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矜欢没承想这个福成竟然这样能绕,真是半点不给她反驳的机会。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也不能再推脱了。
反正萧奕祈只说了不要让她总是出现在宫中,又不是不能去。
还有这福成,故意说了这半天,不就是为了确认她的身子。
也是她没有察觉,让他钻了空子。
现在怎么说也不太可能再借口身子不适了,福成定然也是看出了什么。
不然她这就是欺骗皇室的大罪,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她可不能为了这事儿去驳了皇后的面子。
陆矜欢心中思索了一番后,便温柔地笑了笑,“福成公公说到了娘娘,妾身确实也是想着的,既如此理应同公公走这一趟。”
“只是妾身还未收拾妥当,还请公公稍候片刻。”
福成见陆矜欢都答应了夏利,他自然没有不同意的道理。
陆矜欢一番熟悉过后,然后给自己面上罩了一层厚厚的锦帕。
福成看了难免觉得有些奇怪,“傅夫人作何如此装扮?咱家看了很是不解,这是要同皇后娘娘相见的,这样怕是不妥吧?”
陆矜欢掀起锦帕的一角,然后避着福成道:“福成公公还请见谅,臣妇寒证还未痊愈,加上还有些咳疾。”
“皇后娘娘的凤体安康何其重要,万万不能因为臣妇也感染了寒证便不好了,之前大夫也说过,这病其他人也是容易染上,臣妇这也是为了以防万一。”
福成一想也是,不能让皇后凤体受损,便同意了陆矜欢此举。
“傅夫人是个体贴人,难怪傅大人如此将夫人放在心上,咱们还是抓紧时间进宫才是。”
陆矜欢点点头,跟在他后面。
其实她还是担心皇后看着她那张熟悉的脸,想起过去的事情,所以她才进了屋子,稍做了一些改变。
不管是眉眼还是五官都是做了一些不着痕迹的变化,与之前大有不同。
只是看着像是病容之貌。
如果皇后真把她想起来,如此遮掩一番,也能找个借口为自己辩解一二。
陆矜欢在别人眼中只是第二次入宫,但是颇有些走了许多年的样子。
皇后对她更是比之前亲切了不少。
她刚刚行了礼,问候了皇后,她就亲自走下宝座,将她扶了起来。
皇后面上更是带着温柔可亲的笑容,“傅夫人,本宫可是念着你呢,这身子可都痊愈了?”
“若是还有什么地方觉得不舒服,定要告诉本宫,本宫命太医院的御医来给你仔细瞧瞧。”
陆矜欢觉得这皇后出手实在是有些出乎意料,这份恩宠实在是太重了。
不是她一个普通连诰命都没有的臣妻能够受得住的。
便急忙跪了下去,“娘娘竟然对臣妇如此好,真是叫臣妇感极涕零。”
然后刻意抹了抹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道:“娘娘不必担忧,臣妇这身子向来虚弱,寒证已经好了许多了,就不麻烦御医了。”
陆矜欢这身子她自己也是清楚的,根本没有得什么寒证,到时候御医一来,她不就拆穿了吗。
这样一来,她就是欺君罔上,那罪名可就大了。
皇后这边听了她的话,并没有疑心,反而有些紧张地把她拉起来,往旁边太师椅上带,让她安心坐着,“本宫看你身子这样虚弱,心中着实担忧,傅夫人等寒证好了,定要多吃一些补身子的才行。”
“福成,待会儿出宫之时,将上贡的补品挑上好的位傅夫人带回去,可要记牢了。”
“是,娘娘,奴才谨记于心,您且放心。”福成赶紧应了下来。
陆矜欢闻言又要起身答谢,但是皇后赶紧按住了她,不让她起来。
“傅夫人不用多礼,本宫同你已经是第二回见了,怎的还如此生疏。”
皇后笑了笑,“也不知为何,总觉得傅夫人给本宫的感觉十分亲切,所以日后本宫还会常邀请你来宫中陪伴,你就放松一些,不要太过拘泥于规矩。”
陆矜欢点点头,但心里并不这样认为。
皇后就是皇后,尊卑是刻在他们骨子里的,话他们能随便说。
可她却不能随便听,所以该有的规矩,她不能不遵守。
陆矜欢还是起身福了福身,谁不是大礼,但也算是守了规矩。
“多谢娘娘提点,更要谢谢娘娘如此念着臣妇,娘娘福泽深厚,有您的这样费心,臣妇无论如何都会好起来的,身子铁定能好好的,寿数得到庇佑,长长久久的,定然能多陪陪娘娘许多年。”
陆矜欢这话音刚落,皇后便笑得十分开怀,“这傅夫人上回还说她嘴笨,这是故意回去喝了蜜水,瞧瞧这张嘴,比那鹦哥儿还要讨人喜欢。”
“本宫就喜欢你这样,说这些有趣的好玩的话来,在这宫中,本宫不知道有多无趣,还好有你来了,一定要常来陪着本宫多说说话。”
陆矜欢听都听烦了,皇后反反复复就知道说这话,这是生怕她不愿意进宫,念叨得她耳朵都起茧子了。
自然也没有心情想去回应她。
要知道皇后是什么样的脾气,她最是清楚不过的了。
她那糟糕的性子,一旦去做起来,可是不管你是谁的。
现在她凑了巧,让皇后开心了片刻,自然不能再说什么话,让她不高兴了。
要是突然哪个字说错了,那她便只能承受这女人的怒火了。
那可是不亚于得罪皇帝,怎么看都不是好惹的。
只是皇后都说是命她入宫陪伴,所以她也不能不说话。
当然陆矜欢还是指望着皇后主动找她说,毕竟有事的是皇后。
皇后看陆矜欢低着头又不再开口,便让宫女拿来一把剪子,给宫殿内的盆景,修剪了一下枝丫。
然后不经意间问道:“本宫听闻了一桩趣事,想让傅夫人为本宫解惑。”
陆矜欢闻言望了过去,忙起身道:“娘娘请说,臣妇定然会知无不言。”
“有人说傅大人那后院有一个妾,姓什么本宫倒是忘了,不过印象深刻的是她好像是罪臣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