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晏家透过圆框眼镜镜片看着庄白慈,板着脸,没有回答。
“看来目前不行了。”
庄白慈嘴上说着遗憾,心中有了猜测。
这个检验道具也有使用限制。
从开会到现在才十多分钟,使用时长太短了。
他转回话题:“魏前辈之前的意思是怀疑我是吗?只因为我和你一样在那儿蹲人,假如我比你先到是不是就不会怀疑了呢?不,你还会怀疑,因为你肯定你手中线索的时效性,依旧会怀疑我。”
“你打我是正常的,我没话说。既然喻宴家的验人是通过言语测谎,只有一狼设定的话,你大概率是张好人牌,你对我身上的疑点我解释了,我也没有说谎,是不是能洗清我身上的嫌疑?嫌疑倒不至于洗清,我只能告诉你我是被你打错的好人牌。”
“我们的推论来自一个源点,便是喻宴家的道具正确的前提下,我想问问,喻前辈。”庄白慈直视喻宴家,目光十分坦然,“你的道具检验标准是什么?是像测谎仪一样,人说话时的身体变化,还是像系统一样,能清晰地看到人的过去。”
“你什么意思?”喻宴家终于说话了。
“我没什么意思。”庄白慈继续说,“假设是前者,会不会有人能有意掩饰,然后通过你的道具证明是好人,如果是后者,我自然不会质疑了,系统的准确性我在之前的副本见识过了。”
“这点可以说吗?”易彬听了大半,终于在后面听懂了点,庄白慈这番言论打了不少人,可能也是为了缓和场上气氛。
喻宴家只是强调:“我相信我的道具。”
看来是前者了。
庄白慈心中替他回答。
这样的道具,他也见过类似的,比如精神病院里面伯勒医生的测谎仪。
那里面的测谎仪连他丢失的记忆都能测出来,现在回想,庄白慈更觉得像缩小版的系统。
对于系统,庄白慈更觉得像是某种高维生物,它无处不在,可他们肉眼是看不到的。
假如是这样,刚才庄白慈的话就该警觉了,因为庄白慈的时间顺序颠倒,和系统看到的过去不一样,也会检测为谎言。
喻宴家手上的道具更像是盗版的测谎仪,庄白慈有恃无恐。
“我也相信你的道具,毕竟是你的道具才能给我身份证明,但我清者自清,我的底牌就是干干净净的信徒牌,我不需要你给我发金水,大家都知道你这个道具的存在,他们会不会就是钻你道具的空子,让你给发金水呢?”
“当然不是说谁,我只是做个假设,发假金水条件太苛刻,风险高,毕竟只有一狼,他应该不会这么张扬。”
不光是易彬,何瑾祈也迷糊了:“你的观点是什么?”
“目前我谁也不站,可以带节奏的喻前辈发的金水位打了我,所以以我的视角,我是不能相信的,等审判员出来,我再跟审判员走,官方的角色技能更严谨一些。”
庄白慈说到这里,身体往前倾了几分:“假金水听起来很荒谬,但不能排除这个方法,这么说的话,魏修缪的身份也存疑。”
“根源上就站不住脚,只能……”
“推翻重新推理。”
喻晏家脸色变得难看,猛然站起来,眼中全是愤怒。
“坐下。”
顾卓抬眉,眼神幽深冷肃。
众人相互看了一眼,唏嘘不敢说话。
这话说得不就是打喻晏家的脸。
他们都是老熟人,自然对对方的状态有几分了解。
喻晏家在阵营副本内很吃香。
因为他相当于一张场外的预言家牌,基本上开头正面角色不出来,玩家基本都是先听听喻晏家的信息。
不管他是哪方人员,他也需要找队友,给队友信息。
一般信息都不会偏差太多。
喻晏家也因为自己这个道具一路升到了才艺主播第四,比贺戴旭的排名都高。
他的骄傲全寄托在自己的测验道具上,结果有人告诉他,你的道具就是纸糊的老虎,光有表面,不能深信。
任谁都不能忍。
“喻前辈,真不好意思,惹恼了您。我只是个野蛮人,什么条条绕绕我也不懂,反正话粗礼不糙。大家都是大神,输了对于您们来说只是少了五十万金币的事情,我就不一样了,我是一条命,我很惜命,所以请理解我的谨慎。”
庄白慈眼睛带笑,无比温柔,静静看着喻晏家发疯,而他,坐在座位上,谦逊优雅。
“刚才的二选一中,最该担心的不是我。大家都知道系统机制不会让一方有太多优势,会适当调整人员之间的难度,而我出现在这儿,不就说明这张狼牌实力强大到一个人就能有胜算,也不会好人阵营这么容易获胜,需要新人进来调和。”
“最佳的人选,不就成了顾会长。”庄白慈叹口气,“我当然不止是为自己辩驳,还有顾卓,现在的游戏局面是最平衡的,这是系统自己评定出来的平衡,假如误伤一个好人,天平就要倾斜了。”
顾卓听后顿住了,他看向庄白慈。
按照庄白慈的性子,他以为对方是为了搅乱时局。
看起来庄白慈是掐喻晏家,其实他每个人都踩了一下,让大家对身旁人都有警惕,只是没想到对方竟然是帮他。
有一瞬间,他都有点受宠若惊。
顾卓知道庄白慈的性格,疯狂式玩游戏,甚至可能连自己都不在乎。
这样的他,还会帮他说话。
顾卓不知道自己的心一天要狂跳多少次。
就刚刚庄白慈发言的时候,顾卓总能若有若无闻到庄白慈身上的体香,他表面如冰山,其实还会忍不住向庄白慈那儿靠近。
淡淡的香味如同鸦片侵蚀着他的大脑。
仅是一口。
就上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