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矜欢自然知道她做的这些是不允许的,但是她现在看着皇帝更是厌烦。
他说的每个字,听在她的耳里,仿佛都是一阵阵魔音,弄得她头晕目眩的,心里觉得烦躁不已。
从前陆矜欢还很怕他,现在看着皇帝只觉得他像一只蚊子一样,嗡嗡地吵闹。
直接打断,“很烦,别说了。”
她这样看着皇帝,眼里都是怒气。
让原本就很生气皇帝,更是按捺不住心里的愤懑。
但是他告诉自己,陆矜欢现在看上去很不好,他不能冲动行事,要温和一些。
便让她到自己身边去。
陆矜欢觉得这样的指令十分熟悉,就像当初皇帝,一直这样对她伸手,对她说:“囡囡,到朕身边来。”
只是现在的皇帝脸上的神色淡淡的,完全没有之前那般的温和,甚至让她看不出表情。
陆矜欢定定地看着皇帝,眨眨眼,便走了过去。
哪知皇帝撇唇一笑,眼神顿时阴冷了下来,他抓住陆矜欢的手,死死地盯着她的唇瓣。
然后目光落在她的脖颈上,抬手抓紧,将她的呼吸全部夺走。
阴鸷的表情,让人不寒而栗,“你方才说朕很烦?”
辛鸢在边上伺候,觉得皇帝行事不太对,想要上前阻止,但是被他呵斥退下了。
张公公看着辛鸢好像还要替陆矜欢说话,他皱了皱眉。
主子之间的矛盾,自然会由他们自己解决,做奴才的还是不要掺和了。
他赶紧拽住辛鸢的手,直接离开了。
皇帝的手死死地抓着陆矜欢纤细的脖颈,他的力道不轻不重。
阴冷地笑着,“朕倒是不知道,你心里竟然这般在乎王婉儿的孩子,你是觉得他比任何人都重要了?”
“不惜以你皇后的身份,打破宫规,给他祭奠?真是讽刺,你现在关心过朕和你的亲生孩子吗?”
“在这里装出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给谁看呢?”
陆矜欢自然是想要挣脱皇帝的钳制,但是皇帝毕竟还是个练家子,她半分都无法挣脱。
冷冷地看着皇帝,“既然臣妾有罪,陛下就不应该让臣妾做这个皇后,不如将臣妾打入冷宫好了。”
萧奕祈看她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笑的更加嘲讽,“打入冷宫,不想做皇后?你怎么不让朕直接赐你一杯毒酒算了。”
然而陆矜欢脸上没有任何的惧怕之色,反而眼睛亮了几分,“既然陛下觉得只有这样,心里的气才会解开,那就赐酒吧。”
皇帝脸上的阴霾笼罩,他死死地看着陆矜欢。
按照以往他的性子,定然会将她按在怀里,用床事来驯服她。
可是萧奕祈现在没有这个心情。
因为他方才就发现了一件事,陆矜欢在抗拒他的接近和触碰。
这个认知让皇帝感到烦躁和憋闷。
他深深地吐了一口气,一把将陆矜欢扔开。
但是并没有伤到她,以他的力道,陆矜欢应该会被摔在地上,可现在还是好好地站着。
皇帝面对她是无力的,伤着心里会痛,好言好语,陆矜欢却并不接招,他并不知道该如何对待她了。
只能淡淡问道:“朕来承欢宫,并不是要和你吵架的。”
“而是有事情和你说。”
陆矜欢脸上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她看着皇帝淡淡地笑。
但一个字都没有说。
皇帝觉得嘲讽,方才还在为一个“无辜”的性命装得心善的样子,现在他说出来的这件事,仍然是出自陆矜欢之手。
“傅怀瑾的填房,有了身孕,但孩子还没有足月,就死了,活生生地死在傅夫人的肚子里。”
“你动的手脚。”
他看着陆矜欢,想要知道她知道后会是个什么反应。
但是很遗憾陆矜欢只是淡淡地掀起了眼皮,看了皇帝一眼。
“是吗?”
皇帝都来承欢宫问她了,看来已经查过了,亲自跑过来问她又有什么意思。
她笑了笑,“傅怀瑾的孩子,和臣妾有干系么?”
陆矜欢并没有说是不是自己干的。
但是她并没有弄死一条无辜性命的害怕,而是神色冷淡,似乎这些都是再轻松不过的事情了。
皇帝觉得她这样实在是太冷血了,直接说道:“你做过的事情,想来你自己也知道,命李婆子给红玉方子,然后给傅怀瑾送了过去。”
“没多久傅夫人就有了身孕,现如今孩子直接在肚子里没了,此事与你定然是有干系的。”
陆矜欢现在身子很是难受,她觉得嘲讽,这些事情她当然知道。
本来就是她下的手,甚至她应该高兴地抚掌大笑才是。
可惜她笑不出来,因为稍稍用点力道,她就会很难受,只能看着皇帝弯了弯唇。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他反正不可能有孩子的,臣妾满足他多年以来的心愿,是他求来的,又有什么错?”
皇帝看着陆矜欢只觉得她很陌生。
为何她可以在宫里原谅所有人对她做的一切,所有的伤害,她都放过了。
甚至对小储君还一片拳拳母爱,对自己的孩子冷漠无情。
现在又对傅怀瑾的孩子下了死手。
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第一次,向来手段狠辣的皇帝,都觉得心底生出寒意,慢慢地裹紧了他的全身。
陆矜欢还在冷冷地笑着,甚至一副不把皇帝看在眼里的样子,她毫不在乎地说道:“其实说来也是巧了,当初臣妾还想着法子,要不要给傅怀瑾用,让他能真正地做个男人,可是他运气好,当时没用上。”
“这样的猛虎之药,他用了也是白用,最后只是享受了几天做男人的好处,现在他还能有个孩子,有个盼头就不错了,孩子迟早会死,而他傅怀瑾也不会在这个世上停留太久。”
她呵呵地笑了起来,大有疯癫之状。
皇帝闭了闭眼,傅怀瑾对陆矜欢做了什么,才会让她如此恨这个人。
就算傅怀瑾有什么事威胁到陆矜欢,皇帝察觉到了,自然也会亲自下手,把人给处置了。
“你这样做,实在太过歹毒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