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啊!我让你烧!我先打死你再说!”六子这么说着,手上的力气又添了几分。
狗赖见他这般,只能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往门口跳去,“我看你莫不是疯了!我今日不跟你计较!等陶绾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说着,头也不回地往远处跑去,没一会儿,便不见了踪影。
花娘在一旁看得笑出了眼泪,伸手直抹眼角,“我的天呐,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人?六子,你这是在哪认识的啊?哈哈……”
六子见她笑得这样高兴,脸上的脸色也跟着松了几分,瞥了一眼门外,又似是觉得不解气一般,将手中的拐杖冲着狗赖离开的地方扔去。
“这种事儿,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反正以后你若是遇到他,可千万要记得绕路走,这家伙可是连狗嘴里的肉包子都敢抢。”
“狗嘴里的肉包子?”花娘跟着回头,却是什么也没看到,倒是看到了门外两道已经开始被雪所覆盖的板痕。
“也不知道丫头现在怎么样了……”
花娘不由自主问出的话,让六子好不容易放下的心思又跟着回到了陶绾身上,他抿了抿嘴,有些担心地看了一眼门外,随即,一道灵光也跟着从他脑中闪过。
“你在家中等我,我有事出去一趟。”
说着,便一蹦一跳地蹦到门口,拾起门口的竹拐杖,拄着拐杖往远处走去。
花娘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匆匆忙忙地想要追上去,“欸?六子?六子!”
脚下一个踉跄,她往前晃悠了两三步,再次抬头的时候,眼前哪里还有六子的身影。
她咬了咬牙,有些不甘心地跺了一下脚,溅起的雪花将她的袜子也打湿了大片,沁入心底的凉意让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
另一边,同样是飞溅的雪花,不同的是,雪花从中间被溅起,飞快地往两边散去,好像是生怕惊扰了中间的什么神灵一般。
“哇哦……”陶绾情不自禁地低声喊了一句,原本压在心底的情绪,也随着那丝呐喊,全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距离上一次滑雪,好像已经有四五年了,那时候,她还在念书,早早失去家庭庇护的她比别的孩子更早接受社会的压力,每逢压力大的冬天,她便会租一套滑雪用具,跑到一个秘密角落,用这种方式宣泄自己内心的压力。
她原本是想模仿现代滑雪用具,做一套滑雪板和滑雪杖,可是滑雪板容易解决,滑雪杖却有些难,毕竟滑雪杖这种东西需要一定的硬度,要想找铁匠打造,没有十天半个月,根本打造不出来,若是找替代品的话,树枝什么的又太脆了。
思前想后,陶绾也只能想了眼前这个办法。
陶绾抖了一下手里的麻绳,竹子上的肉骨头也随之晃动了几下,麻绳牵着的四条狗儿更加卖力地迈动着四条腿。
等到了记忆中摘草药的地方后,陶绾这才轻轻勒动了一下手里的麻绳,踩着木板的两条腿跟着变换了一下姿势,木板的速度也跟着降了下来。
等到木板完全停下后,陶绾这才从木板上下来,解开腰间的袋子,摸了几块肉,抛向四条狗儿。
“辛苦了。”她摸了摸几条狗儿,这才转身,开始劳作起来。
她此番上山,主要是寻贝母,这贝母她曾在陶父围起的那片地里见过不少,将贝母和去皮去核的梨子以及十克的沙参和两克的薄荷加上适量的冰糖一起加水蒸熟,既润燥止咳,又化痰宣肺,镇上的镇民感冒了这么长时间,有好大一部分人已然开始出现热病伤阴引起咽干咳嗽、肺热痰黄的症状,再这么下去,别说风寒没好,即使好了,肺也会受不了的。
陶绾在四周找了好一会儿,轻易便找到了贝母,虽然没有上一次来的时候见到的多,但是这些量,也足以让她感到惊喜。
她抿了抿嘴,将贝母收入装药的袋子中,又摘了一些对润肺止咳有同样功效的草药,一直到药袋子鼓了起来,她才转身走出围栏。
……
远处,陶安山的山脚下,放眼白茫茫一片,雪天相接,分不清哪里是雪,哪里是天。
“公子,我们回去吧,这雪山白茫茫一片,您要上哪去寻陶大夫的踪迹?”一个黑衣女子跟在另一个挺拔的身影身后,那个身影一身雪白,若非是束起的长发还能看出一抹黑影,恐怕整个人都要埋在雪堆里。
唐棣闻言,却好似没听到一般,裹了裹身上的狐裘,往前走了几步,随后又弯下身,抓了一把地上的雪,若有所思。
那名黑衣女子跟在身后,见状,更是心急了,上前想要拉唐棣,“公子……”
手刚伸出,一把尚且合在剑鞘里的剑便打在了她的手背上,“公子行事自有他的道理,何时轮到你来插手?”
说话的人是影卫的首领,青炼。
青炼的脸上一如既往的平静,唯有看向唐棣的时候,脸上会比平时多出几抹尊重。
唐棣瞥了青炼一眼,眼底有些意味深长,却未出声。
青炼的头顿时低了下去。
他知道自己方才的行为逾越了,可是这女子名唤红鸢,虽然入影卫的时间不比他们这些跟在唐棣身边的人要长,但也是影卫当中数一数二的高手,且又是影卫当中少有的女子,多年来忠心耿耿,若就这么因为违反规矩而没了,实在是浪费人才,更何况,这违反的原因,说到底也不过是担心主子的安危。
红鸢却顾不得那么多,见唐棣还要往雪山深处走去,又想伸出手去拦他,“公子身体尊贵,这雪山处处暗藏危险,若是,若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又岂是属下能担当的起的?属下还请公子三思!”
唐棣皱了皱眉头,刚想说什么,青炼已经先行一步冲了出来,拦在了他和红鸢的中间,“你这人怎么如此不识好歹?!你可知道一而再再而三地以下犯上,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红鸢闻言,头跟着低了下去,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属下知罪!还请公子三思!”
唐棣抿了抿嘴,虚抬了一下手掌,“对我忠心耿耿,你又何罪之有?起来吧。”
“多谢公子!”红鸢喜极而泣,“公子是否已然想通……”
红鸢的后半句话还未说出口,唐棣已经率先开口,打断了她的话,“传令下去,准备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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