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
齐奕委屈的靠在谢婉清腿上,“娘亲,父皇说我连奏折都看不懂,太笨了。”
“奕儿才不笨,奕儿很厉害。”
岁岁凑过去道,“太子殿下很厉害,比我厉害多了。”
“对,太子哥哥很厉害。”若若竖起大拇指夸奖道。
“娘亲,今晚我想和你睡。”
“不行,娘亲答应和若若睡。”
“娘亲答应和岁岁睡。”
谢婉清看平平安安也想说,她赶忙说,“今天太子哥哥挨骂了,很委屈,娘亲带太子哥哥睡,明天带你们睡好不好?”
岁岁哼一声,转过头去。
若若点点头,“好。”
谢婉清看向平平安安,两个小团子勉强点头。
岁岁看弟弟妹妹们都答应了,他只好说,“行吧。”
谢府。
江禾被丫鬟扶着往院子走,她边走边说,“云儿,明午把今晚我吃的蘸料再做一次,菜烫好,早些端来。”
“小姐,您今晚吃多了,气色好多了。”
江禾摸了摸脸,“难怪小妹爱吃,原来有这功效。”
“小姐,多吃菜肉身子自然好,郡主的身子看不出生了四个孩子。”
“那以后我也多吃些。”
话刚说完,江禾脚下一滑,重重栽到地上。
变化之快,云儿根本没来得及反应。
“小姐,小姐。”
云儿大喊,“来人啊!夫人摔倒了。”
此时,谢景与谢归商讨朝堂之事,听到下人来报。
“大公子,夫人摔倒了。”
“什么!”谢景步履急促往外走。
谢归皱眉,怎会突然摔倒?
谢母刚准备睡下,听到这个消息赶来。
里头传来惨烈的喊声,“啊!”
谢母重重砸拐杖,“给我查。”
云儿跪在地上,“老夫人,刚刚我与夫人按照往常一般走回去,正说着话呢,夫人突然摔了。”
“奴婢在地上捡到一些小珍珠。”
云儿把手里的珍珠抬高。
这种颜色的珍珠只有一人有,那便是谢言的夫人简竹。
谢母重重砸拐杖,“将简竹给我带来。”
云儿哭诉道,“上次夫人与三少夫人发生口角之争,怕是那次三少夫人记恨夫人。”
谢言匆匆扶着简竹赶来。
“母亲,不是她做的,那串珠子早就丢了。三日前,夫人同我说过,这是她最欢喜的陪嫁,去花园散步时丢的。”
“我见她伤心,给她买了一串白色珍珠安抚,妯娌间的口角算不了什么,我还常常与大哥置气呢。”
“一家人哪有隔夜仇。”
“三弟与夫君是兄弟,三弟妹与妹妹可不是姐妹,说不定就是她干的。”
林淑发现谢景的目光看向她,她毫不心虚的说,“夫君这般看我做什么,我难道说都不能说了吗?”
