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知道易冰只跟着庄白慈,其他人碰到他,他连眼神都懒得给一个。
闻阔下意识反驳:“不可能,他怎么可能背刺,他跟谁都不熟。”
庄白慈睨向他。
“那你说,谁能把我打成这样,难不成是我自己弄的?”
庄白慈此话一出,大家也都沉默下来。
“你的线索是什么?”陈哥出来转移话题。
“很简单。”庄白慈发觉靠着不太舒服,往后又挪了挪,“李毅是触碰死亡规则淘汰的,和第一晚的新人玩家是一样的。”
“不对,新人玩家是失踪了,死法不一样。”
寸头男急着开口否认。
“兄弟,你的病情犯了,麻烦你先别说话。”庄白慈极为认真建议,现在能给他表演的时间并不多,他没有停顿,继续说,“因为他们俩都做了一样的事情?”
“去了那间档案室?”
“不是哦,去哪里其实都一样的。”庄白慈笑起来,“他们俩都动了档案袋且没有放回去。”
“这是什么意思?”闻阔依旧没有理解到那一点。
庄白慈看闻阔的眼神带有疑惑:“你之前真的过了五个副本吗?”
闻阔:……
他要闹了。
在闻阔发飙前,陈哥淡淡说:“是被护士发现察觉?”
档案室除了玩家进去过就只有护士来回进出,他们没有放回去,就说明护士能观察出房间内有其他人进出。
“一开始,我也是这么想的。”庄白慈正色,“如果是这样,那么我们的逃亡通关只会是假命题。”
玩家总会和Npc不一样,如果只是被护士发现是死亡规则,他们只要消失不见,总会找到端倪,最后的逃亡也会成落入死亡的陷阱。
也就是说,他们想逃出去,白天是几乎不可能的,白天护工多,作息也很苛刻,还没触碰到外面的空气就会被拖回来,只能晚上逃跑,可如果夜班的护工发现,这也算是死亡规则,那么他们计划实施就会成护工的猎杀时刻。
况且,接下来的人数变化谁知道依旧是一两人还是更多。
“所以,你到底找到了啥?”闻阔在旁边看着两人打哑谜,心急了。
“别急。”庄白慈坐在地上,气势依旧不弱,他看着陈哥。
陈哥被他这么一提醒,恍然大悟。
“我昨天就测试了一下。”庄白慈继续说。
闻阔立刻反应过来:“所以你就是故意引我们进去的?”
“你拿李毅做实验?”陈哥皱眉。
“张彪让我做的,我有什么办法?”庄白慈慢悠悠说,“其实不是李毅是我的实验对象,而是实验对象恰好被李毅撞上了。”
他仍旧笑得温柔:“他是你们四个人中第一个拿档案袋的哦。”
其他三人后背一阵发凉,逃亡副本就是忌惮这种,总有人会拿别人的命去垫脚。
特别是闻阔,他想起自己要不是被道具拖住,现在发疯坐在床上的就是他了,猛然心中一阵后怕。
“你说出来就不怕我们把你阴了?”闻阔笑容恶劣,“被同伴背刺的案例刚刚可发生了。”
庄白慈点头:“不过,我不说,你们也会察觉到,不更加膈应。”
“况且,”庄白慈眼中自信狂妄,“你们打不过我的,我猜,易冰的实力比你还强吧。”
陈哥没有回答:“是干扰护士工作?这也太武断了,不应该是留下了什么证据吗,我听说那个新人的血迹就落在档案袋上。”
“就凭我还活着。”
如果是通过证据来判断干扰护士工作的人员,那么庄白慈的血迹留在那儿,现在一起做手术的是李毅和庄白慈。
因为在房间内只有他们两人的证据。
可偏偏淘汰的只有李毅一个人,说明护士有主观判断到底谁才是真正干扰工作的病人。
陈哥眼睛睁大:“所以,你的血迹并不只是引我们出来。”
庄白慈压根不在意,他说:“谁会无聊受伤只引你们出来,你们还不配。”
这话听着确实败坏好感,陈哥几人的注意力不在这儿。
“要是你踩了死亡规则,死了怎么办?”陈哥语气还算冷静,“这种死亡规则触发只会必死无疑,碰上了唯一的解就是购买复活卡,复活卡一张五十万积分。”
“还有这东西?”庄白慈第一次听说,他轻“唔”一声:“那就死了呗。”
“能死前玩一场痛快游戏,我死而无憾。”
庄白慈表情平静,把生死说的和日常一样,冷漠到连自己的生命都漠视。
太可怕了。
这是陈哥第一反应。
他们被迫拉入游戏直播中,每天提心吊胆被别人杀害,久而久之,自己总会在这种人心晃动下,不得已沾血,在副本内自然会更加谨慎。
而面前这个诡丽的男人狠到以身犯险,在死亡边界进行盛大的表演,这场表演没有彩排,失误一次则落入血色深渊。
陈哥大致懂了庄白慈怎么会完成小原的隐藏线了。
他疯啊,疯到明明是张心理医生温润的脸,陈哥看出了危险。
不过,按照庄白慈这个水平,应该是技术主播,怎么被分到颜值主播一类?
陈哥咳嗽一声:“你就算说了,我们怎么检验真实性?”
“很简单。”庄白慈仰头看到外面的天空,正好一团纯白的白云飘入窗口内,他多看了一眼,“你不是忌惮张彪吗?”
庄白慈声音低下来,如同地狱内魔鬼的低语。
“拿他检验。”
庄白慈离开后,闻阔走到陈哥身边,低声问:“该相信他吗?”
“不管相不相信,总不能结仇。”
陈哥没有表达态度。
一个对自己都狠的人,谁都不敢确定他能做出多么无下限的事情。
“那他的话?”
“我有考量。”
陈哥看着庄白慈的背影,眯眼。
另一边,张彪终于问出了甘时棠嘴中的话。
“你说,他那晚上没有行动?躺在寝室里面。”
甘时棠往后退,时刻和张彪保持安全距离:“他,他跟我讲,他不想出去,他害怕,我说行,我睡觉的时候,他还在,醒来就不在了。”
难道是因为在寝室?
不对,如果是在寝室,第一晚他也在寝室,还是说一晚只能杀一个?可是现在又疯了一个。
张彪有智商,但面对这种线索极少的规则,他脑细胞根本不够用。
“他做过什么事情没?”
张彪努力问到更多信息。
“没有。”甘时棠摇头,他时不时看向周围,好似有人在暗处盯着他,“他和我在一块,和我是做一样的事情。”
线索断了。
张彪思索了个遍,答案进度依旧是0。
他要抓狂了,作为用拳头说话的男人,要他解题?
“hello。”庄白慈抱手靠在门栏边,“需要帮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