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白慈想救,跟随而来的农民立刻奔上去,一些手拿水桶,一些拿着武器。
监狱长也是系统发放的Npc,他亲自站在刑场上,看着庄白慈,淡笑着。
底下是监狱人员和农民之间的混战。
他就是让庄白慈看着。
他自己是如何杀死了兰斯。
也是曾经的他。
庄白慈怎么不知道对方的意图,他也回了个笑容。
可这个笑容和冰雪般刺骨。
庄白慈转身。
他没有看下去。
没有看到兰斯临死前的痛苦表情。
他能救。
只是,他知道,这是系统对他的示威。
所以,救兰斯,也不会让庄白慈这么轻松。
甚至可能在解救中,给他一个必须用道具的危机,不小心会让庄白慈在众人面前掉落身份。
可是这不代表,庄白慈会这么安心接受。
他连夜跑到科勒西堡,这路上,谁拦他,他杀谁。
最后,把瑟瑟发抖的皇帝从皇宫里面揪出来。
国王看到庄白慈的时候,还示好说:“我无条件听从您的!”
庄白慈看着他模样,还觉得自己杀过头了,好像重要角色一个个都没了。
这个想法只存在一刹那。
没了就没了,关他什么事。
庄白慈把他丢给了对国王积怨许久的农民们。
他们同样在皇宫内架起了刑具,当场执行了火刑。
庄白慈坐在高椅上,看着皇帝痛苦嚎叫的样子,还好心地去问系统:“我这样应该不算触碰了系统规则吧。”
间接杀Npc,还没有用道具。
合情合理。
系统:【……】
系统:【不算。】
庄白慈也算是和系统结下了梁子。
庄白慈没有完成他的任务,系统没有任何理由可以让他脱离副本;而庄白慈不急着主线,脸上带着客气地把莱国上上下下治理了一番,他按照每个玩家日记的身份来筛选仿生人,还自己琢磨出不一样的死法。
火烧、水牢、虫咬、水煮……
关键庄白慈每次行动,还都会贱兮兮问系统算不算破坏规则了?
绿茶味十足。
观众对于这种骚到起飞的操作十分钟爱,一边大喊着主播酷,一边开玩笑说系统要被气出高血压了。
其实,真正受苦的只有系统后台可怜兮兮的数据员部门。
庄白慈把现时间点的仿生人大部分消灭后,这才想起被关起来的何瑾祈。
原本何瑾祈是在关在海港的房屋内,后来,庄白慈把监狱长和员工清扫一遍后,才把他押运到了监狱内。
庄白慈缓缓走在监狱走廊内,这是他第二次来到监狱,却和开局的境况大不相同。
牢房内。
何瑾祈身上的白衣已经脏污,他两只手被镣铐吊着,半垂着头,几缕直直的黑色长发垂落在半空,给他增加了一丝柔弱的吸引力。
他听到脚步声,抬头。
眼睛内有红血丝,却和以前一样,仍很温柔。
可就是这个反差,给他人一种想在他身上留下痕迹的冲动。
“你来了。”
“真是让前辈受苦了。”庄白慈站在何瑾祈对面,他笑了笑,似乎有几分歉意。
“你把他们都杀了?”
何瑾祈对于外界的变化并不是感知不到。
“对。”庄白慈坦然回答,“我是张狼牌。”
“真没想到。”
何瑾祈苦笑。
“系统还真让一个新人成为唯一的卧底。”
“你要杀我。”何瑾祈看向庄白慈的眼神永远带有某种无欲无求的慈悲,或者说,他看谁都是如此。
庄白慈知道,何瑾祈比任何人都更适合成为在台上柔弱的神明。
“杀我吧。”
何瑾祈很快就接受。
“前辈不怕吗?”庄白慈并没有开动,他还饶有兴致地问了何瑾祈。
“因为我在这儿,永远杀不死。”
何瑾祈面对生死早就平淡。
“在之前,有不少人杀过我,你不必有愧疚。”
“不急,该来的总会来。”庄白慈并不急着通关,“我想和你聊聊天。”
“聊什么?”
何瑾祈总觉得这聊聊并没有这么简单。
“聊聊深海1.0,或者聊聊我来之前的深海。”
闻言,何瑾祈神色变了变。
“请讲。”何瑾祈还是答应了,“有的我不一定能回答。”
“你知道深海1.0为什么会突然中止?”
第一个问题,便来者不善。
何瑾祈回想着:“我也不太清楚,我所知道的是,发生了一场直播事故,让系统不得不把玩家间歇转移出去。”
“顾卓是谁?”
庄白慈继续问。
“你这个问题还真的让人不知怎么回答。”
何瑾祈无奈。
“我对于顾卓并没有太多的了解,他凭空出现在玩家内测阶段,唯一的记忆点是他新手礼包便抽到了稀有道具量子枪,真的很幸运,更多的,你还是去问易彬,他比我们更了解他。”
何瑾祈说到这儿,他脸上多了一丝揶揄,像好朋友一般,并没有因为庄白慈要杀他而关系变得微妙。
“当然,你主动去问他,他也会说的。”
“他对你,不一样。”
庄白慈轻皱了皱眉。
如果是之前这么说,庄白慈还觉得只是玩笑话,不会放心上。
现在不是了。
凭空出现一个疑似是自己情侣的玩家,他还一点印象都没有,他的记忆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分离的支离破碎。
庄白慈本就边界意识强,结果自己最珍贵的记忆都被不知名的人物玩弄。
他很生气。
他现在想找回那段丢失的记忆。
“我记得,在顾卓没来之前,你是榜一是吗?”
“对。”
“你知道系统是什么人吗?”
何瑾祈沉默几秒后,紧接着说:“知道一点。”
“庄白慈,系统很强,和我们不是同一维度,在这个世界副本你能看出来的。”
“你想逃出去,几率很小。”何瑾祈眼神犹如被掩了灰燃不起来的烛火,“他们说到高层,就有几率能出去,可其实我们这群人都心知肚明,越往上走,越能看清真相,而这个真相是我们无法匹敌的。”
“我们只是蛐蛐而已。”