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棠月坐上马车才松了一口气。
幸亏有杏儿在,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苏棠月突然感到身体不适,捂住胸口一阵干呕。
杏儿拿起酸梅递给苏棠月,她吃下。
一股子酸味,强压下去她的不适。
苏府。
苏棠月主动去书房找云沐谨。
千山拱手,“夫人,大人有客人,还请夫人先回院子,等会大人会来寻夫人。”
“好。”
她想见云沐谨,想诉苦缓解心中的躁意。
可惜云沐谨有事,苏棠月整个人异常焦躁。
紫如扶着苏棠月小步向前走。
一入院看到秋千旁有五六盆菊花,正在盛开,她眼前一亮,小步走去。
紫如欣喜道。
“夫人,大人这是见您要出去赏菊,特意给夫人寻来的,大人真是有心了。”
苏棠月伸手摘下一朵。
“紫如给我插在发髻上。”
“是,夫人。”
她的焦躁瞬间消失了,他事事以她为先,细枝末节都不放过,她何德何能有这么在意她的夫君。
她坐在秋千上,轻轻地晃荡着。
枯黄的树叶坠落,在空中打了个旋。
苏棠月感慨。
“紫如,树叶要落光了。”
她伸手接到一片枯叶。
“夫人,快入冬了。”
她想起,母亲在世时一家三口在雪中漫步,父亲给她堆雪球。
母亲在一旁笑盈盈地看着,眼神温柔。
这样的日子再也回不去了,她幽幽叹息。
“是啊!快入冬了。”
秋千上的貌美女子,轻轻荡着秋千,眼底有浓浓化不开的哀愁。
一阵大风吹过,发髻上的菊花被吹落,随着风飘到院门口。
身穿浅蓝色长袍的男子,俯身捡起。
大步走过来。
紫如行礼,“大人。”
她抬眸看去,伸手抚摸发髻,花落下来了,她起身伸出手想拿回花。
云沐谨却将花插回她的发髻,揽她入怀。
“回来这么早,看起来不高兴,发生了什么事?”
他语气温和。
苏棠月抓住云沐谨的大手,用力捏捏,“不开心,差点就回不来了,幸好夫君让杏儿跟着妾身去。”
她越想越委屈,泪眼朦胧,语气责怪。
“都怪夫君太招人喜欢,太平公主用尽手段来陷害妾身,妾身差点被凌辱了。”
云沐谨目光一寒,搂她的手用了力道。
低头一看,怀中人哭得可怜,他心疼。
“都是为夫的错,放心,为夫会帮娘子报仇,不哭。”
她用力咬住他的手腕,云沐谨面色如常。
“娘子若是解气,便多咬几口。”
她咬了会,松开牙齿,看到深深的牙齿印,愧疚道。
“妾身不该迁怒夫君,对不起。”
云沐谨知晓她是太害怕,没有怪罪她。
“无妨,棠月解气就好。”
她心里不是滋味,云沐谨对她太好了,让她越发愧疚。
“云沐谨,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为什么?”
苏棠月对比自己的所作所为,她是一个祸害。
他轻易的原谅她,相信她改好了,对她温柔,事事上心。
她不配。
云沐谨知晓她又是钻牛角尖了,拿出帕子擦掉她的眼泪。
“我乐意,我对别人可不是这样,我只对棠月好。”
苏棠月听到这话哭得更厉害了。
“我不配,我根本不配。”
“如何不配?我的棠月貌美如花,温柔小意,自然是配的。”
苏棠月抬眸,眼泪从眼角滑落,对上他的双眸。
“真的吗?”
“真的,很配,为夫娶到棠月这么好的女子,应该躲在一旁偷乐。”
他伸手拂过她的泪珠,摩挲她的下巴。语气温和。
“别多想,我会帮棠月报仇。”
“不哭了,回内室躺会。”
她摇头,“不要,夫君你看落叶很美和夫君一起欣赏,妾身很开心。”
云沐谨搂住她,两人的目光往树枝看去。
千山看到这一幕不想打扰,但事紧急,不能不说。
“大人,夫人,德妃娘娘说想见夫人,让夫人即刻入宫。”
云沐谨起身,抱起她,“我与夫人一同入宫。”
德妃是太平公主的生母,是来帮太平公主出气的吧。
苏棠月心里紧张不安。
两人坐上马车,“夫君,我...”
“莫担忧,若德妃娘娘为难你,暂且忍着,我会为棠月报仇。”
“好。”
苏棠月下马车后,与云沐谨分道扬镳。
她回头看了一眼,紫如道,“夫人,走吧。”
引路的太监步伐很快。
“参见德妃娘娘。”她半蹲着身子。
太平公主坐在一侧得意洋洋,你跑的了吗?
苏棠月蹲了许久,身子摇摇晃晃,她额头冒出热汗,身子一歪,摔在地上。
李嬷嬷大声道,“大胆,不敬德妃娘娘。”
她跪起,“民妇知错,还请德妃娘娘恕罪。”
她清楚德妃刻意找事,借机惩罚她。
“那就杖责二十,以儆效尤。”
听闻云沐谨并不喜苏棠月,她动手,云沐谨不会记恨她,反而会感谢她。
“娘娘,民妇已经有一月身孕了,还请娘娘恕罪。”
“什么!你怀孕了。”
太平公主瞪大眼睛,尖锐刺耳的声音让苏棠月皱眉。
太平公主还想让云沐谨休了苏棠月,娶她。
德妃面色不变道,“太平不准大喊大叫,要懂礼。”
“既然怀孕了,本宫就不多加惩戒,来人,张嘴二十。”
苏棠月被按住双手,李嬷嬷的巴掌狠狠地甩在她脸上。
上一世也被打过,是因闹了太平公主的生辰宴。
三两下嘴打出血,脸越发的肿。
打完,她瘫坐在地上,面对绝对的皇权,她只是任人揉捏的面团。
德妃慢悠悠喝口茶,不慌不忙道。
“苏棠月,今日叫你入宫,是让你自贬为妾。你名声在外难听,不堪当主母。”
“待公主嫁入云府,会好生待你。”
苏棠月嗤笑一声。
“德妃娘娘的权利好大,让民妇自请下堂,民妇死也不愿意。”
她转头看向柱子,趁着众人不备,一头转过去。
她在赌,与其被德妃牵着走,还不如赌一把,把事情闹大来,让太医来。
砰,她的头出血,整个人无力地摔倒在地上。
“皇后娘娘驾到。”公鸭嗓的太监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