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三人跟在一老婆子身后安全通过门楼,果真没有被人拦下。
杜春月领着他们去了一个草药铺,踌躇着踏进门去。
药徒似乎认识她,一看到人便笑着招呼道:“哟,是你啊!好些时日没来了,今天要卖什么好东西?”
杜春月不好意思地放下背篓,小心翼翼地偷瞄了一下对方,“您看一下这些东西值多少文。”
药徒依言上前翻看,片刻后蹙眉起身,“这些都放久了,药效差,不值几个铜板,若是当时极是送过来,还是能值二十几文的,好好的东西怎么糟蹋成这样?”
杜春月摇头不语。
药徒叹了口气,“这些我是真的没法给你多少,顶多也就七八文钱,还是看在咱们是老交情的份上。”
杜春月咬着嘴唇颤抖地哀求道:“就不能再多一些吗?我后面再去采草药卖给你们,我可以少收一些。”
药徒摇摇头,“说白了我也是给人家办事的,杜姑娘就别为难我了。”
眼看着杜春月挣扎着就要把草药给贱卖了,唐宁上前一把抢过背篓,“算了,我们再想想吧。”
三人出了草药铺茫然四顾,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才好。
唐宁同他们说道:“我们兵分两路,我力气大,身子灵活,自己一个人行动,你们两个一起,互相有个照应,再问看看其他家药铺给个什么价钱,东西我先带上,看看有没有其他人家肯收,好歹能多换一些。
你们打听到消息就到门楼边上等我,若是我没把东西卖出去咱们再选个价格高的铺子卖掉。”
二愣子在一旁比划了半天却没有开口的机会,眼睁睁看着唐宁这么消失在人群里,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同杜春月说道:“你们两个在一块儿不是更安全吗?”
杜春月此时比他还茫然呢。
这里虽然说是县城,但收草药的铺子就那么两三间,这家算是最公道的,其他家只怕都不愿意收呢,可惜她也没有出声的机会。
二人无奈,只能硬着头皮去打听。
此时唐宁已经快速钻进了另一条巷子,趁着无人在意将背篓里的草药收到空间仓库里,再进入购物模块,看了一圈,最后选了苹果下单,随后便背着一篓苹果到酒楼里。
这会儿虽然乱,出门的人少,但酒楼里吃饭的客人还是挺多的,好些都是走南闯北的行商,他们有钱有胆量,喜欢新鲜的东西,只要让酒楼里的人都知道她有苹果卖,绝对能赚钱。
这么一想,唐宁将镰刀别在腰间,又从空间里弄出两筐苹果,一手提着一筐,乍一看还真挺吓人的。
她就这么堂而皇之迈进酒楼大门。
小二正要上前招呼,看到她这阵仗顿时不会了,迟疑着问道:“小姑娘,你是吃饭还是......”
“卖!”唐宁不敢说太多,中气十足地喊了一声,吸引众人的注意后便将东西放下,指了指篮筐里的东西。
小二脸色本来有些难看,在瞧到那些漂亮的苹果后立马换成一副吃惊的表情,客气地说道:“您稍等,那边先坐着,我去找掌柜过来。”
此时不少人都看到唐宁篮筐里的东西,好些人惊喜地起身过来瞧看,“小姑娘,这东西咋卖啊?”
说着对方就要伸手。
唐宁胳膊一挡,严肃地摇摇头,“买,拿!”
对方愣了一下才明白她的意思,揉着自个儿的手腕嘶了一声,“你这丫头还真有劲儿!既然要卖,又是怎么个卖法?”
唐宁还真不知道苹果值多少钱,她板着脸不吭声。
对方一瞧,呵呵笑道:“这样,我十文钱买你一个文林果如何?”
边上立马有人吐槽道:“十文钱你打发叫花子呢!这种成色的文林果在西京一颗都要几百文,姑娘,咱们这里不比西京,不过这成色的果子实属难得,这样,我出八十文一颗,你卖我如何?”
唐宁心下大惊,原来这朝代苹果不叫苹果,而是文林果,价格还这么高,还好她没多说什么,不然可就解释不清了,八十文远超她的心理价位,唐宁正打算答应,酒楼掌柜就来了。
“等等,等等,姑娘是来我们酒楼卖果子的,理所当然是先卖给我们,诸位想买也得稍后才是,告罪告罪......”
几个想买文林果的人皆是一脸不满,却没说什么反对的话。
掌柜见此,笑容加深了许多,当掌柜这么多年,早就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只一眼他就知道这些文林果的价值,同唐宁说话也客气了不少,“姑娘,不知道你打算怎么卖?”
唐宁想都不想就指向刚刚出八十文的那位。
掌柜了然扶须,这个价位在他能接受的范围内,他也不跟唐宁啰嗦,当即同小二吩咐道:“这些文林果我都要了。”
其他人不满,看掌柜的眼神好似快要喷火。
唐宁可不管他们之间的官司,盯着小二将所有苹果检查一遍,然后收钱,确定没问题了才转身看向那个替她说公道话的男子,从身后的背篓里拿出两个苹果,不由分说塞到他怀里,转身飞快地跑了。
男子愣了一下,等回过神来追出去哪里还有唐宁的影子。
这边唐宁出了酒楼就跟泥鳅似的到处钻,生怕被人盯上,这次空间给她的馈赠是身体灵活性,她可以在各种复杂的环境下前进,如鱼得水。
好不容易躲到人烟少一些的地方,她虚晃一招快速将篮筐收进空间,背篓里的东西也没了,这才有心思好好算账。
从空间买的苹果只是中品果,一斤五文钱,她一口气买了四十斤,花了两百文,而这四十斤苹果总的是一百二十个,八十文一个卖出去,让她赚了九千六百文。
原本掌柜的是要给银子的,她没同意,硬是背着一堆铜板出来。
有了这些铜板,她可以做很多事情,正好天色还算早,她先去刚刚的草药铺买了些治疗风寒发热止血的草药,又到布庄买了几件旧袄子。
天越来越冷了,他们带出来的厚衣服也就一人一件,爹娘那两件也不知道穿了多久,摸起来又硬又重,穿这样的衣服赶路只怕是要吃不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