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厅。
叶姝悠哉悠哉的喝茶,剥瓜子吃。
夫君在就好了,她不用亲自动手剥,夫君剥得甜一些。
“二少夫人,不好了。”
听到喊声,叶姝捂住胸口,她心疼了,又不好了?哪里不好了,我才不好了,我全身都不好。
“发生何事?”叶姝无奈道。
“楚姨娘出事了,她昏倒在雪地里。”
叶姝镇定道,“让丫鬟请府医看,喝口热茶身子就暖了。”
如冬觉得不对劲,“小姐,奴婢看到楚姨娘的丫鬟浑身湿透,在路上走来走去,恐怕请不到府医。”
叶姝放下瓜子,“也对,你去请府医,人命重要。”
“是,奴婢这就去。”
叶姝伸个懒腰,撑着下巴继续剥瓜子。
夏香院。
樱儿重新生起炉子,用手搓楚姨娘的手,“姨娘,您醒醒,别睡了。”
樱儿顾不得身上的寒冷,一声接着一声唤,她摸摸楚棉的额头,发现特别烫。
“这可怎么办才好?不知道如冬姐姐会不会帮忙请府医,都怪她不说清楚,脑子摔坏了。”她狠狠拍自己的头。
“姨娘,您可不能死,姨娘您醒醒,姨娘。”
一声接着一声的呼唤,楚棉迷迷糊糊的醒来,她伸手按住樱儿的手,“我没事,就是有些冷。”
“你的手比我的还冷,你全身都湿透了,快去换身衣裳,天气那么冷,你会冻坏的。”
樱儿抹去眼泪,“姨娘醒了就好,我这就去换。”
楚棉艰难的爬起来,拿过枕头下的剪子,她想了很多回,迟迟下不了手,她闭眼直接狠狠的将剪子刺入腰间。
手脱力,剪子砸落在地上。
楚棉睁着眼睛看,一切要结束了吗?这样的日子我过的好苦,不想过下去了。
就让一切烟消云散吧。
一刻钟后,如冬拉着府医走的飞快,赶到时,看到樱儿跪在地上大喊,“姨娘,姨娘。”
被子上满是血,如冬大惊,“府医快看看,止血。”
府医从药箱里拿出止血的药粉,“你快点洒在姨娘的伤口处。”
“好。”樱儿颤抖着手洒着。
府医探着楚棉的鼻息,“还有气,还来得及。”
“如冬姑娘,需要人参吊着,百年的就好,没有主子的命令,我不敢拿。”
“我去找二少夫人。”
正厅。
叶姝捻一块红豆糕慢悠悠的吃着,喝一口鸡汤,夫君真贴心,生怕我饿着,特意送鸡汤给我。
她大口喝,全身都暖洋洋。
“二少夫人不好了,出大事了。”
叶姝咽下鸡汤,“出什么事了?咋咋呼呼。”
“楚姨娘需要百年人参吊命。”
“什么!这么严重,你快去拿人参。”
“奴婢这就去。”
“如秋,你去告诉母亲,就说夏春院出事了。”
叶姝想了会,这事闹大了,不知道有没有叶汐的手笔,年关见血不吉利,她不想掺和进去,可又不得不去。
“如夏,扶我去夏香院看看。”现在是她当家,闹出事来传出去不好听。
叶姝起身慢慢走,她管家就出事,是不是叶汐故意闹出事来,给她添堵,烦都烦死了。
夏香院。
叶姝一进去闻到一股血腥味,太冷了,她坐下想喝口热茶,发现没有。
她抬手,“如夏去烧些热茶来。”
“府医,楚姨娘的身子如何了?”
“回二少夫人,失血不多,用人参后身子好许多。但发热身子骨差,用人参煮汤多喝几碗,看看今晚熬得过去吗?”
“熬不过去的话。”府医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摇摇头,叹口气。
叶姝轻轻点了点桌子,“用好药保住命,府里不缺药,府医懂我的意思吧。”
“是,二少夫人请放心。”
叶姝起身,站在床边看虚弱的楚棉,低头问,“伤口谁做的?”
“回二少夫人,是姨娘做的,奴婢换了一身衣服回来,剪子在地上,姨娘腰上出了好多血。”
“听如冬说,你全身湿透,你摔了?还是掉水缸里了?”
“回二少夫人,奴婢被大少夫人身边的梨花泼了一盆冷水,奴婢请府医给姨娘瞧病。”
“府医说,没有大少夫人的同意,他不能去。”
“楚姨娘为何突然倒在雪地里?”
“奴婢也不知,奴婢同姨娘说王管事不给炭火,姨娘就用冷茶把屋内的炭火泼灭了。奴婢以为姨娘为了省炭火,奴婢又去要炭火。”
“没要着又摔了一跤,回来看到姨娘在雪地里。”
“府医拿些药给。”叶姝停顿一会,不认识这个丫鬟。
“奴婢叫樱儿。”
“给樱儿。”叶姝补充道。
“是,二少夫人。”
不一会,如夏端着一壶热茶回来了,来不及烧,她直接去厨房拿了一壶。
“樱儿给你主子喂些温水。”
叶姝捧着杯子小口喝热茶,这事大了。
“如夏,你去打听大公子回来了吗?如果回来了,告诉他楚姨娘出事了,让他来瞧瞧。”
叶姝摩挲着茶杯,继续问,“今日姨娘去大少夫人院里了吗?”
“去了,大少夫人让姨娘抄经书三遍,明日交给她。”
樱儿把经书拿出来,“好厚的一本,姨娘抄不完。”
叶姝放下茶杯,唉,叶汐摔了一跤,脑子也摔坏了。
“你多喂些温水,用热毛巾擦擦楚姨娘的身子。”
“府医回去熬药,楚姨娘若没了,你便出府吧,换一个医术好的大夫。”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