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好几日,宋瑾舟晚上来,早上离去。
清早。
宋瑾舟小心下床,穿上衣裳,往外走。
“夫君,我想回去了。”叶姝坐起认真道。
重生一世,她的性子居然软弱不少,宋瑾舟欢喜她,她有孩子为何偏偏要受苏容卿的气?
宋瑾舟愣在原地许久,有些惊喜,“好,我这就去让人备马车。”
“嗯。”
叶姝蹭蹭安安的小脸,摸摸豆豆的脸,属于你们俩的,不能因为娘亲一时赌气失去。
她放下安安,伸个懒腰,低头捶肩膀。
带久孩子好累,赌气害了自己。
就该夫君帮忙照顾孩子,又不是我一人的孩子。
想通的叶姝懒懒的靠在枕头上,就该让夫君伺候她。
看人进来,叶姝伸手,“夫君,妾身手疼,您帮我穿衣,孩子抱久了好累,您帮妾身抱着。”
“好。”被嫌弃几天的宋瑾舟,受宠若惊。
“夫君还愣着干什么,等会就迟了。”
叶姝挑眉,伸手。
宋瑾舟俯身抱起她,“我伺候娘子穿衣。”
如春,如夏端着热水进来,宋瑾舟浸湿帕子,擦擦她的脸,“娘子真好看。”
“如夏,你在马车上铺一层毯子。”
“是,二少夫人。”
如春拿梳子的手一停,不喊小姐吗?
叶姝对着镜子选发簪,挑了一支素雅的玉簪子,“打扮简单些。”
“是,二少夫人。”
如春虽不懂如夏突然改变称呼的缘由,但她跟着做总归不会出错。
叶姝侧头瞥一眼如春,在她身边久了,心眼子多了起来。
如夏侧头看,发现宋瑾舟出去了。
她小声问,“小姐,您不要给二公子铺毯子,任由石子颠他。”
“唉。”
叶姝深深叹口气,白高兴一场,以为如春开窍了,没想到依旧。
“如春,以后我生了女儿,你不必跟着她。”
“为什么?”如春当即跳脚,“小姐,奴婢要跟着小小姐。”
叶姝斟酌用词,“你不合适。”
“什么不合适?您答应过奴婢。”
如春的小盘算,跟着小小姐有吃有喝,小公子那么可爱,小小姐肯定更可爱。
她跟在小小姐身边多畅快。
如秋收拾床铺,“如春,小姐的意思是,你心思少,照顾不好小小姐。”
“没有,我心思多着呢,昨晚的烤土豆,我藏了五颗。”
“什么!你藏了五颗,难怪我烤那么多一下子就不见了。”
如春继续梳头,“我怕半夜饿。”
叶姝涂口脂,淡淡道,“如春,你快些梳头,我们早些回去。”
“回去?小姐您就原谅公子了,不让他吃点苦头?您心太软,依奴婢看,狠狠欺负公子几回,让他知道天高地厚。”
如秋听见脚步声,她赶忙拉拉如春的袖子,“我替小姐梳妆,你去铺被子。”
“我才不要,我梳的最好看。”
“我还没说完呢,如秋你不要打岔。”
“小姐,您被抢走孩子。”
“李嬷嬷和周嬷嬷趾高气扬的模样,奴婢现在还记得呢。”
“当时除了我们四个贴身丫鬟,没有旁的丫鬟愿意上来帮忙。”
“您好了伤疤忘了疼。”
“如春,再说我扣你银子。”
“奴婢不说了。”如春立刻闭嘴,仔细梳妆。
如秋的心提到嗓子眼,瞥见宋瑾舟脸色冷冽。
娘子回去后,我把院里的丫鬟全部换了,身契在娘子手中,以后便不会出现这种事。
透过镜子,看到蓝色衣角。
“夫君推推摇篮里的安安和豆豆,陪他们玩会。”
如春从头到脚仿佛被泼了一盆冰水,彻骨寒意。
她俯身小声道,“小姐,奴婢该怎么办?是不是公子他?”
叶姝拍拍她的手,“继续梳妆,无事。”
如春僵着身子转头瞥如秋。
如秋瞪她一眼,出去了。
她默默打了三下嘴,叫你多嘴,叫你不转头看一眼再说闲话。
坐上马车,花了一个半时辰回到侯府。
抱着孩子的叶姝抬头深深地看一眼府匾,垂眸进去。
宋瑾舟跟着进去。
瑾书院。
叶姝按照以前一样轻轻地把孩子放到床上。
刚坐下不到一刻钟,如春匆匆跑来,瞥一眼宋瑾舟。
“二少夫人,夫人让您去一趟云栀院。”
“娘子,我同你去吧。”
“无妨,夫君去处理事务,我同母亲聊聊,母亲不是不讲理之人。”
“娘子,我和你去。”宋瑾舟按住她的双肩,认真道。
她笑着推开手,“夫君莫担忧我,快些处理事务,侯府的重担压在您身上。”
瞧眼前人神色自然,他便放下心来,走之前嘱咐道,“我在前厅,娘子有事派人叫我。”
“好,夫君快去吧。”
叶姝瞥一眼如春,“叫如秋,如冬跟我一块去。”
“奴婢也去,奴婢担心您。”
“你好好照顾小公子。”
被安排事做的如春抱起安安,“奴婢一定会好好照顾小公子。”
“小姐,您不要被夫人的气势吓住,都是唬人的。”
“不会,你放心。”叶姝在路上已经想好了对策。
云栀院。
苏容卿不如往日的亲和,端起茶盏慢悠悠喝起来。
“你可知,我叫你来所为何事?”
“知晓,母亲想秋后算账。”
“你倒清楚,你丢的是我们侯府的脸面,你带着孩子跑了,你父母怎么教你的?不知礼数。”
叶姝福了福身子回,“母亲比我强不到哪里去?”
“你...你敢忤逆婆母。”
叶姝轻笑一声,捂嘴道,“母亲把罪责压在我身上,不想想是您的错。”
“我何错之有?我都是为了瑾舟。”
“母亲在乎夫君,固然是为母之心,但您相信作恶多端的叶汐,却不相信无辜之人的话。”
“当真是您相信她的话,还是想给夫君换一个娘子。”
“我并无此意,我为了瑾舟的身子着想。”
叶姝直接坐下,“为了夫君的身子着想?还是为了夫君的前途着想?您心里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