着火把的胡人向他们靠拢,赵雍觉得晚上在不明的情况下不能与胡人进行决战,要求军队快速穿过山谷小道。更糟糕的情况是,前方回来禀报,桥已经被破坏根本晚上过不了河。赵雍命令三个方向的弓箭手严阵以待不要出击。召集武将决议等待天命再战斗的决定。
胡人军队并不是晚上来攻打他们,只是在远处安营扎寨,做好工事防御。赵雍派军队进行冲杀,但胡人军队根本不应战,靠近就是弓箭伺候,赵雍一看这阵势明白了,这是要困死自己,知道自己军队随身所带粮食不多,支撑不了多久。
召集的会议中,有人提出集中兵力冲杀出去,决战之中将其击败;也有人提出排除使者和谈给予一定的财物给胡人让其撤兵。也有的建议固守等待援兵过来。赵雍倾向与胡人军队决战,可是如何能够引出他们来跟你决战。现在的情况分明就是要困死我们,饿死我们。决战谈何容易?
这时一个胡人将军说道:“此次与我们战斗的应该是楼烦的左邪王统帅。此人性子急躁,我们要激怒他不难,定会出军与我们开战,但是能够是什么规模,就得看我们能够怎样激怒他,而不听其军师的建议。”
听到这里赢思萁想到了一个办法,说自己在上次北行找到布里亚特人的路途中也接触到不少胡人百姓,知道对一个英雄最大的侮辱是让其穿上女装。同时自己提出只要引出左邪王,来个擒贼先擒王,赵雍同意这个计谋。
“子萁,若计谋成功如何诛杀左邪王?”
赢思萁让陈平演示了机关鸢弩机,赵雍看后是欣喜若狂大声说道。
“只等妇人左邪王。”
左邪王一看这两天,赵国军队也没有什么动静,正在纳闷呢,想去看看怎么个情况,军师告诫只需等待,不出七日赵国军队就会宰杀战马,最后饿的自乱阵脚,到时候冲杀过去自然不战而胜。左邪王这一直在军营憋着每天只能喝酒作乐。
突然士兵进到大帐来,支支吾吾的说,面露为难之色。
“快说什么事情?”左邪王上前用抓着胸前衣服说道。
“王爷,赵军在门前摔跤,而是和一个穿女装的人在比摔跤。嘴里说着一些话”士兵战战兢兢的说道。
“说什么?”
“穿女装的说自己是左邪王,戏中左邪王乃妇人也敢出来摔跤。真邪王躲在军帐之中陪妇人,真乃是妇人之妇人。”
士兵这么一说气的左邪王哇哇大叫,这就要拿兵器出战,军师急忙拉着不要冲动,这是赵雍使用的奸计。切勿上当,军师好说歹劝的没有拿兵器,只是出营看看。那知道出营一看更加是火冒三丈,然来赵雍安排优伶在进行表演,表演的是一个武将在与一个妇人进行打斗。
左邪王气的哇哇大叫。
“赵雍欺人太甚,今日我拿你头颅献给大王。”
左邪王身边的人是再也拦不住他,带着人马就冲了过去,左邪王冲在最前面,早已经没有了任何保护,只见陈平放出自己的机关鸢,机关鸢上的弩机发出了短箭射向了他。刚开始几个左邪王根本不在意,都能躲开或者用刀挡住,只是后面多了中箭之后落下马,成为了赵国骑兵的亡魂。
楼烦国的士兵看到左邪王中箭落马,顿时军心大乱也无心恋战,很快就败退了下来。赵雍可以说是扭转了败局,士兵们也是高呼胜利。但是赵雍丝毫没有高兴的表情,更是在众将士面前斥责自己轻敌,导致损兵折将。
士兵们看到赵雍的表情,吓得都不敢说话,赢思萁一看这个时候只有自己出来劝了。
“大王息怒,此战我们又没有败,甚至可以说是小胜。”
“赵国男儿,驰骋千里小胜就是败仗。”
“大王,但是我们也认识到了楼烦国的实力,这是非常宝贵的经验。”
赢思萁走到赵雍身边低声说道。
“将士们也是付出了死伤,小胜也要胜利。鼓励他们、奖励他们,他们下次战斗将更加勇猛。”
赵雍现在也冷静了下来,听到赢思萁的劝告也是有几分理的,虽说没有歼灭楼烦国的主力骑兵,但是也让楼烦国真正知道了赵国的实力,更何况自己虽有损失,但是也让楼烦损失不少骑兵。回到代郡后赵雍对骑兵将士进行了奖赏,鼓励他们加紧训练,下次活捉楼烦王。
回邯郸的路上赵雍让赢思萁坐自己的马车,赵雍说道。
“虽然这次斩杀左邪王脱离危险,终归取胜的手段不够光彩。”
“大王,困境求生这才是第一,他日大王统帅十万铁骑,活捉楼烦王史官定是记入史册。”
困境求生是第一要务,无论赵雍还是孟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