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说南宫大小姐才是真的京城第一美人,还说大皇子不向着自己人,大皇子当下就恼了,说了些难听的话,三人一言不合动手了。”
“混账!”南宫氏猛地打碎茶盏,华美的凤冠也因为她的震怒发出一声轻响。
喜儿脑袋垂得更低了。
南宫氏发泄后意识到不妥,立马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大皇子身为皇上长子,如此不懂事,该罚!不必理会。”
“是!”喜儿恭敬地退下。
南宫氏的乳母何嬷嬷宽解道:“皇后娘娘,慕少艾也是人之常情,不管是南宫大小姐还是太傅家的小姐,定有自己的过人之处,无论大皇子心里怎么想也拧不过您这个母亲去,何苦为了这点小事生大皇子的气?”
南宫氏叹了口气,忧心忡忡道:“嬷嬷默不懂,皇上都登基了却不肯立太子,本宫这心不踏实啊!”
明明她生的儿子既是嫡子又是长子,于情于理都应该册封太子,可是皇上没有这个意思,不仅是她心里不安,就连南宫家也一样,偏偏南宫家的势力不如张贵妃娘家势大,张贵妃也生了一个三皇子,让她如何放心。
即将成年皇子里除却大皇子、三皇子,还有出自书香门第的德妃所出的二皇子,母族为皇商的四皇子,以及母妃身份低微的五皇子和六皇子,不得不防啊!
何嬷嬷不敢在这种问题发表意见,却隐晦地说道:“娘娘,您可是一国之母,只要不犯错,就能稳稳坐在这个位置上,您可别一时糊涂惹恼了皇上。”
南宫氏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娘家那边.....
已经回到定北侯府的唐宁压根不知道自己搅和了多少人心,兴匆匆地跑去跟秋景明邀功,“怎么样!就说我有办法让皇上放人,现在相信了吧!”
秋景明哑然失笑,配合唐宁说道:“媳妇果真是无所不能,皇上可有说过让我们何时离开?”
唐宁愣了一下,摇摇头,“他还答应我给江南拨一笔银子,你也知道我那边穷得快要揭不开锅了,我得先把这个事情搞定,安排妥当了才能放心回潮州,对了,我今天进宫还看到皇上训斥几位皇子,想不到皇上这么年轻,孩子都这么大了,还这么多!”
“你今日见到几个皇子了?”秋景明诧异地问道,寻思着这还在过年皇上怎么就训斥儿子了。
唐宁老实说道:“三个,看起来也有十四五岁了,也不知道皇上多大了!”
说着她自己都有些迷惑。
秋景明沉吟道:“皇上今年正好三十有一,和皇后娘娘是指腹为婚,皇后娘娘的父兄都是武将,当年因为戍边,几年才回来一次,太上皇考虑皇后娘娘出嫁的时候父兄不在,两家便商量提前成亲。
皇后娘娘嫁给皇上才十四,大皇子为她所出,三皇子的生母是张贵妃,张贵妃是皇上的表妹,也是皇上生母属意的儿媳妇人选,可她拧不过太上皇,于是在皇后娘娘过门的第二年就把张贵妃接进府。
二皇子的生母德妃出自书香门第,当年她父亲是一方知府,皇上下江南,一见倾心,奈何已娶了正妻,无法给心上人名分,便以贵妾之礼娶进门。
四皇子的生母淑妃娘娘乃是皇商之女,当年是阴差阳错才进的府,五皇子的生母白妃是从小伺候皇上的,六皇子的生母秦妃则是一普通的民女,皇上为报救命之恩才纳的。
这六位皇子年岁相仿,皇上迟迟不立太子,后面还有的闹腾的!”
唐宁听得津津有味,末了,还意犹未尽地说道:“可我今天只看到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其他几位皇子没见着。”
秋景明好笑地解释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普通官宦人家内院还分派系,皇家就更不用说了,这三位皇子的生母出身体面,还有母族帮衬,自然看不上其他几位皇子。
听说四皇子随了外祖家,只喜商贾之事,旁的毫无兴趣,皇上每次考校他功课都是七零八落的,皇上也不勉强,随了他去,五皇子自小体弱,沉默寡言,不慎合群,六皇子有些顽劣,吃喝玩乐样样精通,文武之事就别提了。”
唐宁听到这里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都是内宅阴私,这几位皇子要不是明哲保身就是被养废了。
她不由得感叹道:“还是咱们这样好啊!”
秋景明煞有介事地直点头。
唐宁本以为等国库放银子还要好长一段时间,哪知道户部的人这么给力,两天的功夫就把她要的银子准备好了。
曾攀知道这事还特地过来提醒她检查那些银子。
“当年我就是被这赈灾银子坑了一把,不然也不会闹出那么多的事,你可要长个心眼啊!”曾攀语重心长地说道。
唐宁好生无语,干巴巴地说道:“应该不至于吧!”
这新皇才刚登基,谁会这么不长眼上赶着往枪口上撞?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听从曾攀的建议。
等户部那边一群人把赈灾银子送来的时候,唐宁直接让人开箱检验。
户部那些人闻声色变,紧张地劝道:“这些银子我们已经清点过了几遍,肯定没有问题的,就不用再麻烦了吧!”
唐宁深深看了对方一眼,神色渐渐变得严肃,大喊道:“开箱!”
立马有一众士兵上前拦下那些户部的人,一伙人麻利地将所有箱子里的银子倒出来,咋一看似乎没什么问题,可只要上手检查那些箱子会发现箱子内侧被垫高了,一箱一万两白银实际上可能只有九千两左右。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唐宁亲自上前点数,花了半天时间,反复点数三遍,确定真的不对劲,她立马让人控制住户部这些人,同时命人进宫禀报,
还以为宁承允会派亲卫过来拿人,谁知道竟然亲自带人来了。
他刚踏进定北侯府的大门,看到院子里一堆堆白银,晃了晃眼,直接让身边的人再数一遍。
户部那些人已经吓得抖如筛糠。
宁承允看他们的眼神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