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主播在这儿遇见熟人了,劲爆啊。】
【果然主播这么危险的人,现实生活也让我不失望啊。】
【不过确实像是主播能做的事情。】
新人这么一说,庄白慈终于想起对方是谁了。
他轻声“啊”了一声表示惊讶,神情依旧不改,他笑起来,反问道:“所以,你想表达什么?想报仇杀我?”
新人看到庄白慈这么轻描淡写,不可置信,他指着庄白慈,语气暴怒到颤抖:“李姨真是白救你了,她要是知道你是这种态度,在底下会不会寒心。”
张彪在旁边吃瓜看热闹,适时出来表达感慨:“还以为你多好的人,原来五十步笑百步啊。”
“那你记得这么清楚,李姨会因为你十分欣慰。”
庄白慈仍旧是那副温润的面孔,他朝着新人方向而去。
新人看他过来,害怕往后退了几步。
庄白慈并不对他做什么,他俯下身,轻声道:“看在你是我以前的好友,提醒你一句,这里是副本,先保住自己再说吧。”
他嘴唇红润,可就是从里头说出冰冷的话语。
这只是其中的一件小插曲,大家简单介绍后,开始思索怎么通关。
大部分新人已经把张彪当成顶梁柱,不管张彪在哪,他们像雏鸭紧紧跟在张彪身旁。
老人们简单思索后,决定两两组队。
刚才那新人的爆料对庄白慈还是有影响,谁会喜欢和曾经是白眼狼的人同伙,说不定又什么时候被他背刺。
最后只剩下庄白慈孤单站在其中,他巴不得自己一个人一块,别人不信任他,他也不信任那些玩家。
能活到这个时候,谁能保证他们手上都是干净的。
玩家的随身物品全部被上交,而面板又存在手腕上的病号环。
庄白慈看向大堂转动的时钟,这是这里唯一一处能看出时间的地方。
十点半,吃午餐了。
庄白慈端着护工打的饭菜,随便找了一个位置。
他没有第一时间动筷,而是不动声色观察其他玩家。
老玩家也没有动,慢条斯理在谈笑。
张彪眼睛看向离他最近的一个新人:“怎么不吃饭?”
“会不会……有毒?”
那个新人表达出自己的担忧。
“要是饭有毒,我们这一周还没逃出去,人就要被饿死了。”张彪嘴上这么说,表情已经不耐烦了,他断刀眉一横,“吃不吃!”
周围玩家都知道张彪就是拿这个新人试探。
新人知道也没有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挑出一根素菜,放在嘴里。
下一秒。
“呕!”
那个新人作势要呕吐。
“把他嘴捂住。”张彪迅速命令另一个新人,“不管用什么方法,规则有不能浪费食物。”
另一个新人急出眼泪,没有趁手的工具,他只能用手去接,硬生生将对方的呕吐物塞回去。
他看着自己污秽的手,生无可恋。
“这菜,根本不是人吃的!”
那个吃饭的玩家缓了缓状态,苍白脸色说完这句话。
所以没毒。
张彪放心下来,听了评价后,他又皱起眉来。
面前的菜色就能告诉他这道菜味道就不怎么样,不仅清淡,看食物感觉都还没炒熟。
他抬头看向其他病人Npc,弯着腰赫哧赫哧吃得正香。
“赶紧吃饭!”
食堂内有巡查的工作人员,看到有人没有低头吃,就一鞭子打在桌子上。
张彪硬着头皮张嘴去吃,虽然有了心理准备,还是被嘴里的味道给震住了。
这味道有些酸涩,有点像放了很久,还带有别的菜混杂在一块的泔水味。
这顿饭吃的是十分煎熬,张彪吃完后迫不及待去漱了口。
他撑在洗手台上,瞟见庄白慈盘子内干干净净,而对方还心情极佳地哼着小曲。
“你全都吃完了?”
张彪忍不住去问。
“如你所见。”庄白慈带有笑意看着张彪的狼狈样。
“你没感觉?”
“你为什么要自己吃?”
庄白慈摊手:“你不会用傀儡?”
张彪听他的话更不理解:“你不饿?”
庄白慈手腕一转,两指之间显现出一支棒棒糖。
“我吃糖就好了。”
经过上一副本的教训,他在进副本时,购买了大量的糖果,数量多的连系统都忍不住来问。
吃糖能吃饱?
张彪不理解庄白慈的脑回路,不过他和庄白慈不熟,也没再追问。
半小时吃饭后,又按照广播提示来到大厅进行中午服药。
庄白慈靠在墙边,看着病人Npc的状况。
有的病人还在讨论上午的对战。
“斯蒂夫,今天的实在精彩,看我一个左勾拳。”一个棕色卷发男人从庄白慈身边路过,他的手肘撞到了旁边蹲在窗边看着太阳的男人。
“嘿,你这个向日葵怎么蹲在这里!”
棕发男人语气恶劣。
向日葵男人站起来,他满脸络腮胡,站起来怒视对方:“我在看太阳,别打扰我。”
“冷静一点。”
斯蒂夫出来劝阻,才灭了矛盾要激化的火苗,并带着棕发男人要走。
棕发男人离开时,最终还念叨:“让我上去跟他打一架,这个向日葵,我可不怕他,斯蒂夫听见我说话了吗!”
庄白慈瞧见这个动静,走到向日葵男人身旁蹲在,和他一起看天空。
“你在做什么?”
“我在燃烧。”
向日葵男人眼睛仍旧没有离开过窗户外的太阳,他把眼睛睁得老大,在紫外线刺激下,仍不低头。
“为什么要燃烧?”庄白慈柔声问。
“因为我是向日葵。”他指着天空的太阳,“我要一直看着太阳我才不会死。”
庄白慈随着向日葵男人的动作,看到了他藏匿在衣服内的胸牌:臆想症。
中午的药是药水。
护士会死死看着病人吞咽下去才去给下个病人。
庄白慈同样没有找到藏药机会,他大致了解,药是必须吃的,只是这药吃了有什么副作用,庄白慈还不清楚。
精神病院的作息严格按照时间表来,进副本了半天,基本上没有任何可自由活动的机会。
下午,庄白慈进行各项检查和治疗。
他再次见到伯勒医生。
伯勒医生仍旧一副公事公办的面孔。
“在治疗之前,我非常抱歉告诉你一件事情。”伯勒双手交叉。
“您说。”
庄白慈深躺在座位上,翘着二郎腿,悠闲自在。
“通过以往的检查报告,您不止有双相情感障碍,还是位同性恋患者,您的程度比我们想象的程度还要高,我们有必要会对您采取一些措施。”
“等等。”庄白慈坐直起来。
“你说我,同性恋?”
庄白慈虽然对女性无感,可他也没对哪个男人馋过身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