“大嫂此言差矣,单凭珍珠就能断定凶手,岂不是太草率了。我没见过这般蠢笨的凶手,用自己的东西陷害人。”
简竹跪下,“母亲,儿媳不曾做过,儿媳不是心思歹毒之人,还请母亲彻查。”
“弄掉大嫂的胎于我而言没有半分好处。”
“在这个院子里,只有一人最想弄掉大嫂的胎。”
众人的目光看向林淑。
林淑跪下,“三弟妹诬赖我,我有这般蠢笨吗?妹妹的胎没了,大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我,我不会蠢笨到干出这种事。”
“怕是三弟妹故意同三弟说起此事,想要洗清自己的嫌疑。”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一时看不出什么来。
林淑跪直,用恳求的目光看向谢景,“夫君,我有儿有女。我不会做下作之事。“
谢母抬手,“把老三儿媳先关起来,把她身边的人好好审问一番。”
谢言跪下,“母亲,不是简竹做的,她胆子小思虑多,要是做出这种事必定日日不得安宁,她与我相处良久,我了解她。”
谢母重重砸拐杖,“她的东西在江禾的院子里,我不关她关谁。”
婆子双手沾着血跪下,“老夫人,孩子生下来没气了。”
谢母头一昏,直接倒了。
“母亲,母亲。”
简竹看着谢母被扶走,她跪坐在地上。
“夫君,真的不是我做的,我没有,我不敢。我上次与大嫂吵了两句,我不敢对她动手。”
谢景若有所思的看着林淑,发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窃喜。
简竹的性子他听三弟说过几次,胆子小,喜欢多思,一会不搭理她,她就委屈,哪有空去做伤天害理之事。
谢景扶起林淑,“回去休息吧。”
“无妨,我来守着妹妹。”
谢景沉默一会说,“她刚失去孩子,我好生安慰一番,你先回去。”
“是,夫君。”
“至于三弟妹,这些日子待在院子不许出去。”
“多谢大哥,我会把事调查清楚。”
简竹委屈的哭,“真的不是我,我不敢。”
谢言抱起她,“我相信你,先回去,孩子还等着我们呢。”
“嗯。”简竹抹了一把眼泪,喃喃道,“我真的不敢。”
谢言温声哄,“你胆子小不敢。”
谢景一进门,江禾哭诉道,“夫君,我们的孩子没了,都怨我不听你的话要出去。”
“孩子还会有的,你踩的珍珠是三弟妹遗失的珍珠手串,听说你与三弟妹发生口角,到底是怎么回事?”
“夫君,不是三弟妹做的,我管家发生口角是常事,三弟妹胆子小,与我吵时半天憋不出几句话来,她不敢,我相信她。”
“夫君,我猜是姐姐做的,我与她有利益之争。”
“我有一计能试探出来。”
谢景听后皱眉,“你身子不好。”
“无妨,我只想知道我的猜测是不是真的?”
夜半时分,月亮躲进云中。
细微的敲门声,一下接着一下,林淑有些害怕,推了推睡在床边的丫鬟。
“霜儿,你去看看谁在敲门?”
“小姐我不敢去,我害怕。”
林淑催促道,“快去,吵得我睡不着。”
霜儿大着胆子打开门,看到披头散发的女子往内爬。
阴森恐怖的声音响起,“我的孩子呢?还我孩子。”
谢景特意给林淑递消息,说江禾大出血人没了。
霜儿吓懵了,“不是我的主意,不是我的错。”
她步步往后退,看着血红掌印,整个人不由得颤抖。
颤颤巍巍指着林淑说,“是夫人的主意,我真没想害死你,你别来找我。”
霜儿看着女鬼从她身边爬过去,身后还有血脚印。
她跪在地上,根本不敢动。
林淑往床内缩,“不是我做的,我没有做。是霜儿洒的珍珠,你找她去,别找我。我没想害死你,我只想让你流产。”
女鬼一步步往上爬,林淑拼命大叫,“啊!啊!别过来,别过来。”
谢景走进,失望的看向林淑,“没想到真是你,你好大的胆子。”
跟在谢景身后的丫鬟手持灯笼照亮了屋子。
“夫君,我错, 我不敢了。”
林淑继续往床内缩,“我真的不敢了,你让她离开,给她贴符咒。”
谢景抱起江禾转身离开。
林淑这才缓过神来,江禾你这个贱人,你敢算计我。
不过多时,谢景回来。
“我把你送到乡下的庄子里,对外称病故,这辈子你不能回来。”
林淑跪在地上,“夫君,你不能这么待我,我给你生下两个孩子,大不了把生儿赔给江禾,你不要送我走。”
“我不要离开你,我知错了。我给江禾当丫鬟赎罪,我伺候她,我不要走,不要去乡下。”
谢景冷漠的推开她,“来人,将她给我带走。”
谢景终究不忍杀林淑,不送走她,江禾的娘家人不会放过她。
林淑站起往后退,她不愿去乡下任由人欺负。
她看着墙,视死如归,再看了谢景一眼。
“夫君,来世再与你做夫妻。”
砰的一声,林淑撞死在墙上,丫鬟没拉住。
谢景抱住林淑的尸体,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淑儿,你怎么这么傻?”
一场闹剧结束,谢景正妻病故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