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房间只有一张床,她在霍泽川没有回来之前,把床铺好。
自己四处看看,挑了一个干净的地方,缩着,盖着他的衣。
霍泽川商讨完事情后,本来打算在帐篷住下,就不回城中的房屋。
想到瘦小的身子,怕她独自一人住着,出意外。
走进来,一盏油灯照明,床上没有人。
他心头一紧,以为出事了,他敏锐感觉屋内有人,他拿着油灯寻找,最终在角落里看到她。
睡得乖巧,瘦弱,骨头清晰可见。
他轻松拎起来,放在床上。
自己则去旁边的屋子睡。
翌日,清晨。
霍泽川打开门,就看到她局促的站着。
“将军,我。”
霍泽川与她擦肩而过,“给我洗衣服,不能白吃白喝。”
她喜笑颜开。“好,我这就去。”
孟云烟走进去抱起衣服,就往井边走。
她搓着衣服,心里美滋滋的,半刻钟后,她洗完了。
看到木桌子上,摆着两个大饼子,还有两锭银子。
走出去到处看,没看到人,应该去军营了,她吃掉一个大饼子,喝点水。
她要去街上买布料,买盐,锅。
不能天天吃饼子,得吃热腾腾的饭菜。
孟云烟走走停停,到处逛逛,把能想到的东西都买了。
她抱着一大袋东西,出门时的两锭银子花完了。
她利索的把锅摆好,买的粗盐,细盐贵,猪油,小块猪肉,面粉。买肉的时候,还送一块豆腐。
她中午啃个饼子,喝点水。
看着布美滋滋的,等他回来量身做布。
她抬头望着天空,碧蓝,很美。
下午,她给自己做了一身衣裳。
瞧着天色不早了,她就开始做饭,炒猪肉,炖豆腐,还烙饼。
她尝了一小块饼,松软香,没有大饼噎得慌。
她站在门口,眼巴巴的等着霍泽川回来。
望眼欲穿。
“将军,这些衣裙我买的可是城中最流行的款式,她肯定喜欢。江义边走边说。”
霍泽川停住脚步,定睛一看。
瘦弱的小人在门口等着他回来。
江义窃喜,看将军的眼神,八成对姑娘动心了,可姑娘这么瘦,会不会受不住啊!
孟云烟看他回来,眼睛突然亮了。
霍泽川脚步加快擦身而过,走进院子。
孟云烟笑着跟在他后面。
她把厨房早就准备好的菜端上来。
她庆幸多做了,江义把衣裳放在木桌子上,眼神往霍泽川身上看。
“将军,我还没吃晚饭。”
霍泽川冷扫他一眼,江义身子一抖。
孟云烟没注意到他们的小动作,说,“我做了很多,够吃。”
她把碗筷摆好,眼神却往襦裙看去,很漂亮是蓝色的。
做好一切,她走了。
“去哪里?”
“我去厨房吃饭。”
霍泽川皱眉,“坐下一起吃,我没有那么多规矩。”
江义坐在桌旁边,将军没有动筷子,他不敢。
孟云烟看他凌厉的眼神,身子一抖,“我再去拿副碗筷过来。”
江义闻着香味,馋。
等孟云烟坐在凳子上时,霍泽川才动筷子。
江义拿起一块饼,松软,好香,他举起大拇指赞叹。
“饼子烙的真香。”
孟云烟看向霍泽川,好像是在求夸奖。
他触到她的眼神,不紧不慢说,“好吃。”
孟云烟才如释重负,她以为自己的手艺变差了。
一顿饭其乐融融。
饭后,她利索的洗干净碗。
她搓搓手,“将军,我买了布,想给您做衣裳。”
霍泽川眼神闪过一丝诧异。
两锭银子可以买这么多东西?
仔细一看孟云烟身上的布料粗糙,看她手里拿的蓝色布,了然。
他蹙眉。
“银子自己花,我有衣裳。”
她手攥起,“我不知道该怎么报答将军,就想给将军做衣裳。”
他张开手臂,看向失落的孟云烟。
“量吧。”
她眼睛亮了,开始比划着。
她故意离他很近,踮起脚量着手臂的长度。
他看去白皙修长的脖子,小脸认真比划着,他呼吸重了些。
她退后几步,量完了。
她笑盈盈地抱着布开始比划剪裁。
霍泽川把另一盏煤油灯点燃,放在她身旁的木桌子上。
他自顾自的走出去,冲凉。
突然有了家的感觉,他走出屋时,回头看那一抹身影,认真的绣着东西。
他依稀记得小时候母亲未去世时,也是这般,喜欢亲手给他做衣裳。
母亲死后,父亲又娶了妻子,生下男孩,继母针对他,怕他争夺侯府。
他长大后投军,想做出一番天地。
她揉揉眼睛,不打算继续绣,浪费油灯钱。
她小步走到屋外,看一旁的屋子黑了灯。
她想被抱着睡,安心。
她吹灭油灯。
悄悄的推开旁边屋子的门,她刚走进去,就被掐住脖子。
“谁?”
“将军,是我。”
大手松开,她大口呼吸着,差点被掐死。
“有事?”
她毫不羞涩说,“我来给将军暖床。”
霍泽川打开门,推出去,行云流水。
她站在门口,愣了会,跺脚,哼。
转身走进屋,抱着被子睡,气鼓鼓的。
上一世稀罕我,怎么这一世,投怀送抱居然不要。
越想越气,气的睡着了。
孟云烟太心急,太想报答霍泽川,忘了她和霍泽川才刚认识不久。
还没到霍泽川稀罕她的时候。
霍泽川躺在床上,睡不着,燥热。
他出去又冲了凉水澡。
第二天起来。
孟云烟看到桌子放着一锭银子。
之后几天,霍泽川都没回来。
她还想把漂亮的衣裙穿给他看,他不回来没有心思穿。
她把衣服做好了,一人在家无聊,就多绣了些花样。
身上的伤痕好的很快,令她咂舌。
推测有美颜丹的效果。
她每天晚上眼巴巴的站在门口等他回来,到天黑看不到人。
她就把做好的饭菜,一口接着一口含泪吃掉。
孟云烟的举动被隔壁的男人看的清楚,起了歹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